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見機行事,也不一定非要搞,踩踩點也是可以的!」
我壓低聲音對著燕長生說了一句。
反正這一趟,我是怎麼都有事兒做。
最主要的目的是為了小柔。
還要見一見風哥,親自跟風哥談一談關於上次欠我人情的事兒。
我看到小柔走過去後,跟凌姐寶玉說了兩句什麼。
兩女同時朝我這邊看來。
我直接點點頭微笑算是打了個招呼了。
可這時我卻注意到,凌姐和寶玉兩女看我的眼神都顯得有些耐人尋味。
我想起上一次跟她們見面還是在白爺那裡。
而且當時還是白鬼把她們給救走的,也是做了個順水人情。
原本我還想去打個招呼,可燕長生卻朝著其中一張賭桌圍了過去。
他從兜里摸出一些現金,裝成是賭客,混跡在人群之中。
我也暫時打消了招呼的念頭。
我從包里取出一疊鈔票塞到了兜里,把包放到了北斗那裡。
鄧鐵柱一副興沖沖的樣子,想跟我一塊兒過去。
我對鄧鐵柱千叮嚀萬囑咐,千萬不要在這裡賭。
很快,我在幾張賭桌面前都轉了一圈。
幾張賭桌,玩兒法都比較大眾化,算是我們川南一帶最流行的玩兒法。
小九,押馬股,三公,甚至還有二八筒子。
每張賭桌上都是有一個小青年在發牌。
隨便看了一眼,這些小青年發牌手法嫻熟,其中有兩個看起來好像還是經過專業訓練的。
我不由自主地走到了風哥所在的這張賭桌。
還特意擠到了梁冬的身邊。
此時梁冬正在罵罵咧咧的。
可他看到是我之後,嘴裡的芬芳頓了頓,皺眉對我說道:「兄弟,你擠什麼?急著過來輸錢啊?這張賭桌霉得很,老子一上午在這裡輸了快一個了!」
風哥也注意到了這後面的動靜。
他叼著香菸,回頭掃了一眼。
風哥的面上古井無波,甚至連跟我打招呼的眼神都沒有,完全把我當成了一個路人。
而此時燕長生就站在我對面的人群之中。
他並沒有著急下注,而是手裡攥著幾張大鈔,正注視著這張賭桌上的賭局。
這是一張玩兒小九的桌子。
這張賭桌上不僅是圍觀的人多,下注的人更多。
除了燕長生等少數人之外,其餘的人都在擠著往賭桌上下注。
賭桌周圍一時間顯得非常喧鬧。
賭桌上算上莊家,一共是五家牌。
每一個下注的區域,都是三四個或者四五個人同時往上面放錢,莊家也沒有說限制下多少。
最離譜的是。
我看到還有人下十塊二十的……
或許是我見過的起點太高,我也見過了不少上百萬的賭局。
一看到這種幾十塊的賭局,我總覺得有些彆扭。
最多的也有人下白幾百的。
我看到風哥每一把都是放了一張百元大鈔在下注區域。
後面的梁冬,手裡看起來有一大把鈔票,但是每次下注也不多,就放了五十塊上去……
一時間我有些看不懂了。
像風哥他們這樣的頂級老千團……
連這點三瓜倆棗的也不放過了嗎?
說真的不是我看不起這種小賭桌。
小九這種玩兒法,輸贏非常快,哪怕一把只下五十,一兩個小時上千的輸贏也是很正常的事兒。
尤其是對於賭客來說。
因為來這裡的不可能個個都是有錢人。
可對於風哥他們團隊來說,這種場子,怎麼能入他們的法眼?
一時間我覺得風哥有可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這張賭桌上小九的玩兒法也很簡單。
兩副撲克放到一起,去掉大小王和所有的花牌。
每個下注區域發兩張牌。
兩張牌加起來莊家和閒家誰的點數大就是誰贏,要是超過了十點那就算減去十點的點數。
其中,對子最大。
兩張牌的點數加在一起要是正好十點的話,那就是憋十,直接算莊家贏。
不知道是否是我的神經太過于敏感。
當我和燕長生靠近這張賭桌的時候,我總感覺人群中有一些不和諧的目光正在盯著我們看。
可當我特地留意之後,又察覺不出什麼端倪,仿佛一切正常。
光看不賭,實在是說不過去。
於是我從兜里摸出幾張大鈔,準備開始下注了。
「買定離手,買定離手,趕緊的趕緊的,下注之後就不能再碰了!」
發牌的小青年點燃一根香菸,催促我們下注之後開始洗牌。
整個人看起來市井氣十足。
我有些難以理解自己怎麼會來這種場子的。
可俗話說,麻雀再小也是肉!
先下的幾把,基本上都是在試水。
我下注不是為了贏錢,而是想看看這張賭桌上,是否會存在李無意跟我說過的那種小賭場的套路。
我記得李無意跟我說過。
一般像這樣的小賭場,每一張賭桌上基本上都是有媒子的存在的。
所謂的媒子,就是賭場方面自己安排一些人上賭桌去賭。
有時候你上賭桌的時候,看到賭桌上有人拼命在贏錢。
而大多數人都在輸錢,只有少部分人在贏錢,就要有理由懷疑是媒子的套路了。
可一連下了幾把……
我發現我的手氣真是臭得夠可以的。
連續五把,我換了三個下注區域,居然都是在輸錢!
「草……」
我還在鬱悶的時候,我就聽到風哥忍不住罵了一句:「這到底怎麼回事兒?怎麼連輸了三把了,今天的手氣真的有這麼臭嗎?」
風哥說話的聲音不大,我站在他的身後很容易就能聽到。
這時我也才注意到。
風哥這一次看起來動作姿勢都很像是一個大款。
可這個大款面前卻沒有多少錢。
很明顯風哥也輸錢了。
我回想起剛剛在我擠進來的時候,梁冬嘴裡也罵罵咧咧的說是在輸錢……
這一下我有些疑惑起來。
我心說不對啊……
我輸錢,風哥輸錢,梁冬也輸錢?
也就是說,幾個做老千的,來到這樣一張小賭桌上,居然都在往小賭桌上輸錢?
這一下徹底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我也開始觀察起燕長生那邊的情況。
只見燕長生也搓了搓手,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準備開始下注了。
他比我先來,但是一直看了很久,直到現在才打算出手……
可就在燕長生準備下注的一瞬間,我突然注意到一道奇異的目光朝著燕長生那邊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