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呼啦啦一下子圍上來上百號人,周晨也有些無奈。這麼熱的天……
正想著呢,不知哪個有眼力的,跑過來在解石機旁按了一把陽傘。陽光一遮,自然涼爽了不少。
周晨對那人說了聲謝謝,走到解石機後,握住解石機刀柄,按了下去。
她切的第一塊就是那塊貼了皮殼的假毛料,知道不會有翡翠,她也懶得從別處下刀了,直接從賭石中間一刀切下去,毛料不大,不到二十分鐘,毛料被一切兩半。
「垮了?」那個賣家和剛剛在這裡解石的人當了助手,本來還期待著周晨解出塊極品呢,可是沒想到,第一刀居然切出個完垮來,登時愣了。
周晨卻並沒有多加理會,把兩半塊賭石往一邊一扒拉,手上暗暗用上了一點兒靈力,立刻,真假兩層皮殼就分離開來。
「啊,居然是造假的毛料?」
「這是哪個攤子上的造假毛料啊?」
一看這種情況,周圍的人登時怒了。目光紛紛看向那個拉攏著周晨解石的賣家。
那賣家苦著臉,連連辯解道:「不是我,我的攤子上絕對沒有假貨!」
這時,剛剛看到周晨前後買毛料的人也出聲證明:「這塊確實不是他的,是對面那個攤子上的。」
立刻就有人往那邊看,只見幾塊毛料凌亂地擺在那裡,賣家卻早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周晨並不打算理會這些,她之所以將假毛料揭露出來,不過是想給購買毛料的人提個醒。
她隨即將後來購買的芙蓉種賭石放在了解石機上。這一塊芙蓉種不小,也很規則,周晨只花了半個小時,就把整塊芙蓉種翡翠掏了出來。
從第一刀露出蘋果綠的芙蓉種,周圍的人就大聲地喝彩。
漲了,見綠了,嚷成一片!
到最後,整塊芙蓉種都取出來,周圍的人又:大漲啊!大漲啊!
喧嚷聲震天,周晨卻暗暗冷汗。不過是一塊芙蓉種罷了,至於這麼給她面子嘛?
接著是那塊磚頭料,三面慘白,眾人看了都覺得滲得慌,誰也不覺得這塊料子裡面還能有什麼東西,卻又覺得周晨盛名之下,一定不虛,說不定真的能夠解出塊翡翠來呢。
大家興趣都被提起來了,心裡紛紛猜測著,卻沒有人會想到,這塊最不起眼,花的價錢最少的磚頭料,卻是今天的黑馬!
因為距著裡邊的翡翠太淺,周晨也不用刀切了,直接拿起這塊小磚頭料啟動了砂輪。
天氣熱,這會兒已經圍上來足足近二百人了,這麼多人擁擠在一起,汗味兒、菸草味兒,熱乎乎臭烘烘的,實在讓人不敢恭維。周晨也不耐多浪費時間了,石頭雖然是在砂輪上,卻同時使出了牛毛風刃,這樣,本來應該花費一個小時多的磨石,不過二十幾分鐘,周晨就停下了砂輪,拿著那塊翡翠放進了水桶中,清洗起來。
翡翠表面不過是些石屑,入水既沉。隨即,整個水桶中的水,似乎都剎那間變得艷黃起來。黃橙橙的,宛如都被染黃了一般。
「黃翡!」
「這是什麼翡翠!」
周晨不答,仔細地將翡翠洗乾淨,從水中拿了出來。就見這塊不太規則的長方形翡翠,呈現出一種非常嬌艷的黃,油潤、透亮、晶瑩、毫無瑕疵。
「至尊黃!」
「玻璃種!」
「我看更像雞油黃!」
「我看比雞油黃還好好!」
幾個人紛紛攘攘,爭執的差一點兒打起來。周晨卻從解石機後站起來,對張宇笑道:「該你了!」
「我?」張宇一愣,看看地上的兩塊毛料,靦腆一笑道,「好,我來切。」
周晨走到一邊,把那塊芙蓉种放在地上,施施然地坐在上邊,一手握著那塊至尊黃玻璃種,一邊拿出一瓶水,喝了起來。
旁人看她這副模樣,心裡都不由地讚嘆:果然是翡翠女王啊,解出至尊黃玻璃種,居然看不出喜怒來!
周晨不過是被曬得不舒服,這裡人多,又不好使法術靈力,根本沒想到,她這一派作為,看在別人眼中,早就變了味道。
張宇在緬甸也接觸過解石,這次再動解石機解石,也有了幾分經驗了。周晨又給他畫好了線,旁邊還有兩個主動幫忙的助手。解起來也快,不到一個小時,就解出了一塊不大的金絲種和一塊干青種。
「周小姐,您這塊至尊黃玻璃種賣吧?」有人上來詢問。周晨搖搖頭,起身踢踢那塊芙蓉種道:「這塊倒是可以賣。」
那塊至尊黃玻璃種不賣,那人有些遺憾。但聽說周晨要賣這塊芙蓉種,有轉了一絲喜色。這塊芙蓉種雖然不如至尊黃,也是很正的蘋果綠了,做成手鐲、掛件兒也很好賣。
立刻就有人開價……
「三百萬!」
那個人被人搶了先,很是不滿,回頭狠狠地瞪了一眼,立刻道:「三百五十萬!」
周晨卻不答話,扭頭看看張宇:「你那兩塊賣不?一起?」
張宇卻咧著嘴笑笑道:「算了,這是我自己賭出來的,帶回去給我老媽做幾件兒首飾吧!」
周晨皺皺眉,金絲種、干青種,雖然不算極品,在珠寶店裡一副鐲子也能賣幾萬了,普通老太太戴著足夠了。若是真的戴著一副玻璃種去買菜,說不定還真的招來禍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