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鐘後,女人看到那姑娘真的帶大隊長過來,無神的眼裡瞬間有了光,抓著大隊長的手,「大隊長,求你救救我家紅軍,他要是再不去醫院,真的扛不下去了,要是沒了他,我也活不下去了。」
兩個後生去趕牛車,羅父被女人拉著哭訴。
羅敏顏趁著功夫把藥丸塞進男人的嘴裡。
系統說過,這藥放在嘴裡速溶的,藥效也揮發快,現有的醫療條件發現不了。
所以也不擔心被發現。
要是沒有這個藥,羅敏顏懷疑這人挺不到醫院就嗝屁了。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她羅敏顏現在算是積德行善了,要感化大佬她才擁有系統和空間,將來這福報在反派大佬身上就行。
「行了,現在最要緊的是把人送去醫院。」
牛車趕出來,羅父把人抱上牛車,讓女人也趕緊上去。
羅敏顏說想去縣城,羅父對閨女是有求必應,讓她也跟著上來。
一路上緊趕牛車往縣城醫院跑。
到了醫院,醫生給檢查了一番,說怎麼才送來,要是再晚一會,他們也救不了。
到了交錢住院環節,女人雙手抓著衣角窘迫,「我……我沒有錢。」
她和男人出事突然,一群人來闖進她家,她和男人就被下放到大羅村,什麼也沒來得及拿,身上就隨身帶著二十塊,早花沒了。
以前她從不為錢發愁,現在卻連男人的住院錢都拿不出來,杜鵑覺得自己很沒用。
羅父早就料到她沒錢,對她說村里先拿錢,讓他們幹活從工分扣。
杜鵑很是感激,朝著羅敏顏和大隊長就要跪下,「謝謝大隊長,謝謝你們,謝謝。」
羅敏顏眼疾手快扶住她,「嬸子現在不搞以前那套,您要是跪下,我們成啥人了。」
杜鵑一聽改成九十度鞠躬。
人送到醫院,羅父跟閨女說他們要回去了,秋收耽誤不得,讓閨女自己逛縣城,晚點讓大兒子騎自行車出來接她。
羅敏顏乖巧點頭。
目送羅父上牛車,沒著急離開醫院,轉身上二樓。
杜鵑看到羅敏顏回來詫異,「姑娘,你不是走了嗎?怎麼還回來,是不是落下什麼東西?」
杜鵑知道,因為身份原因,村里人都忌諱他們,沒人和他們說話,沒人敢靠近牛棚,更加不會有人願意幫助他們。
每天要干最苦最累的活,掙最少的工分,在村里就是透明的存在。
這也是這次男人發燒了,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的原因,要不是這次有這個心善的姑娘,她真的就失去男人了。
「嬸子,我沒什麼事,在這陪著您等大叔醒來。」羅敏顏看得出來,嬸子手指一直捏著衣角,很是不安。
「你是個好孩子,可惜現在我們的身份拿不出東西感謝你。」杜鵑感動,這孩子心善她想用實際的東西感謝,可現在她什麼也拿不出來,甚至和這姑娘走太近還會連累她。
羅敏顏忙說救大叔不是為了什麼謝禮。
和嬸子聊了半天,才知道大嬸名字叫杜鵑,原來是京市里醫學院的教授,
丈夫是一名老中醫,杜鵑娘家以前是富商,但娘家早就和他們斷絕關係,被下放是被親姑姑舉報。
親姑姑被下放,紅眼病和嫉妒心理看不得杜鵑一家人在京市過好日子。
說到這個親姑姑,杜鵑以前有多敬重這個親姑姑,現在就有多恨她。
好在兒女在好友的運作下,能和他們斷絕關係,在Z省當知青。
羅敏顏心裡感慨,有時候給自己致命一擊的人往往就是你認為最親的人。
醫生說劉紅軍兩個小時後能醒來,估摸著時間差不多,羅敏顏和杜鵑說出去一趟,等會回來。
出了醫院,羅敏顏晃了一圈縣城,發現兩個隱蔽的巷子,門口外面有兩個人把守,那些人進前都會東張西望,隨後和把守的人低語幾聲才能進去。
那應該就是陳凱森的地盤——黑市。
改天她得喬裝打扮一番,進去裡面和陳凱森談一下合作,畢竟她空間裡的物資都是極品貨,
拿到這些極品貨陳凱森身價和人脈都能往上翻,她能得到錢,兩全其美的事情。
知道黑市在哪,羅敏顏也不進去,而是找個沒人的角落,用意念把東西拿出來,兩斤紅糖、十個肉包子。
羅敏顏回到醫院,劉紅軍已經醒了,杜鵑正坐在病床邊的小凳子抓著丈夫的手抹眼淚。
劉紅軍身體很是虛弱,想抬起手幫妻子擦眼淚,發現自己根本沒力氣,眼神頹廢,「娟子,跟著我你受苦了。」
「你說什麼呢,要不是我姑姑,我們也不會這樣,說到底是我連累了你,是我眼瞎,沒看清她是什麼人。」
兩口子一個往自己身上攬責任,說丈夫因為自己被牽連,一個說自己沒本事,說自己讓妻子受苦了。
羅敏顏敲了敲門,「嬸子,紅軍叔,餓了吧,我買了幾個肉包子,你們吃。」
羅敏顏又指著放下的一包紅糖,「嬸子,這是兩斤紅糖,你拿來給紅軍叔沖紅糖水喝,補補身體。」
劉紅軍當時在牛棚意識模糊,這會看到羅敏顏覺得奇怪,看向妻子,示意她解答。
杜鵑拍了腦袋,「看我這記性,忘了跟你說,這是敏顏,是大隊長家的閨女,你還能躺在這和我說話,
多虧了她,她經過牛棚聽到你咳嗽聲還有我的哭喊聲,覺得不對勁進來看,
是她跑去找大隊長喊人過來送你來醫院的,醫生說你要是再晚來一會,你可就……」
說著眼淚又從眼角落下!
劉紅軍滿眼感激,「孩子,謝謝你,要不是你,叔這條命就要交代在牛棚了。」
他不怕死,但他怕他死了娟子也跟著活不下去,隨著他去,這樣他的一雙兒女就沒爹沒娘了。
夫妻倆拉著羅敏顏是千恩萬謝。
……
…………黎家村
茯苓姐,今天我們運氣真好,剛進虎狼山就遇到了一頭野豬。」虎子看著遠處吭哧吭哧的野豬,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今晚有肉吃了。
黎茯苓早就瞧到那頭野豬,嘴角微微翹起,悠悠的從口袋掏出一個梨子啃起來。
虎子也有樣學樣,也從口袋掏出一個梨子。
那頭野豬轉了一個圈,顯然也注意到了他們,吭哧吭哧張著獠牙朝他們衝過來。
虎子默默的啃著梨子退後到另一旁,省得自己礙到茯苓姐,耽誤事。
當然他不會承認,每次打獵物茯苓姐太暴力,離茯苓姐太近會被濺得一身血,回去不好洗衣服。
野豬越來越近,黎茯苓眼裡沒有波瀾,把梨子核一扔。
單手拿起一塊右手邊的大石頭,一揮!
虎子看著一塊兩百斤的大石頭在茯苓姐手裡就像玩似的,隨手一扔。
向他們呲牙咧嘴衝過來的野豬腦袋瞬間爆漿,一頭三百斤的野豬痛苦嚎的一聲,下一秒就死翹翹。
虎子嘴角抽了抽,果然,茯苓姐還是一如既往的暴力。
「茯苓姐,今天是你未婚夫一家人回來的日子,你不去村口迎接迎接?」虎子湊近黎茯苓,看向黎茯苓的目光全是敬佩,羨慕!
茯苓姐打小就有異於常人的力氣,茯苓姐就是他的神!
黎茯苓慢條斯理的拿出布包里的擦手布輕輕擦手臂上的野豬血,淡淡的回了一句:「不去。」
擦好身上的血,黎茯苓一個跳躍,靈活的爬上頭頂上的大樹。
隨即躺在樹枝分叉,枕著胳膊眯起了眼。
「茯苓姐,我還在樹下,你把我扔上去也行啊。」虎子蹦躂了一下,發現怎麼也爬不上,仰頭喊著。
見頭頂上的茯苓姐一點反應也沒有,以為睡著了,他了解茯苓姐的脾性,每次打到了獵物,並不急著下山回家,而是喜歡在這棵上眯一覺。
怕自己吵到茯苓姐,虎子不出聲了,而是乖乖的蹲在樹底下,咧著嘴角拿出口袋裡的野果子吃。
黎茯苓並沒有睡著,只是閉目養神,緩緩睜開星眸一眨不眨的透過參天大樹的樹枝幹望著一塵不染的藍天白雲。
這裡的天很藍,很美!
她也算是這個時代土生土長的人,確切的來說是胎穿。
上輩子的她出生在23世紀,那個時代科技飛速發展,只要擁有一個手機,就可以足不出戶可以買自己想買的東西,了解自己想了解的信息。
在23世紀,她只有一個爺爺,而爺爺在她十五歲的時候也離她而去。
每當她有心事的時候,都會回鄉下燒紙和爺爺聊聊心事。
最後一次看望爺爺的時候是中秋節,中秋節是一家人團圓的日子。
全公司的人都歡歡喜喜的等著放假,回家團圓。
而她是最害怕這種節日的,她已經沒有家人了。
她碎碎念念在爺爺墳前跟爺爺說,她自己一個人好累,她真的好想擁有一個幸福的家,哪怕日子艱難點,苦點,都沒什麼。
不知道是不是爺爺顯靈了,給爺爺燒紙燒著燒著,墳前突然靈光一現。
她成了黎家正在呱呱落地的嬰兒。
她胎穿成了爺爺那代艱苦的時代,七零年代。
一轉眼她在這裡已經十八年了,這裡有疼愛她的爹、娘,四個哥哥,這一世她擁有了一個幸福的家。
黎茯苓整理好思緒,想起家人,心裡全是幸福,抓著樹枝縱身一躍,跳下來。
虎子打著瞌睡,眼前突然一個影子,以為有老虎出來了,嚇得魂差點飛出來了。
一個轉身,死死抱住樹,想試圖爬上去,扯著嗓子喊,「茯苓姐,救命啊,我還沒娶媳婦,不想被老虎吃。」
黎茯苓一頓無語,拍了拍虎子的肩膀,「虎子,是我。」
虎子聽清聲音,嚇出去的魂被被拉回來,扭頭看清是黎茯苓,撓著頭,「嘿嘿,茯苓姐醒了?」
「走吧。」黎茯苓把地上的野豬一把扛起。
虎子知道茯苓姐力氣大,要是他非要和茯苓姐一起扛野豬下去,只會耽誤下山的功夫。
識趣的把地上另一袋子野果拎起來,屁顛屁顛的跟在黎茯苓後面,「茯苓姐,你慢點。」
黎茯苓步伐太快,虎子一直小跑著離黎茯苓還是有一段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