陳翠娟搖了搖頭:「不著急,沒見紅就沒事情,明天你去訓練,我陪柚柚再去看看大夫,看大夫咋說。」
沈稚柚也莫名緊張起來。
雖然都說她這胎懷相好,又沒怎麼吐,胃口也不錯。
但是肚子越來越大,身體越來越笨重,人肯定也越來越不舒服,特別是到了晚上。
怎麼都睡不好,還經常起夜。
之前家裡是沒有廁所的,顧野讓她用夜壺,她不肯。
在房間裡用夜壺,聲音多大啊。
雖然兩人結了婚,但沈稚柚就是沒辦法接受自己在其他人面前這樣上廁所。
顧野當天急的眼睛都紅了,第二天就趕緊找了下面的幾個人幫忙,在院子裡蓋了一個廁所。
沈稚柚從那之後,算是真正坐實的「比城裡人還嬌氣」的名聲。
軍嫂們嘴上說著一個鄉下人屁股比城裡人還金貴。
但心裡都是羨慕的。
誰願意跑那麼遠上那個茅崗廁所啊,晚上要是不注意沒踩對位置,掉下去淹死的都有。
家裡修個旱廁,方便不說,糞都是自家的!
慢慢的,駐地這邊也有好幾家都在自家屋裡修了廁所。
別說,真香!
和陳翠娟說好第二天起床就去醫院後,兩人便洗澡上床睡覺。
睡前,顧野又不知道抽什麼風,非要抱著她。
就是想抱著她,纏著她,和媳婦貼貼。
和媳婦貼貼的時候心裡就格外滿足,心裡也滿滿漲漲的。
現在大家都很靦腆,也不知道喜歡是啥愛是啥,顧野也不知道自己是咋回事,就是覺得貼著媳婦才滿足。
「喵~」
屋外的處於發情期的野貓在叫,沈稚柚打了個哈欠:「顧野,你聽到了嗎?」
男人不解。
「外面你的同伴在叫。」
意思是他也發情了。
顧野:「.......」
後面的人終於老實了,沈稚柚很快睡著。
睡到半夜,小腿突然狠狠抽了一下,直接把沈稚柚給疼哭了。
緊緊貼著媳婦的顧野幾乎是同時醒來,起身挪到床尾,熟練地找到她的腿放到自己身上,輕輕按摩她抽筋的部位。
並同時也慢慢調整她腿的位置,幫她伸直腿,握住她的腳往前壓。
「有沒有好點。」
沈稚柚吸了吸鼻子,眼角還掛著淚,點點頭,「好多了,你快睡吧,明天還要訓練。」
五個月後,她小腿就時不時半夜突然抽筋。
顧野還去問了醫生,醫生說是正常的,讓她多吃肉多曬太陽,這些她都照做了,但還是時不時會半夜抽筋。
並且每次抽筋都格外疼。
沈稚柚有些委屈的同時,還有些愧疚。
每次她晚上腿抽筋或是起夜,顧野也會第一時間起來,幫她按摩放鬆,或是陪著她一塊去廁所。
有時候一個晚上會折騰好幾回。
他白天訓練量本來就大,晚上還睡不好,沈稚柚都覺得內疚。
「沒事,我不困,你先睡。」
見她不疼了,顧野又熟練地起身倒了盆熱水,打濕毛巾擰乾,覆在她的小腿上。
沒多久,她的呼吸漸漸平穩。
睡著了。
把毛巾放好,又拿過床單蓋在她小腿上,顧野才小心翼翼挪到她背後躺下。
脖子上都還有汗,估計是剛才疼出來的。
幫她理了理後面的長髮,親了親,心裡也後悔,他第一次知道,女人懷孩子竟然這麼不容易。
想抱她,又怕把她熱醒。
男人沉默了一瞬,摸到床邊她的衣服,緊緊捏在手裡,滿足地閉上眼。
第二天早上穿衣服的時候,沈稚柚就發現自己衣服皺巴巴的。
還以為是掉地上了,皺了皺眉,吹了吹又扯了扯,才重新穿上,「怎麼好像變小了?」
顧野心虛不敢看她,但心裡滿足的不行。
沈稚柚有些莫名,不知道他大早上又在傻樂什麼,看他的表情都快趕上看神經病的表情了。
大早上的,喝個綠豆稀飯吃了炒雞蛋,他在這裡笑什麼。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十天半個月沒吃東西了呢。
就連陳翠娟在去醫院的路上都忍不住問:「小顧最近咋了,有什麼喜事嗎?」
沈稚柚也莫名:「沒有吧,要說起來,就公婆給他寄了信,但那也不能算喜事啊。、」
陳翠娟沉默了。
沈稚柚也沉默了。
但聽到顧野昨天夜裡又爬起來給自己閨女按摩了好一會後,陳翠娟感慨:「算了算了,他對你好就行,喜歡笑就喜歡笑吧,這孩子,小時候也挺可憐的。」
現在把小時候沒笑的都笑回來。
沈稚柚也點頭。
母女倆天天在一塊,也有說不完的話,就是話題總是奇奇怪怪。
陳翠娟說沈大河有一段時間也跟發了瘋似的,天天笑。
還用來安慰沈稚柚:「你看你爸這麼多年了,還挺正常的,你也別擔心。」
沈稚柚用力點頭:「行。」
但想到一臉嚴肅的親爹在了陳翠娟嘴裡就成了這樣,沈稚柚一路上都笑個不停。
一直笑到了產科主任醫生的辦公室里,笑聲才戛然而止。
「東西都帶來了嗎?」
沈稚柚懵逼:「什麼東西啊,上次來檢查您沒說讓我這次帶東西啊。」
醫生沒好氣說:「住院的東西啊,不是說了住院的東西現在要隨時準備著。」
陳翠娟立馬點頭說:「都準備了,早就準備好了!」
「那還愣著幹嘛,去辦住院手續吧,你是雙胞胎,到了晚期隨時都可能發動,就這幾天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