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處理完不多的公務,周晨從辦公室里走了出來。
「周總好!」位於頂層專門為她和南雲服務的秘書站起來問好。
周晨微笑著點點頭:「今天下午沒有安排了吧?」
年輕漂亮卻很端莊的秘書低頭掃了一眼記事本,快速地答道:「晚上有一個慈善晚會,邀請您參加。」
去探望孟教授,不會耽誤到晚上。周晨點點頭。
秘書又道:「這幾天,國家台一名經濟頻道的一名訪談類節目主持人一直在聯繫,要求對您進行專訪……」
周晨微微蹙眉,「點名了?」碧游公司是有一定的影響了,但周晨做事向來低調,幾乎不參加社會活動。致使碧游公司的董事長在大眾視野中一直是個神秘的存在。故而有此一問。
秘書點點頭。又搖搖頭,對上周晨疑惑的目光,急忙解釋道:「要給董事長做專訪,但並沒有點您的名字。」
「這就行了。」周晨點點頭,「讓南總接待!」
說完,對那秘書微微一笑,轉身下樓。
南雲默默地坐在辦公室中,聽著腳步聲漸漸走遠,那比別人輕盈許多的腳步聲,一下一下地響著,卻仿佛一刀一刀地捅在他的心上。
從什麼時候,他在她的眼中心中只是南總了呢?
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只能默默地坐在這裡,聽著她的腳步漸漸遠去……
她連解釋的機會都不想給他嗎?
孟教授在周晨為他清理過瘀血後三天,就出院了。要不是小女兒孟蕾形影相隨的盯著,估計早就不知跑到哪個考古現場去了。
周晨前幾天去看孟教授的時候,孟教授白了不少,氣色也不錯,卻苦著臉,一臉哀怨。
走到孟教授的辦公室門口,舉手正欲敲門呢,就聽到孟教授像小孩子一般的聲音:「你的課程還沒修完,蕾蕾,我真的會注意,保證不會再出現這次的事了。你快回去吧!」
孟蕾的聲音:「爸,你不是很希望我繼承你的事業嗎?我乾脆不回去了,就跟著你學考古吧!」
「得了,得了!要不是我病了,你的試驗結果都出來了,去,乖乖地回去,說不定明年能拿個諾貝爾獎回來呢!」孟教授根本不領情,過去他是很遺憾自己的兒女沒有一個學考古,無法繼承他的衣缽不錯,但被孟蕾這個小膏藥粘了幾個月,他早就受不了了,恨不得打包將她發回去呢!
年前河南的大型古墓,被一場病給耽誤了,這一次甘肅敦煌新發現,極有可能改寫敦煌的歷史呢,他怎麼可能再錯過?讓他去指導兩天就回來,說什麼敦煌氣候乾燥,早晚冷熱溫差過大,什麼什麼的,自己的身體自己最清楚了,現在感覺渾身哪兒哪兒都好,都是那個多事的劉承玉,說什麼既然發生過一次腦出血,就說明腦血管已經老化脆弱到了一定的程度,繼發或者復發的可能性很高,過度勞累和過度激動都需要嚴格避免。
嘁,那個神叨,天天蹲在實驗室、手術室切人家腦袋當切西瓜的人,知道什麼,考古是多麼有意義的工作啊,每當發現一件新的文物時是多麼的幸福啊,怎麼會勞累,怎麼會……呃,高興自然會高興,總不至於高興也能引發腦出血吧!危言聳聽!
孟蕾不知道孟教授這會兒連主治醫生劉承玉都抱怨上了,還想著找藉口留下呢,周晨在門外聽得卻差一點兒忍不住笑出來,聽著孟蕾也要詞窮了,乾脆抬手敲門。
若是,把孟教授腦部殘留的瘀血清除乾淨,再用靈力把他腦部的血管經脈疏理一下的話,孟教授再去考古也沒問題。
「哎呀,晨丫頭過來啦。」孟教授對這個認識不長的女子非常喜歡,總覺得她這個年紀的女子,不嬌氣,不膚淺,行止沉穩,特別是對物品斷代的能力,比什麼碳十四還准,頗合他的口味。至少,這個丫頭不會那麼討厭的阻止他去考古!
「孟叔,今天看您的氣色真好。」孟蕾一開門看到周晨,就向她打眼色,周晨暗暗遞了個知道的眼神,笑著先恭維了孟教授一句,接著把手裡拎著的瓷罐遞給孟教授。
「這是我前幾天去福建帶回來的武夷山岩茶,您嘗嘗。」
孟教授除了考古外,另一大愛就是茶。這還是陳教授偷偷透露給周晨的。
孟教授一聽是武夷山岩茶,立刻打開罐子,俯身嗅去,然後長長地感嘆道:「噯,真是好茶啊!」
說完,看著周晨道:「去你那裡喝的茶回來怎麼也不出味兒,你用的什麼水啊?」
周晨笑笑,從背包里掏出一個兩升的瓶子:「哎呀,孟叔真是神算啊,我背回來這麼一瓶水,也被你算出來了。」
「臭丫頭!說的我和神棍似的。」孟教授笑呵呵地接過水,轉身從書桌里端出一個比拳頭大不了多少的小泥爐來,又拿了一隻同樣只有拳頭大小的陶壺來,一邊興致勃勃地燒水,一邊笑道,「讓我嘗嘗這茶如何!」
三人品了一回茶,周晨也用靈力給孟教授檢查了一遍身體,發現他腦中殘餘的少量瘀血也完全吸收了,或許是經過上一次的靈力治療,腦中的血管、經絡也非常健康,也就省了再次疏理的。
孟教授放下茶杯,感嘆著,好水才能泡出好茶來,然後,突然來了興致,要跟著周晨去她的碧游閣去看看。
看看天色尚早,周晨也願意去琉璃廠看看。自從得了壽山石,她就對古董產生了一些興趣。
那些多年傳承下來的東西身上,所獨有的歷史氣息和文化內涵,是其他任何貴重的珠寶所不能比擬的。就如烏篷船、就如那青石小巷、煙雨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