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他們在哪裡?」手握方向盤,快速地在車流中穿行著,周晨還是第一時間詢問。

  「一共是兩伙人,劫了慕容瑒的是修真者,劫了南雲的是特異功能者。修真者的位置已經確定,在三環上得手後,從馬甸橋直接向北,上了京藏高速。另外一方,我們到的晚,有沒有靈力可以追蹤,正在搜尋,還……還沒有結果。」

  周晨心裡一驚,她先前在酒吧只得到春兒回報,慕容瑒和南雲在路上出了車禍,隨即人被劫持了。卻不知其中居然還有兩方人員的參與。

  真是看得起她啊!

  周晨冷冷一哼,恰看到前方立交橋下有一個幽靜的角落,來往車輛不下車都注意不到,隨即,一打方向盤,將車子駛入立交橋下。少待了幾分鐘,待注意到這輛車的車輛人員都已經離開,周晨心念一動,人和車輛已經回到了四合院車庫內。

  她首先叫上辛巴,然後略一思忖,又叫了鸞。辛巴本性就善於追蹤,而鸞則能命白鳥,又擅飛翔,追蹤起來速度更快。

  之後,又將早就布置好卻一直沒有發動的防禦大陣打開,通知了張宇,讓他們確保家人的平安。隨即瞬移離開。

  再次出現,她已經來到了三環上的車禍現場。

  攬勝已經被撞得面目全非。警察已經在現場周圍架起了隔離帶。雖然知道慕容瑒和南雲並不在車中,但當親眼看到警察從嚴重變形的車中拖出兩具幾乎不成人形的屍體時,她還是禁不住一陣恐懼。

  以堅固安全著稱的攬勝毀的如此徹底,慕容瑒和南雲會不會受傷?傷的嚴不嚴重?

  一時間心慌心亂,周晨卻只能撇到一邊,吩咐鸞和辛巴從現場追蹤下去。她又看了現場的車輛一眼,心念動處,人已經到了京藏高速102公里處。

  據春兒報導,劫持慕容瑒的那伙修真者,此時已經到了兩公里外,正朝著這個方向而來。

  周晨立於路邊,看一眼來來往往的車輛,神識鋪開,固定住一輛半舊的別克商務,意念一動,她和別克商務已經進入空間。

  車輛被她的靈力固定在半空中,車輪仍舊在轉動著,只不過卻毫無用處了。

  車中有五個修真者,駕駛員絲毫沒有靈力外泄,還有一個坐在后座中央的就是慕容瑒了。

  神識感知到慕容瑒氣息還算平和,知道他即使受傷也不算嚴重,周晨稍稍放下心來。但隨即也暗嘆一聲,如此以來,自己身為修真者的事,也無法再瞞著慕容瑒了。他若是無法接受,她也只能在了結了此事後,將他的記憶抹去了。

  抹去他今晚的記憶不難,但為了今後不再有什麼誤會,最好的辦法就是將她在他生命中的痕跡一併抹去。只是,一想到,從此後,兩個人別說還是朋友,就是連相識都談不上,會成為徹徹底底的陌生人,周晨的心就忍不住抽痛起來。

  可是,車中的人明顯不想給她胡思亂想的時間,車門嘭的一聲被靈力強力沖開。微微低著頭的周晨,緩緩抬起頭,眼角撩過去,眸子裡已是一片徹骨的冰冷。

  她不過是想安安心心地過自己的日子,不管是踏入修真之途前,還是擁有強大的修為後,她都沒想過用自己的修為強取什麼,更沒有稱霸世界的雄心。可是,這些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招惹到她頭上。

  是可忍孰不可忍。泥人兒也有三分火性。

  周晨心意電轉下,對方一道驚雷已經打了過來。

  雷屬性修真者麼?周晨冷冷一笑,身周土盾張開,雙腳一輕,已經升到了空中。周晨翩然撫花般,那道碗口粗的驚雷已經被她托在掌心,在她的掌心,鳳尾簪周身血紅,一聲低回清亮的鳳吟聲中,驚雷的靈力已經被吸收乾淨。

  被困在車中的施法者完全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雖然自從莫名地進入一個類似次空間的地方,他就知道對手比他們想像的更為強勁,但自持有金丹期的雷屬性法術,他還是抱著幾分僥倖。只安慰自己,這裡不過是一個法陣,只要解決了對手,法陣自破。

  卻沒想到,他藉以自持的大雷電術,竟然眨眼間,被對方徒手接過了。稍稍一個愣怔,迎面一道血紅色的光芒一閃,他心中大呼不妙,想要躲開,無奈身陷車廂之中,又被對方的禁制術困住,能夠躲避的空間太小,火光電閃間,伸手揪住坐在身邊的人質頂在身前。

  過了片刻,卻沒有任何動靜,身前用來抵擋的人質仍舊呼吸平和,他心中詫異,偷偷地探頭看去。

  他剛剛動作,就聽得旁邊的同伴大喝一聲:「気を付ける!」(當心。)

  可惜,他還沒反應過來,眼前紅芒一閃,眉心一痛,整個人就僵在了那裡。甚至不等他抬手,身體內的靈力就如決口的洪水一般,一瀉千里,瘋狂湧向眉心,脫體而出。原來對手這麼強,強到了他們根本無力抵抗的地步。他想要開口提醒一下同伴,嘴唇翕張了一下,卻一絲絲聲音也沒能發出,全部的靈力已被掏空,隨即失去了最後的意識。

  鳳尾簪紅芒越發耀眼,倏然從已成人幹的眉心脫出,微微一顫,似乎還未饕足一般,卻沒有理會車中剩下的幾個呆若木偶的修真者,紅芒一閃,已回到了周晨的發間。

  與它一起消失在車中的還有慕容瑒。

  雖為當事人,慕容瑒卻完全糊塗著。他不知道眼睛明明睜得大大的,全副戒備,卻根本沒看清楚自己眨眼間,怎麼從車中脫身,更不知道怎麼站在地面上,不太遠的半空中,周晨憑空而立,在她的對面,那輛別克商務的車輪仍舊在無謂地轉動著,就像陷入蜘蛛網的飛蟲,毫無用處的垂死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