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周晨正合計著,那女子已經走到南雲的對面坐了下來。周晨的方向正好看到了女子的側臉,不禁一愣,怎麼會是她?

  讓周晨意外的是,與南雲見面的居然是歐紅珊。這個女人不是垂涎慕容瑒嘛?怎麼又與南雲在這裡約會?

  轉念一想,慕容瑒與歐紅珊是自小相識,南雲同樣住在一個大院裡,當然也是認識的。再一想,既是從小的玩伴,如今在一起吃個飯,也沒有什麼。

  想到這裡,周晨也就釋然了,還為自己偷偷窺探人家私密的行為臉紅了一把。自然就把鷹眼術收了回來,匆匆吃了飯就結帳離開了。

  賞菊閣中,歐紅珊進了門,見南雲只顧著自己喝酒,連眼梢都沒撩她一下,心下氣悶,卻也不好發作,自己要了一壺茶,又想起這家做的湯水不錯,點了一盅木瓜雪蛤。

  茶還好,可當木瓜雪蛤端上桌來,一聞到那味兒,歐紅珊就控制不住地一陣劇烈的噁心,捂著嘴衝出了房間。

  伏在衛生間裡,嘔了好一會兒,只把膽汁也吐盡了,歐紅珊才漱了漱口,在鏡子前看著自己蒼白著一張臉,哪裡還有一絲血色,自嘲地笑了一個,整理了一下,往房間裡走去。

  手扶上了賞菊閣的門,就聽得侍者告別的聲音:「周小姐,您走好!」

  歐紅珊怔怔地看著那個娉婷的身影,從侍者手中接了一件煙紫色的大衣穿了,走出了大門,一時竟愣在那裡。

  「歐小姐,您怎麼了?」

  直到侍者走過來詢問,歐紅珊才驚醒過來,抬手,臉頰上一片冰涼,急忙擦了去。對侍者匆匆點點頭,推開門走了進去。

  一進門,南雲正好看過來,眼中一絲擔憂一閃而逝。

  就在歐紅珊以為自己看錯時,南雲冰冷的聲音傳了過來:「那一夜不過是個錯誤,我陪你出國做手術。你就留在那邊,不用回來了。」

  「為什麼?」歐紅珊冷冷地問。

  「什麼為什麼?」南雲反問了一句,隨即醒悟過來,心頭沒來由地一陣愧疚和不安,更覺得煩躁不已,「這有什麼為什麼。我說了,那一夜不過是錯誤而已。」

  歐紅珊看著緊皺眉頭眼神冰冷的南雲,緊抿著嘴唇,好一會兒,才突然展顏一笑道:「雲哥哥什麼時候學的這麼道學,我不過是因為你有權利知道此事才告知一聲罷了。作手術的事,你就不用管了,我自己就行了。」

  說完,仿佛毫無芥蒂地再次坐到南雲對面,自顧自地端起木瓜雪蛤吃起來。幾次心裡噁心欲嘔,都被她生生忍下,臉上神色不變地將一盅木瓜雪蛤完全吞了下去。

  南雲見她神色變幻如此迥異,開始也有些疑惑,但看著她那樣顧自吃喝,再也沒有什麼異樣,就像當年他熟悉的潑辣小姑娘一樣,有些自私有些率真,這才漸漸放下心來。

  周晨下午又去了西山,拜會了剛從雲南回京的南老爺子,又去看望了幾位熟悉的老人,最後繞到慕容家,慕容清一見她進來,立刻笑著道:「晨丫頭轉了一圈兒,來我這裡混飯了?」

  「噯,老爺子,我想著你的酒喝完了,這才繞過來給您送酒的。聽您老這麼說,想必不喜歡我的酒咯,那我就趁著天亮回去吧。」說完作勢要走。

  門口的警衛員早已笑著把門關了。慕容清就在後邊指著周晨笑罵:「這丫頭,就一點兒虧也不吃。」

  「哎呀呀,老爺子,您這可冤枉我了。誰讓你這裡又是好茶,又是好菜的,好東西那麼多,引得我快把我家的酒窖都搬光了。」笑著,周晨早已笑嘻嘻地走了回去,端起警衛員送上的大紅袍啜了一口,「唉,這才叫茶啊,喝了老爺子這裡的茶,我回去喝啥都沒味兒了。」

  「去去去,臭丫頭,又看上我的茶葉了。」慕容清笑罵。

  周晨立刻打蛇順棍上,笑著對那警衛員道:「聽到沒,老爺子把那茶賞我了,給我拿出來,省的待會兒我走的時候忘記拿。」

  慕容清見她如此,又是氣又是笑,對那警衛員點點頭,那警衛員才匆匆進去把茶葉拿出來擱在周晨的手邊。

  如此連說帶笑地陪著慕容老爺子吃了晚飯,因為周晨帶了幾樣空間蔬菜來,又有那百果釀,老爺子竟多吃了半碗飯,喜得幾個警衛員仿佛和得了寶似的。

  吃罷飯,周晨如舊和老爺子賞花,警衛員帶著歐紅珊走了進來。

  「噯,是姍姍丫頭啊,吃飯了嗎?」

  歐紅珊是和慕容瑒、南雲一起長大的,比慕容瑒、南雲小了幾歲,卻與慕容老爺子熟稔的很,見她進來,慕容清好心情地開口詢問。

  歐紅珊一進門,就看到周晨挨著慕容清坐在一起,正有說有笑的,慕容老爺子也笑得少有的燦爛,歐紅珊怔了怔,方才笑著道:「慕容爺爺,我吃過了。」

  見慕容清微笑著點點頭,歐紅珊笑著貼著慕容清坐下,指著桌上的幾盆蘭花道:「慕容爺爺這幾盆蘭花真好,我雖然不懂,卻也看著喜歡的不得了,難怪爺爺天天念叨著。」

  慕容清笑得有些得意。歐紅珊在一旁又說笑了幾句,狀似不經意地問道:「怎麼,瑒哥哥去幹什麼了,怎麼這麼多天還沒回來?」

  慕容清目光微閃,笑道:「那小子大了,老頭子也管不了了,我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

  歐紅珊的臉上閃過一絲落寞,隨即笑著道:「爺爺,您可別那麼說瑒哥哥,誰不知道,瑒哥哥是最孝順的。我爺爺天天還拿著瑒哥哥給我做榜樣,讓我學著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