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兒,你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事情?」
桃兒結結巴巴道,「沒,我就是剛剛被一條蟲子嚇了一跳,忘記了。」
蘇南月嘆了口氣,不過也沒多想。
「既然你這麼說了,那就去見見吧!」
其實她也想見見陸瑾年,這麼多天她雖然有阿燕傳回來一些消息,但是太被動了,也不知道門口的人要關到幾時,打探一下情報也不錯。
大宅大門已經打開,陸瑾年不知從哪端來一張桌子,正在大門口一側坐著喝茶。
蘇南月簡直無語了。
跑她家門口喝茶,他腦子有病!
更無語的是,看到她來了,後面護衛模樣的人哼哧哼哧又搬來一張桌子,擺放在了大門口另一邊。
兩人隔著一個大門,且對外。
蘇南月:……
不知道的,還以為大門口要擺戲台子了!
蘇南月扁扁嘴坐下來,白了陸瑾年一眼。
小樣兒,這麼怕死!
看到她人,陸瑾年冷笑一聲,譏諷道:「蘇南月,沒想到你還挺有本事!都被關起來了,竟然還有風流書生願意冒死進府,怎麼?怎麼不和他一起坐一對風流鬼?」
風流書生?
蘇南月大腦短路一時沒想起來他說的是誰,看到桃兒對著一旁地上未乾的血漬努努嘴,這才想起來,他說的是趙符!
哈!
蘇南月自動將他的陰陽怪氣過濾成誇讚,
「多謝王爺誇獎!沒辦法,本姑娘天生麗質,王爺當年不也是本姑娘的裙下之臣?」
「你!」陸瑾年被她說的有些惱羞,「哼!恬不知恥!」
蘇南月瑤瑤對著他舉杯,「彼此彼此!」
不過這一次,陸瑾年竟然沒有三兩句話就被她激怒。
看來他這次過來不完全是為了打口水仗。
果然下一刻,他不知想到什麼,臉色開始難看起來,瞪著蘇南月道:「蘇丞相要做蕭景悅的太傅,此事可是你從中搗的鬼?」
蘇南月瑤瑤撇了他一眼,然後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她要是有那個能力讓皇帝聽話,乾脆讓皇帝直接傳位給她好了!還費什麼事兒繞這麼大個圈子。
不過他的話提醒了她。
外面的人大部分是不是都是這麼想的?
「你以為是為了他好?」陸瑾年陰陽怪氣的聲音又響起,「你不知道,如此做,讓他進入大眾視野,只會加速他的死亡!」
「什麼意思?」蘇南月眉頭狠狠皺起。
陸瑾年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知道些什麼?
「呵!」陸瑾年不但不回答,反而回了一個嘲諷的笑。
蘇南月:……我忍!
不過他下一句,卻帶著些真心:「安兒如何了?」
蘇南月也默了下來,「就那樣,不算好,也不算差。」
陸念安那邊她時時盯著,暫時沒有出岔子,而且因為她消毒工作做的好,府里現在還沒有人員感染。
不過也可能是因為時間短,畢竟這才第三天,若是傳染了也是有潛伏期的。
蘇南月抬頭,對著下面離得遠的官兵努努嘴,「這些,是誰的手筆,查出來了嗎?」
說到這個,陸瑾年有一瞬間的沉默。
「這個你不用管,你給安兒照顧好就行。」他開口,眼眸里凝結了一層冰霜。
蘇南月卻氣的跳腳。
她知道若不是陸瑾年,他必定會去查背後之人,她今日過來就是為了套情報的。
可他竟然不說!
那她來幹什麼?
「哼!不說拉倒!」
陸瑾年緩緩抿了一口茶水,才道:「你在府里…,小心些,別被染上了。」
蘇南月挑挑眉,陸瑾年這是在關心她?
呵!他和她說話都離三丈遠,假惺惺說這些幹啥?
「沒什麼其他事情我先進去了。」
被人圍觀喝茶也還挺尷尬的。
蘇南月準備起身,卻突然發現桃兒呆愣愣的。
她循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就看到了陸瑾年身邊的長風。
這……
舊情復燃了?
她剛勸自己過來見陸瑾年不會是為了看長風吧?
「我勸你一句,若真想幫他,銷聲匿跡是最好的方式!」
陸瑾年的話音帶著悠悠的風聲吹到蘇南月的耳畔。
他,指的是蕭景悅?
陸瑾年和她說這個幹什麼?
蘇南月回首,眼神犀利看向陸瑾年,猜測著他今日過來的目的。
應該不單純是為了譏諷她,亦或者是為了安兒?
可他只問了一句,就轉移了話題。
所以,他究竟是來幹嘛的!?
她掃了眼兩邊的茶几,還擺了這麼大的陣仗!
以他惜命的性格,她這邊的茶几他估計也不會要了……
蘇南月想不通,便也不想了。
套不到消息她就自己查!
她頭也不回的進府去,只留下眼神複雜的陸瑾年。
若是蘇南月問他,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而來,只是聽說了蘇明威將要當蕭景悅的太傅,他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蘇南月從中牽線!
可一想到這個可能他就心裡不舒服。
不知不覺間,到了她府門口,看到那些官兵上前詢問,他才回過神。
既來之,就問問吧!
不過,結果是好的,他已經知道了,這事不是她做的,這就夠了。
只是,想到門口的官兵,他眼神陰鷙下來,哼!兩面三刀的東西!他不會放過他!
……
定遠侯沒了一雙手,脾氣愈發古怪。
這兩日,他將府里的人折騰了個遍。
但是因著他的身份,又無人敢違拗,讓他愈發囂張,肆無忌憚起來。
而且,他還找到了比打人更加有樂趣的東西。
看著別人被凌辱,被折磨!
這日,定遠侯正看著自己護衛凌辱一個丫鬟,以此為樂,肖大夫忽然進來。
他看了眼滿地狼藉的現場,冷笑一聲,拔了劍將那名護衛通了個對心穿。
接著,他脫了外罩披在丫鬟身上,道,「你何去何從?若是想死,我可以幫你!」
丫鬟拽緊身上的衣服,眼淚嗒滴落下,對著肖大夫磕了個頭,「請肖大夫幫我帶句話給爹娘,婉兒不孝,不能給他們送終了!」
接著,便抬起頭閉上了眼。
肖大夫長劍一送,人便歪到在地。
他轉頭,看向定遠侯,眼神帶著慍怒。
定遠侯被嚇得尿在了床上,可依然嘴硬,「你不能殺我,我是定遠侯,是皇親國戚!你殺了我你也逃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