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周晨很爽快地答應下來,看了看腳邊的一大堆毛料,隨後道,「老先生,那麼我們就從這堆毛料里各自選出三塊賭石,以最後的價值為算,誰解出的翡翠價值高誰勝。如何?」
段玉斐似乎也沒想到周晨會毫不客氣的提出比賽條件來,稍稍一愣,又淡淡地點頭應承了下來。
談妥,周晨毫不遲疑地走向毛料堆,她早就探查過毛料的內部的情況了,這一堆四五百塊毛料,靈氣濃郁的不過四五塊。
她當然要先下手為強把這幾塊挑出來,若非換成那個臭老頭先下手搶了去,她難道還立刻點石成玉煉出一塊玉石來不成?
她的行動,讓段玉斐和他身邊的三十歲男子,都有些意外。這個女子不動時溫婉纖弱嬌柔,仿佛溫室里最嬌貴的一朵花兒,但一旦開口行動起來,卻恍然間變成了一隻下山虎,一條出海龍!渾身上下散發出濃烈的自信來。
周晨假裝著挑挑揀揀,很快就從賭石毛料堆里扒拉出一黑一白一黃的賭石毛料來。這三塊毛料是整堆中最好的。
黑烏沙皮殼這塊不大,只有五六公斤的樣子,表面上蟒帶、松花、綹、癬等特徵俱全。不過,小綹不大,卻已經形成了雞爪綹。癬也不是很多,卻僅僅貼在蟒帶上,黑色的癬與灰白色的蟒帶糾纏滲透,令人心驚肉跳。
賭石毛料的綹有很多種,根據形成原因,有先天在地質變化中形成的,也有後天搬運過程不慎造成的。
根據形狀,又有雞爪綹、馬尾綹、冰裂綹……一般成形的裂綹很可能破壞比較嚴重,而沒有形成一定規則的裂綹則破壞性小一些。
另外,裂綹的破壞力並裂綹越大破壞越大,相反,大綹並不可怕,特別是裂地深,能看到玉肉的大綹還很招人喜歡。
白鹽沙皮殼這塊稍大,有十三四公斤的樣子。表面潔白,粗糙似粘了一層白色細沙。與那塊仿佛抹了一層鍋底灰的黑烏紗放在一起,黑白分明。
不過,這塊白鹽沙皮殼卻不是全賭毛料,因為它的不同方位已經被切了三刀,三刀卻完全沒有看裡邊的翡翠,白花花的切面大家都瞭然,那是億萬年翡翠演變過程中形成的過渡礦石,根本算不上翡翠。
黃梨皮毛料,外皮金黃細膩,仿佛秋季水晶梨的金色皮殼,是最漂亮的一塊。而且,黃梨皮在賭石中也算是比較容易出高綠的一類毛料,僅次於老象皮毛料。
不過,這塊黃梨皮表面卻布滿了大大小小的砂眼。砂眼與裂綹不同,砂眼是點狀的,裂隙是縫隙狀的,但誰也無法說,砂眼的破壞力弱於裂隙。看這塊毛料上密布的砂眼,人們幾乎可以想像到毛料內部全部被砂眼給破壞成了何種慘不忍睹了。
三塊毛料,可謂表現都極差。而且,她沒扒拉出一塊來,南雲和楚卡的臉上的擔憂就深了一份,眉頭也漸漸擰緊……
兩方中的隨行人員中,也不乏懂得賭石之人,看著周晨選出來的毛料,甚至已經有人低聲議論開了。
「嘁,這個女人就挑那三塊來與賭聖相較?也太不自量力了!」段玉斐身邊那個男子的一個保鏢道。「若是她也能贏,我願一賠三!有沒有人跟?」
「哈,一賠三?我說,賭聖贏了,多少賠率?」他身邊的人立刻有人問。
「賭聖贏?那個還需要押嗎?一賠一啊!」那個人說著看著楚卡這邊的人譏諷一笑,神情甚是不屑。
這時,市場中的一些人聞聽賭聖約人賭石,也都紛紛湊了過來,已經聚集了二三百人。
看到對方如此囂張地挑釁,楚卡身後的一個市場管理人員大怒,就要衝上去理論,卻被楚卡陰著臉拉住。
南雲此時已經知道,對方就是緬甸的另一個軍閥家族,那個三十來歲的人叫漫坎,是這一代的佼佼者,差不多也算是繼承人的樣子。今日之事並不是偶遇,顯然是對方用想用賭聖來打擊楚卡家族的信心來了。
他咧咧嘴,眼中冷芒一閃,高聲道:「一賠三算什麼?我來這個局。賭聖贏,一賠五,翡翠女王贏,一賠三,有沒有跟的?」
「賭聖贏?一賠五?到時候你能賠得起嗎?」剛剛那個挑釁的人質問道。
南雲並不答話,伸手進背包,正想拿出瑞士銀行的本票來讓他們看看,楚卡已經開口道:「賠了算我的。我來賠款,沒有人質疑了吧?」
「哈哈,那是,那是,楚卡少爺認賠,我們當然不會再懷疑。」說完,那個人很自以為是地咧嘴笑笑,高聲道:「我押賭聖贏,一千美刀!」
或許是有了他這個打頭的,也或許是楚卡包賠的承諾起了作用,漫坎那邊的人紛紛押注,有出一百美刀的,也有出十美刀的,但無一例外,他們壓的都是賭聖贏。
楚卡這邊就顯得沉悶了許多。除了楚卡身邊的兩個保鏢一人押了一千美刀賭周晨贏外,竟無一人跟注。
南雲隨手抓了兩個楚卡家族的員工,收錢記帳,此時已經被上百人包圍在中間,忙的抬不起頭了。
看著這番熱鬧的景象,南雲冷冷的目光看向漫坎,「怎麼,你不押一注給賭聖加加油麼?」
不等對方反應,南雲哈哈一笑,道:「是了,你是不敢押。賭聖輸了,你是要賠錢的嘛!」說完,還嘖嘖連聲地感嘆了幾句,一邊還用很同情的目打量著對方,目光灼灼,極其可惡。
「去,給我押一千萬!」漫坎冷然吩咐身後人。
「一千萬?」南雲仿佛大驚失色地轉回頭,看著漫坎,又倏地轉為極端的輕蔑,「原來漫坎家族也不過只有一千萬的魄力啊,一千萬是什麼?緬幣嗎?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