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潯陽郡王

  第18章 潯陽郡王

  沈戚頷首:「這位公子說的不錯。在謝皇后和上柱國先後過世後,先帝感念謝家世代簪纓、幾代忠良卻落得個子嗣單薄的結局,於是加封了當年的謝家幼子為郡王。

  謝家一門忠烈,幾代悍將。上柱國的長子和次子也都是為了天宸而戰死疆場的,潯陽謝氏而今僅存潯陽郡王一條血脈。」

  韓長生倒吸了一口冷氣。

  夭壽啊!

  滿門忠烈,英魂歸天,僅存一人!

  先帝元後的幼弟!

  當今天子的舅舅!

  這身份是何等的尊貴無匹?

  韓長生越想越替謝昭揪心。

  謝昭,你可真是作了個大死!

  你說說,扯謊扯到誰身上不好?居然扯到了潯陽郡王身上!這慌扯得這麼大將來被拆穿那是會拉胯的!

  ——雖說都是為了凌或、也算事出有因,但也不能這般口無遮攔的胡咧咧啊!

  她怎麼可能真的有潯陽郡王這般顯貴的信物?

  說不定.還是偷的呢!

  這這這?這真的能圓的過來嗎?

  不過事實證明,謝昭還真的不曾被沈戚懷疑。

  不僅沒被懷疑,她還敢提問題!

  韓長生膽戰心驚的聽到謝昭蹙眉問沈戚,「大統領,郡王的封地可曾搜尋過了?潯陽郡王是否去了自己的封地?」

  沈戚聞言輕輕搖頭。

  「朝廷最先傳旨問詢的便是潯陽城,潯陽太守回稟並未見過郡王蹤影。」

  於是,謝昭皺眉不說話了。

  沈戚見多說無益,便輕輕嘆了口氣,和聲轉開了話題。

  「算了,既然姑娘與郡王萍水相逢,想來也不知郡王蹤跡。還不知幾位這次是來汝陽曆練的,還是來遊玩山水的?說起來,汝陽城風光極好,城北幾十里外的大漠戈壁,很值得一觀。」

  三人一默。

  終於到正題了。

  凌或目光沉靜,回看他道:「大統領,先前晚輩曾說過,此行有要事問詢大統領,萬望大統領如實相告。」

  沈戚一怔,他起初還以為凌或是因他與他師父有舊,因此特意登門拜訪。因此,並沒將他之前那句「有要事相詢」當真。

  他正色道:「賢侄請講。」

  凌或緩緩說道:「晚輩想要問詢的,乃是一件十七年前的舊事。」

  沈戚微頓,他不動聲色的抬起眉眼,靜靜注視凌或。

  「十七年前?」

  凌或點頭,「沒錯,十七年前,琅琊關舊事。」

  他話音剛落,沈戚便是一愣。

  旋即,他所有所思、似乎明白了什麼,忽而抬手示意,打斷了他後面的話。

  什麼意思?

  氣氛到這就有點尷尬了。

  片刻後,在一室緊張的沉默中,沈戚忽而轉頭看向謝昭和韓長生,和煦道:

  「二位少俠,我們沈家這座別院中有一座蓮池,池中圈養了許多外面難得一見的錦鯉。這錦鯉是汝陽地界獨有之物,老夫這便讓下人們帶二位前去一觀。」

  謝昭微微挑眉。

  沈戚這意思就是說接下來的話,他並不想讓他們聽到的意思?

  她聳了聳肩,倒是覺得無所謂,畢竟涉及私密,只要凌或這個事主能與沈戚說上話便好。

  於是,她拖著尚自疑惑且還有些不願意走的韓長生出了迎客堂,擺手招呼道:「那就最好不過了,多謝大統領盛情款待,我們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哎??」

  韓長生一邊被她拖著走,一邊連忙壓低嗓子不滿道,「你幹什麼呀?咱們這就走了?將凌或一個人撇下嗎?這是不是太不講義氣了些!」

  謝昭無語的淡淡道:「.省省吧你,我們來汝陽的目的是什麼你該不會忘了吧?不正是因為凌或有事需要當面詢問於沈戚嗎?

  沈戚如今要我們迴避,這是好事。說明他不會敷衍矇騙凌或,否則也就沒必要支開我們這些閒雜人等。再說了——」

  謝昭聳聳肩,一針見血道:「沈戚是大承玄境,凌或卻是聖王人境。除非是沈家二爺沈威現了身,否則沈戚又不能拿凌或怎麼樣,你急什麼。」

  韓長生蹙眉一想,好像是這麼回事?

  他「哎呀」一聲,忙不迭的推開謝昭薅著他的手。

  「知道了知道了,就你聰明好吧?快別拖著我了,衣襟都被你薅亂了!風度!注意風度!」

  謝昭翻著白眼嗤笑一聲,一馬當先的走到了最前面。

  「你有個屁的風度。」

  「——這話怎麼說的?」

  等到兩人到了別院花園蓮池,而沈府的下人們也退下後,韓長生這才敢放下心說點私密的話。

  「——喂,咱們今天真的是太險了啊!你拿了那麼個假信物,扯了個那般不著邊際的謊,居然這都沒被發現?」

  他說到這裡突然頓住,警惕道:「.不對啊!沈大統領也不是傻子,他是軍旅之人,為人一向嚴謹,那扳指若是假的他不可能不知道,難道.」

  韓長生面帶菜色的看向謝昭。

  「.難道那扳指,當真是潯陽郡王的私物?」

  謝昭無言的輕笑一聲。

  好傢夥,還行,看來他還沒有傻得透腔。

  不過,韓長生剛剛放下的心瞬間又提起來了,他焦慮道:「不是.你怎麼都偷到潯陽郡王的頭上了?你這也太過放肆了吧?怪不得!怪不得上次我見你去那老財主家救那姑娘時偷銀票偷得那麼順手,原來你真是慣犯啊!」

  謝昭:「.」

  她決定收回上一瞬關於韓長生並沒有傻透腔的謬論,並狠狠在心裡給自己一個耳光。

  於是,她將錯就錯、不太走心的隨口糊弄他道:

  「就路過,順手的事。」

  「什麼叫順手的事?」

  韓長生眉毛挑的老高,憂心忡忡的趁機教育她道:

  「阿昭啊,算了,以後賺銀子的事還是交給我和凌或吧。你若只是小偷小摸那也就罷了,可你這禍闖得險些都要蹦天上去了!這他娘的,好生駭人!」

  「別罵人呀。」

  謝昭有一搭沒一搭的隨口應和了一句,心裡卻久違升起一絲煩躁。

  一是不知凌或那邊是否順利,到底能否得償所願,問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二是那人素來文弱,身為昭歌朝堂文壇百官的精神領袖,為何會突然獨自離開昭歌?

  他的離開是否與她有關係?

  他是在一年半前離開昭歌的,可是如今依舊尚未被天宸的各州府尋到蹤跡,由此可見,他必然是有意為之、避開了官府之人。

  潯陽郡王並不會武功,單憑他一人絕對無法掩藏蹤跡這麼久,想來身邊應該暗中帶了其他好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