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棗這個人吧……
還是那句話,不熟悉和熟悉的人,都會下意識覺得她是個沉默寡言,勤快脾氣不錯,還挺善良的女同志。
有些話從別人口中說不出來不奇怪,從姜棗口中說出來,會有一種被炮轟了的感覺。
姜棗怎麼這樣?
這是姜棗?
霍小曼瞠目結舌,姜棗不想在這個家待了嗎?她敢這樣說長輩!
蕭文生也覺得有點奇怪,又不覺得過分。
終於有人把他心裡話組織出來了。
谷秀芳熱淚盈眶,不愧是她的寶貝兒媳婦兒,如此維護她。
罵得好!
蕭水生:不愧是他媳婦兒,明辨是非。
蕭成達氣的拍桌子:「姜棗我是你公公,是你長輩,好你個後生,敢這樣和我講話,你爹娘就是這樣教育你的?」
姜棗面色不改色,眼神十分的無畏:「我說錯了。」
霍小曼冷笑……
現在知道要道歉,後怕了,晚了,說都說了,道歉有屁用。
谷秀芳眼神帶著懷疑,卻不覺得姜棗想道歉,反而很期待姜棗接下來的話。
姜棗嘴角噙著一抹嘲笑:「怎麼能用騙這個字呢?能做研究員的人,智商都比普通人高,你就算再蠢,也不該看不出來她的小把戲,怎麼說呢,甘之如飴吧。」
「給她花錢的時候是不是覺得自己可牛逼可帥了,有錢又有能力,人家說幾句好話就把你恭維的快飛上天了。」
這種男人的心思不用往複雜了想,就這麼點,膚淺的不行。
蕭成達指著姜棗,怒不可遏:「蕭水生你看你娶回來的什麼玩意,原本沒什麼事,被她挑撥的日子不用過了!」
「我年紀這麼大,該她罵的嗎?」
蕭水生目光宛若寒冰刺骨:「我覺得棗兒說的每個字都對的不能再對了。」
谷秀芳不想兒女替她出頭得罪蕭成達。
「蕭成達我問你,能不能把秦桃仙母女倆送回鄉下,從此再不來往?」
現在送下去,他面子往哪裡放?蕭成達眼神微閃,也知道不給谷秀芳一個交代,這件事過不去:「送回去太殘忍了,這樣,我幫婉……黃婉清安排個工作,以後就不管了。」
「這總行了吧,啥事都沒發生,我還順著你的意去辦,差不多得了,做人善良些,不要把人逼死了。」
谷秀芳聽出來其中的敷衍,自嘲一笑。
她搖了搖頭,站起身:「行,她留下來,我走。」
蕭成達特別不耐煩的說:「你這是何苦呢?非要鬧的外面人都看咋倆笑話嗎?你是十七還是十八,說鬧就鬧,動不動就回娘家,巴不得別人在背後講究你是吧。」
谷秀芳怒極反笑,說不清是什麼感覺,一股心火燃起,她衝著蕭成達撲過去,揚起手一巴掌扇在蕭成達臉上。
「啪——!」
那是比過年放的二踢腳還要響亮。
「遭瘟的老狗,你自己不要臉拖累我就算了,還想往我頭上扣屎盆子。」
「啪——!啪啪啪——!」
接著又是四個巴掌。
谷秀芳不在意形象了,張口對著蕭成達的臉吐了幾口唾沫:「反正我也是個不善良的人,我可不和自己憋氣,你不要臉我就抽你大嘴巴子,抽死你個遭瘟的老東西。」
「你也知道咱倆對數大啊,這麼大歲數還跑外面和別的女人浪去,都特麼筷子攪大缸了,你是真不嫌丟人,真饑渴啊!」
姜棗:「……」
婆婆真會罵。
蕭水生不自然咳了聲。
霍小曼滿臉疑惑,低聲問蕭文生:「啥叫筷子攪大缸?」
蕭文生嚴肅的面孔刷的紅了:「不知道的別瞎問,你懷著孕呢,回屋裡去,小心磕碰到,順便安撫下想睇,別讓她過來。」
說起孩子霍小曼可在意呢,緊忙起來回自己屋去了。
蕭成達的臉被抽腫,他想反抗,奈何谷秀芳正在氣頭上,力氣比平時大了不知道多少倍。
他一點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直到谷秀芳打累了,罵累了,才停手。
蕭成達坐在沙發上,頭髮亂糟糟的,被抓掉了一把,臉上被撓花,肉皮像土豆絲一樣掛在臉上,顴骨有塊青紫了,衣服上沾著血,狼狽極了。
姜棗嘴角微抽。
好,很好。
昨天襯衫沾口紅,今天就掛血點子。
血淚仇啊!
婆婆的做法真是大快人心。
谷秀芳打完自己也舒心了,特娘的,剛才憋死她了。
谷秀芳甩了甩酸疼的胳膊,發麻的手心,坐回沙發上,她吸了下鼻子:「那個老狐狸你愛送不送,但是我醜話給你放前面,這個家是我的家,孩子是我辛辛苦苦生下來拉扯大的,我為這個家貢獻了我的青春和我的金錢,我再生氣也不會離開這。」
「你也看到了,咱們倆兒子都站在我這頭,你以後再敢和那個騷狐狸見面,見一次我打你一次,見兩次我把她和她女兒的照片掛在街上讓大家一起來評評理!」
憑啥?
憑啥別人捨得叫她難受,她就得乖乖讓位呢?
她就不走,大不了一起難受,她還有倆兒子,兒媳婦兒做後盾,怕啥?
蕭成達聽完眼前一黑,心跳加速,有氣無力:「你簡直不可理喻。」
因為一點抓不到影子的事兒揍他,還想用那種惡劣的手段對付桃仙,她以前也不這樣……
一定是被姜棗教歪了。
谷秀芳冷笑:「呵呵,這就不可理喻了?以後你就睡在沙發上,敢進臥室半步,我拿棍子把你腿打折。」
「都別愣著,放桌子吃飯。」
「蕭成達你不許吃,餓了喊你養在外面的老桃樹精去做,哼,人家娘倆保管把你伺候的服服帖帖,可別賴在這看我這個黃臉婆。」
蕭成達臉又疼,又吃不到飯,他又不好意思看大夫,找了點消炎藥敷在臉上,內心愁苦,不知道該怎麼和桃仙說。
她們那邊過的還好嗎?
晚上冷不冷,孤兒寡母的,不知夜裡會不會有流氓翻牆進去。
真是煎熬。
蕭成達給傷口上了點藥,去房東抽菸,排解苦悶。
「爹,你在這呢。」霍小曼躡手躡腳過來,手裡拿著饅頭。
沒想到患難見真情,站在他這邊的會是霍小曼,蕭成達強擠出一抹笑容:「你咋來了,沒去吃飯?」
趁著大家都在吃飯,霍小曼以沒胃口跑出來:「長話短說,你把秦阿姨地址告訴我,我幫你給她換個地方,回頭你和婆婆說,你已經把秦阿姨送回去了。」
「誒……」
「婆婆真的太過分了,又不是什麼大事,怎麼能這樣撒潑呢?我都看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