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樂小封這個名字,我乍聽之下可能沒什麼概念。
可是一看到群里這些人如此反應,再想到他是跟京城龍爺一個層次的人。
我內心還是駭然不已。
真真切切的大佬,就在我們群里,只隔著一個手機屏幕而已。
狐狸不止一次告訴我,不要在群里透露有關個人的信息,更不要讓別人知道你的身份。
只需要把這個群當成是一種資源的共享就行了。
也算是對自己的保護。
我想,樂小封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
可他居然如此痛快承認自己的身份?
我思來想去,只有一種可能。
那就是這人實在是太過於自信,自信到甚至有些自傲了。
可震驚只是一剎那。
很快我的理智讓我又想到了一種可能。
他說他是樂小封,那他就真是樂小封?
他說在西雙版納,就真在西雙版納?
說不定人家早就已經在江州等著了,故意製造神秘感而已。
就像我拼命吹噓我跟洛船長很熟悉一樣,反正在群里沒人認識我,吹牛不上稅。
俗話說,人心隔肚皮。
更何況現在還隔著十萬八千里,還隔著手機屏幕呢!
我盯著手機屏幕開始沉思著。
這時候,雲南飛牛又開始問京城惡龍了:既然我都表明了身份,那我請問惡龍,你又是誰啊?
群里其他人都在紛紛詢問雲南飛牛,似乎是想確認身份的真實性。
我看到布丁紫鼠和九指天馬最為興奮,還說三天之後一定會去極樂號,讓雲南飛牛到時候別忘了告訴她們具體的位置。
只不過,那京城惡龍卻是再也沒有在群里說話了。
突然,看到雲南飛牛又發了一條消息:不好意思,跟你們開了一個小小的玩笑,剛剛只不過是故意想要咋呼一下那條惡龍而已,我怎麼可能是樂小封呢?
就當我剛剛看到這條消息的時候,包間門被人敲響了。
我趕緊詢問了一句:「誰啊?」
「是我,兄弟!」
門外響起了燕長生的聲音。
一時間我有些疑惑起來。
我心說這燕長生不是說兩個小時後見面麼?
這才過了多久?
不到四十分鐘吧?
難道他已經繳械投降了?
其實我很想繼續在群里看他們在聊什麼,但還是退出了微信。
走過去給燕長生開門。
不過一開門,燕長生的模樣著實把我嚇了一跳。
只見他面色蒼白,臉上毫無血色,一隻手扶著門,一隻手捂著腰,就像是被人嘎了腰子一樣,看起來非常痛苦。
我愣了一下,問道:「燕叔,你這是什麼情況啊?」
燕長生罵罵咧咧地走進了包間:「現在的小姑娘,真是一個比一個會玩……我實在是招架不住啊……還有你,兄弟啊?你什麼情況?不是一人一個麼?你他媽的兩個都給我送過來……我怎麼承受得住啊?」
這就是典型的得了便宜還賣乖!
我把門反鎖起來,燕長生直接往一張床上一躺,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望著天花板。
我有些哭笑不得,只能坐在另一張床上,點燃一根香菸,還給燕長生扔過去一支。
不一會兒,包間內煙霧瀰漫。
等燕長生休息得差不多的時候,他才掙扎著爬起來,對我道:「兄弟,來來來,切磋兩下……給我看看基本手法沒問題吧?」
「當然沒問題!」
於是我找來撲克,準備跟燕長生切磋一下。
不過,這個切磋並非是我要跟燕長生賭兩把,而是彼此給對方先展示一下基本的手法。
像老千這種內行人,一個人的手法行不行,只要看基本的都能大概看出來。
其餘的像一些頂級手法,都是留著壓箱底的絕活兒,不可能輕易展示。
我把從李無意那裡學來的一些最基礎的手法都給燕長生演示了一遍。
像什麼壁虎洗牌法,抽刀斷水這一類的頂級手法,我都沒有展示。
燕長生一臉平靜地看我演示完成,不由得點了點頭:「可以啊小兄弟……年紀輕輕手法居然如此嫻熟……」
我也不知道燕長生是在誇我還是在諷刺,他說話的時候臉上沒有任何誇讚的表情。
我把撲克牌遞給燕長生,示意讓燕長生可以給我演示了。
燕長生嘆道:「說不定我的手法還不如你呢……」
他嘴上這麼說著,可在接過我撲克牌的時候,我不小心觸碰到了他手指的關節。
不仔細看是看不出來的,但是一觸碰,就能感覺到燕長生的手指關節處都長滿了老繭。
在我看來,一般手指關節處能出現這樣程度的老繭,那絕對是長年累月形成的,並非一朝一夕可成。
看來這燕長生不太老實啊。
他口口聲聲說已經退出江湖多年,但手上的功夫這傢伙絕對沒有閒下來!
果不其然。
在燕長生給我演示的時候,他給我演示了各種各樣花里胡哨的洗牌手法。
不僅華麗,而且破綻極小。
每一次在洗牌或者要使用手法之前,燕長生都會提前告訴我他要怎麼洗,怎麼發牌,怎麼做牌。
可每一次燕長生演示出來之後,我才發現這人做牌的手法簡直是快得出奇。
以我的肉眼只能看到有出千動作的前兆,可他已經完成出千之後,卻沒能第一時間抓到任何出千的證據。
俗話說,外行人看熱鬧,內行人看門道。
也許在普通人看來,我跟燕長生只不過是互相在給對方表演一些魔術罷了。
可真正演示下來,我發現這人絕對是個高手。
他看起來挺不靠譜的,但手法方面絕對沒得說。
我甚至在想,假如這燕長生真有重出江湖的心思,又能長期合作的話……
那到時候能不能把我們的那套摩爾斯電碼跟燕長生一起分享,練習?
到時候再把小柔叫上,我們以後去賭場,上賭桌,都是三個人一起做事,那互相打配合什麼的,就是無往不利了。
尤其是我跟小柔,我自認為我們兩個的迷惑性極強,最主要是年齡。
雖說很多人都明白人不可貌相的道理。
可真正的我和小柔上賭桌,我估計還是有大部分人會看輕我們。
就在我這麼想著的時候,燕長生放下撲克,又躺在床上:「兄弟,這兩天就好好休息吧,要是閒著無聊,我們可以去找個小場子先練練手,讓我先熟悉一下賭桌的環境,畢竟極樂號,可不是一個簡單的地方……」
我又點燃了一根香菸,躺在另一張床上。
先是點了點頭,隨後問:「燕叔,問你個事兒!」
燕長生道:「有話直說,知無不答!」
我問道:「你有沒有聽說過樂小封這個人?他是做什麼的?」
可燕長生一聽到這個名字,一臉詫異地望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