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之嫻這一問,大家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這安眠藥就是從她手上流出去的。
調查同志看著呂之嫻的神情很嚴肅,在他看來,這個醫生的素質太差了,先前還死咬著顧醫生不放,可明明她就是知情人。
為了案情更快有進展,他還是說道:「只要你不是有意將藥出售給人謀財害命的,那你就不會受到嚴重處罰。相反,你若是有意的,也知道對方拿了藥想幹嘛,你就是犯法……」
呂之嫻聽到這,連忙搖頭,「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是職工宿舍那個容老太一直說她失眠心煩,時不時會到我這裡拿幾顆安眠藥。9月20號的安眠藥也是她拿的。」
袁醫生聽到這,不由皺起了眉頭,「她經常來拿安眠藥?她為什麼只在你手上拿安眠藥?我和顧醫生在時,她怎麼從來不來?而且,你不覺得你賣給她的安眠藥超量了嗎?」
呂之嫻被噎了一下,但還是解釋道:「她說她有兩個老姐妹也是和她一樣的症狀,說家裡煩心事多,整夜整夜睡不著,外面安眠經不好買,就到醫務室來開了。」
說到這,她停頓了一下又道:「容老太來找我開安眠藥是因為她覺得我好說話,她不喜歡顧醫生,所以顧醫生在醫務室時,她都不來。至於袁醫生,你應該只是碰巧沒遇到。」
顧小溪:「……」
就這種情況了,呂之嫻這人還想著踩她一腳。
季春梅也有些聽不過去,當即直白地說道:「你怎麼不說,是因為她覺得你工作不負責,只要有錢,就直接賣了,從來不肯多問一句,也不關心病患。」
「你,你怎麼能這麼說我?我說的都是真的,不信你們可以去問容老太。要是那些安眠藥真的出了問題,你們可以去找她。她肯定知道那些安眠給了誰。我只是受了她的蒙蔽。」呂之嫻越說越覺得自己是無辜的。
顧小溪懶得理會呂之嫻,而是問調查同志,「你們既然知道安眠藥是從我們醫務室流出去的,是不是有關兇手也是有線索的?」
調查同志點點頭,「我們接到了一個匿名舉報,說是你們醫務室流出去了不少安眠藥,死者村子裡有個老人因為孩子溺水死亡了,整夜整夜睡不著,也服用過安眠藥。具體的我們不方便透露,那個姓容的老太我們也會去調查。今天影響你們工作了,謝謝你們的配合。」
「沒關係,能幫到你們就好!」顧小溪不是辦案人員,也就不多問了。
袁醫生也道:「今後我們一定會加強藥品管理,防止這類的事件再發生……」
調查同志點點頭,很快就離開了。
只是前離開前,他還特意看了呂之嫻一眼。
這樣的醫生,真的就是不負責啊!
調查人員離開後,袁醫生相當生氣地對呂之嫻說道:「今天先不說你有沒有違規賣藥的事,就說你明明知道自己做了什麼,還要誣陷別人,這就是不可取的。你這就是人品不好……」
呂之嫻被說,心裡很氣,可一想到自己的大學錄取通知書還沒有拿到,還是忍了下來。
畢竟今天這事也不是只有他們醫務室的幾個人知道。
這都已經牽扯到命案了。
不過,她心裡也是怨的,怨恨顧小溪沒事去爬什麼山,結果就發現了一起命案。
真的是,她倒霉,也要拉著別人一起倒霉。
這女人的心怎麼就那麼黑呢!
顧小溪是真的不想跟呂之嫻打交道,下班就直接走了。
下午,孔琪來找她,她就帶著孔琪在操場做基礎的體能訓練。
孔琪還是很刻苦的,只要是顧小溪說的意見,她都會認真聽取。
之後的兩天,孔琪每天下午都會來找顧小溪。
隨著相處的時間多了,兩人的關係也變得愈發融洽,孔琪由一開始的顧醫生,到現在已經能小溪小溪地叫個不停了。
周六這天下午,顧小溪的工程機械課改成了射擊課。
因為這節課的特殊性,整個軍校有大半的學員都參加了。
孔琪經過許可後,也得到了一個旁聽資格。
孔老師之前說要邀請的優秀狙擊手其實也來了,只不過變成了給顧小溪打輔助。
對於顧小溪來上這堂課,其實很多人心裡有些意外的,甚至還有些人覺得這堂課就是浪費了,學不到什麼東西,純粹是浪費時間。
也因為這樣,有一些人來看了一眼,然後直接走了。
而留下的人,真正敬佩顧小溪的人有,但也存在著少數想看她笑話的人。
甚至還有人在底下偷偷發笑,「這堂課要是講砸了,這連著陸建森都沒臉吧!」
旁邊他的同伴跟著點點頭,「你們有沒有發現,陸建森沒來上這節課。他是不是沒臉來……」
這有一個人說了,開始有不少人四下張望,尋找陸建森的身影。
發現人真沒在時,全都私下腹誹了起來。
顧小溪聽力好,自然也聽到了這些議論。
都是成年人,她也懶得廢話,直接開始講課了。
「聽過我課的人都知道,我不喜歡講廢話,也不喜歡多次重複。今天的射擊課對有的人來說是可有可無,對有的人來說卻是至關重要……」
「既然今天我們邀請了部隊裡的優秀狙擊手來,那我們今天就先來講狙擊步槍的構造……」
顧小溪開始講狙擊步槍構造的時候,不少人都在開小差,在他們看來,顧小溪又不是正式軍人,哪裡懂槍。她現在說的只不過是紙上談兵。
但隨著顧小溪將狙擊步槍的性能、精度、有效射程等知識講完後,大半的人已經端正了態度,認真聽講。
但也有個別人起鬨,「顧助教,你講得那麼好,能給我們演示一下嗎?」
顧小溪淡淡地掃了起鬨的人一眼,「當然可以。」
說著,她從口袋裡掏出一個蘋果,語氣認真地說道:「剛剛說讓我演示的那位同學,你敢不敢把蘋果頂在腦門上?試試我的槍法準不準?」
這話一出,全場靜默。
就是剛剛開口的人也瞬間啞了聲。
但沉默一陣後,對方惱怒地站了起來,「顧助教,你這也太過兒戲了,槍是你表演的道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