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內幕

  肖大夫眼神微眯,意味不明笑了笑,將劍一扔,抽出一塊帕子慢條斯理擦著手上的血漬,道:「侯爺說什麼呢!肖某隻是在幫侯爺治病而已!」

  定遠侯見他果真扔了劍,沒有了殺意,這才狠狠放鬆下來,這一放鬆,才驚覺到自己的狼狽。

  沒了恐懼的情緒,陰狠的心便泛起來。

  他面色不渝,「肖大夫,你為何要行兇?」

  肖大夫卻氣定神閒一般笑了笑,「侯爺如今身體不好,之前我給侯爺把脈,侯爺有身子虧空之像,故而您還是克制些的好!」

  肖大夫見他不信,也起了抬槓的心思,「你不信?嘿!我治療外傷是一把手,我治療男人的隱疾也是各種高手!當年在軍營里,那可是大把大把的人找我醫治!」

  定遠侯半信半疑。

  肖大夫冷哼一聲,「你還別不信!就你們京城裡的貴人,經過我手裡的也是能說出姓名的!還有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老夫我也看過的!」

  定遠後挑了挑眉。

  心裡卻思索著他說的這人是誰。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還得排除那些太監……

  難道是……攝政王?

  隨即又想到陸瑾年結婚三年都無子嗣,還從他庶兄那裡過繼了孩子。

  難道當真是他有問題?

  定遠侯心中一驚,不動聲色問著,「肖大夫說笑了,此等身份之人不去找太醫,還能找你個名不見經傳的軍醫不成?」

  「嘿!」肖大夫大為不悅,擼了擼袖子將他的湯藥碗往桌上一摜,「我還能撒謊不成?」

  他冷笑一聲,上下打量了床上的人一眼,嘲諷說著,

  「侯爺只是從前風流好色了些,如今萎靡不振而已,日後養一養身子,還有重振雄風的一天。可那位王爺就沒您這麼幸運嘍!……」

  肖大夫說到這裡搖了搖頭。

  「也不知你們這皇親國戚是否從小便在明槍暗箭中長大,那位爺兒時估計受過傷,如今不僅萎靡不振,半天才能抬頭,還早早就完事了!」

  他嘆息一聲,「好好的男兒,也這麼無用了!也不怪他會在這事上糾結惆悵到心裡扭曲啊!只能找阿諛奉承他的人身上找存在感了!」

  肖大夫聲音帶著些惋惜,可定遠侯卻越聽越心驚,越聽越興奮!

  皇親國戚,王爺,在下人身上找存在感,這一樁樁一件件,不都直接指向陸瑾年麼!

  他果然沒有猜錯!

  他本就恨極了攝政王陸瑾年,若不是他,自己也不會落得今日這般下場!

  此刻驟然聽到這樣的消息,他怎能不興奮?

  陸瑾年!

  定然後牙齒咬的咯吱咯吱響。

  你也有今天!

  你給我等著!

  明的不行,讓你身敗名裂還不行嗎?

  他低下頭,控制著自己的表情,不讓眼前的肖大夫看出來。

  殊不知,肖大夫早已注意到他的一舉一動,見他若有所思,輕輕扯了扯嘴角。

  「來,該換藥了!」

  ……

  蘇南月坐在書桌邊,有些頭疼。

  兩天時間過去,府里已經有些人開始感染症狀了。

  她只得將這些人也統一放在了清風苑。

  不過也有好消息:蘇南月今日剛剛得知三元竟然也曾經得過牛痘,且他現在每日活蹦亂跳,絲毫沒有感染天花的跡象。

  這讓蘇南月信心大增。

  要知道,三元可是每日裡接觸陸念安最多的人,幫他上藥,幫他梳洗,甚至陸念安平日裡餵飯喝水現在都要三元幫忙。

  再一個就是袁太醫,他清楚說過曾經得過牛痘,而且算是陸念安親密接觸的人物之一,他如今也無任何異樣,甚至每日裡還故意碰一碰陸念安,焦急的證明著他的猜測。

  其他六人現在第一天讓他們休整一下。

  明後天先安排著吧!

  「姑娘。」阿燕推門進來。

  蘇南月懶懶瞥一眼,又收回視線繼續發呆。

  這幾天阿燕充當了百曉生的角色,天天傳遞消息,可是都沒啥有意思的,都是些煩人的事!

  想必今天也是一樣,沒啥新鮮事。

  「姑娘,在門口撿到這個,我瞧著怎麼有些眼熟?」

  「嗯?」蘇南月抬起頭,認真看向桌上阿燕帶回來的東西。

  那是一個半新不舊的青綠色劍穗,被水泡得有些發白,劍穗中間打了個金銀線的絡子,絡子不算精緻,卻算得上華麗。

  蘇南月也覺得非常熟悉。

  她湊近看了看,一股股異味傳來,仿佛在水裡泡的許久的汗漬,餿味撲鼻!

  她皺著眉頭偏了偏頭,卻越看越覺得這打絡子的手法眼熟。

  拿起書桌上的毛筆,用筆桿子那端捅了捅,青綠色的劍穗翻了個身,露出落字下面小小的「毓」字。

  毓?

  陸瑾毓?

  蘇南月終於知道在為何熟悉了。

  這手法不就是她那前小姑子打出來的那粗糙的絡子麼!

  那這劍穗……是嚴青的?

  魏連成是個學子,家中雖然都是武將,可他卻絲毫不會武功,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更不會用劍了。

  嚴青的劍穗怎麼會在她的府上?

  「你在哪得的這個?可有其他東西在一起?」

  蘇南月站起來,提著毛筆挑起劍穗走向外面,她要親自去看看,如今外面還有官兵,服內護衛也都時刻在崗,這東西是怎麼悄無聲息入府的?

  「在院牆之下,樹上掛著,說來是我每次出府的路上。」阿燕在前面領路。

  「那你可有發現異常?」

  阿燕皺眉搖頭。

  蘇南月沉默了。

  嚴青曾經來過府上準備刺殺她,可最後卻無功而返。

  她與嚴青可以說只有這一次交集。

  那麼這枚劍穗此時出現在府上,又是為何?

  嚴青如今如何了?

  陸瑾毓早已墮胎嫁人了,按照嚴青的性格,要麼遠走高飛了,要麼就是被陸瑾年關了起來。

  「就是這棵樹上,可以肯定送過來的時間不長,我之前出去這時還沒有,回來時就掛在上面了。」

  阿燕腳尖一點飛到樹枝上,「嘎噠」一聲,直接將那根枝椏劈了下來。

  蘇南月趕忙跑開,只聽砰的一聲響,樹枝就落到她原先站的地方,濺起陣陣灰塵差點迷了她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