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錦本以為熬了個大夜肯定會起晚,可天還沒亮的時候,她就醒了。
鄭錦覺得這全賴嚴越。
也不知道為什麼,嚴越總有使不完的牛勁兒。
明明工作了一個晚上,回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鑽被窩。
甚至於,衣服都來不及脫。
鄭錦被他鬧醒,嚷嚷著讓他走開,可他卻一邊解扣子一邊去堵鄭錦的嘴,去親吻她的脖子。
被這麼一撩撥,鄭錦整個人都軟了,而且身體似乎開啟了記憶,叫囂著對嚴越的渴望。
被勾起了興兒,鄭錦終於睜開眼,卻正對上嚴越滿通紅的雙眼。
星星之火,瞬間燎原。
鄭錦就這麼被連皮帶骨吞入腹中。
最後,只剩下濕漉漉、黏膩膩的喘息聲。
再次醒來時,已經是日上三竿。
而嚴越,已經洗漱乾淨,穿戴整齊等著鄭錦了。
鄭錦有些恍惚:「怎麼了?」
嚴越親昵地撩開她耳邊的頭髮:「不是要去中醫院嗎?我送你。」
「你怎麼知道?」鄭錦很驚訝。
嚴越拿起衣服遞給鄭錦:「連院長都打電話告訴我了,說今天會在醫院等你。」
「你怎麼不早說!」鄭錦氣得捶了嚴越一下,「都是你早上纏著我......」
嚴越也不躲,反而湊上來問:「什麼?」
惹得鄭錦又撓了他一下。
吃了午飯,嚴越送鄭錦到了中醫院,就離開了,部隊還有事,說晚上再來接她。
目送嚴越離開,鄭錦才進入醫院。
「你好,我叫鄭錦,我想找連院長。」
鄭錦不知道連章的辦公室,乾脆找到了護士站詢問。
連章早就跟護士站的人打了招呼,所以鄭錦一報名字,小護士立刻熱情地回應:
「鄭醫生來了!連院長在辦公室等著呢,我帶你上去。」
說著,便引著鄭錦往樓梯走去。
與此同時,連翹也走進了醫院大廳。
她手裡提著個布袋,裡面裝著爺爺連章的換洗衣服。
最近醫院太忙,連章兩天都沒回家了,奶奶特意囑咐她送過來。
「你好,我叫鄭錦,我想找連院長。」一個清脆的聲音傳入連翹的耳中。
鄭錦?
連翹猛地停住腳步,這不就是文文口中的那個「女人」嗎?
她尋聲望去,只見一個女人站在護士站前,正準備跟著小護士上樓。
女人穿著一身素淨的衣裳,烏黑的長髮用一根簡單的髮帶束在腦後,露出光潔的額頭。
晨光映照在她白皙的臉上,更顯得她眉目清秀,氣質溫婉。
渾身上下透著股精神勁兒,舉手投足間落落大方,很難和蔡文文口中那個粗鄙的鄉下人聯繫到一起。
連翹心中疑惑,難道文文看走眼了?
但轉念一想,人不可貌相,她還是更傾向於相信自己好友的話。
不喜和懷疑在她心中交織,幾乎是下意識的,她快步走上前,攔住了鄭錦和小護士。
「請問,你是來看病的嗎?」連翹語氣冷淡,帶著一絲審視。
鄭錦微微一怔,敏銳地察覺到對方語氣中的不友善。
她抬眸看向連翹,眼神平靜無波,沒有立刻回答。
小護士自然認識連翹,見她問,連忙接過話茬:「這位是鄭醫生,是來找連院長的。」
「鄭醫生?」連翹重複了一遍這個稱呼,語氣里充滿了質疑。
文文不是說,只是個赤腳醫生的女兒嗎?
怎麼還成了醫生?
她上下打量著鄭錦,眼神中帶著一絲探究和防備。
鄭錦其實也在打量連翹。
心裡默默猜測著這人是誰?
為什麼對她抱有如此明顯的敵意?
難不成又是嚴越的愛慕者?
「李護士,」連翹語氣並不太好,「我爺爺很忙,不要什麼亂七八糟的人都帶去打擾他。」
小護士被這突如其來的斥責弄得一愣,臉上閃過一絲尷尬,她求助似的看向鄭錦。
鄭錦安撫地看了她一眼,然後對著連翹不卑不亢地開口:
「是連院長邀請我來的。應該不是你口中亂七八遭的人。」
連翹被噎了一下,臉色微微一變:「我爺爺找你做什麼?」
鄭錦覺得沒必要和連翹解釋太多,便淡淡地回了一句:「工作上的事情。」
連翹雖然對鄭錦心存不喜,但也不是個不講道理的人。
見鄭錦不願多說,她便也沒再追問,只是冷冷地說:「跟我來吧,我帶你去找爺爺。」
鄭錦點點頭,轉頭對小護士說:「你先去忙吧,我自己過去就行。」
小護士如蒙大赦,連忙點頭,逃也似的離開了。
這劍拔弩張的氣氛,她可不想摻和進去。
連翹走在前面,鄭錦跟在她身後。
兩人一路無話,氣氛有些凝重。
連翹有幾次倒想開口,卻又不知該如何說起。
終於,在到達院長辦公室所在的樓層時,連翹還是忍不住開口了。
「你……為什麼要欺負文文?」她語氣生硬,帶著一絲質問。
鄭錦恍然大悟:「你是連翹!」
「你知道我?」連翹比她還驚訝。
鄭錦點點頭,卻沒有解釋。
因為她是從書里知道的,蔡文文有個從小一起長的閨蜜,叫連翹,出身中醫世家,卻只願意從軍。
原著中,連翹是個為了朋友兩肋插刀的仗義之人,也因此被蔡文文的謊言蒙蔽,最終受到了傷害。
說實話,鄭錦看書的時候,是很喜歡連翹這個角色的。
她是書中為數不多的颯爽的女軍人,為人也很仗義。
鑑於蔡文文的人品,鄭錦乾脆直接開解開她的誤會和偏見。
「我沒有欺負過蔡文文,連同志是明事理的人,有些事情,不能只聽一面之詞。」
「蔡文文對嚴越有意思,嚴越對她卻沒有任何想法。「
「我和嚴越結婚過日子,沒時間也沒心情去針對一個單相思的女孩子,給自己添堵。」
鄭錦的話,仿佛一顆釘子,將連翹定在了原地,她好一會兒沒動彈。
鄭錦來到院長辦公室門口,輕輕叩響了三下。
「請進。」蒼老卻中氣十足的聲音從裡面傳來。
鄭錦推門而入,連章正伏案批閱文件,看到是鄭錦,原本嚴肅的臉上立刻綻放出笑容,竟是起身迎了上來。
「小鄭醫生來了,快請坐。」
將這一幕看在眼裡的連翹,只覺得不可思議。
她從小在爺爺身邊長大,深知爺爺的性格。
連章是個老古板,最是注重規矩,現在他一個長輩,竟然熱情地起身迎接一個晚輩。
這只能說明鄭錦是有些真本事的。
連翹心中那股對鄭錦的輕視和敵意,開始動搖。
「爺爺,您認識她?」連翹忍不住開口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難以置信。
連章這才注意到孫女也跟了進來,連忙笑著說道:
「翹翹,這位是小鄭錦醫生,也是嚴越的妻子,她醫術很不錯的。」
說著,他又轉向鄭錦:「鄭醫生,這是我孫女,連翹。」
「爺爺,我們已經認識了。」連翹的語氣略顯生硬。
連章一愣,隨即看向鄭錦,眼神中帶著詢問。
鄭錦笑著解釋:「是連同志帶我上來的。」
「哦,原來是這樣。」連章聽後更加高興了,他慈愛地看了一眼連翹。
心中暗想:這次換防連翹也要去西北,如果能和鄭錦認識,到時候鄭錦和嚴越也能幫他照顧一下孫女。
鄭錦並不知道連章心中所想,她將早已準備好的丹參丸和安宮牛黃丸的方子遞給連章:
「連院長,這兩個方子急救方子是我改良過的,您可以交給醫院生產的。」
連章接過方子,仔細地看了看,心裡大為激動。
他深知這兩個方子的價值。
丹參丸是治療心臟疾病的救急藥,不但能治療還可以滋養五臟六腑。
至於安宮牛黃丸,則是治療中風的急救藥,只是此藥成本極高。
連章拿到藥方後,就帶鄭錦去了製藥房。
製藥房乾淨整潔,藥材全備。
鄭錦對此很滿意,她擼起袖子,準備大幹一場。
然而,鄭錦突然意識到自己忽略了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設備。
在現代社會,滴丸的製作需要專業的滴丸機,精確控制溫度和滴速,才能保證藥效和質量。
而這裡,別說滴丸機了,就連最基本的溶劑都沒有。
鄭錦當初在老家製作的那幾十粒滴丸,完全是憑藉經驗,手工一粒一粒滴出來的,所以成品率極低。
現在要大規模生產,這簡直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鄭錦懊惱地拍了拍額頭,心中暗罵自己:光顧著激動了,竟然忘了這麼重要的事情!
原本興奮的心情如同被潑了一盆冷水,瞬間冷卻下來。
她準備去找連章說清楚,然而連章就自己找來了。
「鄭醫生,你這滴丸技術,是從哪裡學來的?」
連章開門見山,聲音也很激動。
鄭錦一愣:「連院長,您也知道滴丸?」
連章連連點頭:「我一個學生去了國外學習製藥,曾和我提起過。沒想到,你竟然也會。」
「鄭醫生,你真是個天才!這滴丸技術,可是領先世界水平啊!」
「要真是能實現,你知道我們國家的醫藥學得進步多大嗎?!」
「所以,我懇求你,請把這個技術交給我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