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一套又一套

  我咬著煙屁股,對著黑珍珠揮揮手:「珍珠姐姐,撲克牌拿過來吧……」

  黑珍珠依舊是一言不發,走了過來。

  走到我面前,我伸手去拿。

  黑珍珠把撲克牌遞了過來。

  我抬頭對黑珍珠笑道:「珍珠姐姐,這一次我可是豁出去了……這副撲克牌,直接決定了我以後是不是個殘疾人!」

  我伸手拿撲克的時候,黑珍珠握住一半,不肯鬆手。

  我愣了一下,疑惑地望著黑珍珠。

  我們開始四目相對起來。

  終於,黑珍珠在跟我的對視中率先開口:「弟弟,我們不認識……你這是何苦?」

  我手上用力,從黑珍珠手裡把撲克奪了過來:「如果我贏了,珍珠姐姐是不是應該感謝我?」

  黑珍珠臉上有些失望:「你也希望我陪你睡覺是嗎?」

  我搖搖頭,笑道:「不,我想讓你請我喝一杯威士忌,加三塊冰,因為從來沒有任何一杯酒能讓我像現在這樣如此有底氣……」

  黑珍珠臉上滯住。

  忽然,她露出一個笑容。

  我發誓,這絕對是我見過的世間最美的微笑。

  黑珍珠道:「可以!」

  黑珍珠應了一聲,退到了一邊。

  我順手把撲克扔到了茶几上,沉聲問鍾老闆:「鍾老闆,怎麼玩兒?想玩兒什麼?這是我們兩人對賭的局,一局定勝負……」

  現在,勝負就在一念之間。

  鍾老闆掐滅菸頭,又點燃了一根香菸。

  他伸手去拿撲克。

  一邊拆封,鍾老闆一邊道:「還能玩兒什麼,炸金花咯……一把定輸贏,可以的!」

  我指了指黑珍珠:「我們都洗一次牌,珍珠姐姐發牌,沒問題吧?鍾老闆放心嗎?」

  鍾老闆扭頭看向了黑珍珠:「可以!」

  他挑出大小王,開始洗牌。

  我表面上裝作毫不在意,但眼神一直在盯著鍾老闆的手。

  只要他敢在洗牌的過程中出老千,那我必定抓千!

  鍾老闆很快洗完了一次牌,又開始洗第二次。

  第二次的時候,我靠在沙發上,淡淡地說道:「鍾老闆不用試圖在洗牌的時候想要偷牌,我就算不用查牌,只要這副撲克牌在我手裡過一遍,我都能知道少了幾張……」

  我不管這個鐘老闆信不信,但現在雙方玩兒的都是明牌。

  都互相知道對方的身份。

  我必須咋呼他!

  鍾老闆冷笑道:「小小年紀,哪兒來的這麼大的口氣?老子不信你打娘胎起就開始練千術……」

  我也冷笑:「信不信由你,你不信的話大可以偷兩張牌試一下,看我能不能發現,要是我發現撲克牌少了一張,我會抓千的!」

  這場對賭局的本質跟小柔那場賭局一樣。

  同樣都是老千之斗。

  可唯一不同的是。

  這一次的賭注對我來說太大了。

  這對我來說是絕對不能輸的一場賭局。

  要是輸了,真的就是滿盤皆輸。

  鍾老闆洗完了兩次牌。

  這時,他把撲克牌遞了過來。

  我剛想接過撲克的時候。

  鍾老闆淡淡說了一句:「急什麼?小子,你不妨先切一次牌試試?一會兒你還是可以洗牌的!」

  鍾老闆說著,又看了看黑珍珠:「撲克牌放在她手裡的時候,我們都可以切一次牌,沒問題吧?」

  一時間我有些疑惑起來。

  我心說有這個必要嗎?

  為什麼要我切牌之後……再讓我洗牌?

  反正我都要洗一次牌,我先切牌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我不知道這個鐘老闆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

  可我還是依言照做了。

  為了不落把柄,我並沒有用抽刀斷水,這時候用千術,毫無意義。

  可就在我切牌的一瞬間。

  我看到鍾老闆的食指和中指同時一動,輕輕滑到了撲克牌的側面。

  當我切牌的時候,他中間的一部分牌又從底部滑動出來。

  雖然他的動作在常人看來已經很快了。

  可俗話說外行人看熱鬧,內行人看門道。

  這種蝸牛速度,我還是一眼能看出來。

  剛剛我切的牌,絲毫沒有打斷他能做好的撲克位置,因為我切出去的都是他想讓我切走的一部分無關緊要的牌……

  等一下……

  這是……

  壁虎洗牌法?

  無論對方怎麼切牌,都切不走自己已經做好的牌。

  就算對方亂切也能將自己想要的牌調整到想要的位置……

  這不正是壁虎洗牌法的精髓所在麼?

  可如果這是壁虎洗牌法,那就完全違拗了馬一洋跟我說的,講究一個快字的準則!

  我有些驚訝地抬起頭看向鍾老闆。

  此時鐘老闆正笑眯眯地望著我:「怎麼了小豬崽子,你該不會是以為我出老千了吧?你看穿了我的手法?」

  小豬崽子……

  我思來想去,這個稱呼難道不是令狐星月曾經對我的稱呼嗎?

  令狐星月對我的稱呼。

  他使用的是馬一洋的壁虎洗牌法。

  馬一洋曾經是九指天馬,只不過將這個身份轉讓給了令狐星月……

  等一下……

  這裡面的信息量未免太大了吧!

  難道剛剛這個鐘老闆是故意放慢自己的速度,讓我看到他的壁虎洗牌法麼?

  再有,如果是他刻意為之,那他肯定是提前知道我的身份,不然不可能會用馬一洋的手法來暗示我!

  臥槽,這一刻我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因為這個鐘老闆,現在看來……居然是自己人!

  我做夢都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這他媽的真的是老母豬……那啥,一套又一套啊!

  切完了牌。

  鍾老闆把剩下的撲克牌放在了剛剛我切出來的那一疊撲克牌上,指了指:「你可以洗牌了!」

  我也沒有使用任何手法,快速把撲克牌洗了兩遍。

  當著鍾老闆的面兒,我也沒有偷牌。

  因為我雖然嚴重感覺他是自己人,但他沒有親口承認,事關剁手,我可不敢賭。

  可在我把撲克牌遞給黑珍珠的時候。

  黑珍珠剛剛伸手接過牌,一招摘星手,我從撲克牌的最上方,偷走了一張牌。

  再看向鍾老闆,他沒有任何表情上的波動,沒有察覺到我的摘星手。

  很快,鍾老闆問我:「是你先切牌還是我先切牌?」

  說著,他指了指黑珍珠手裡的牌。

  撲克牌藏在手心,我搖了搖頭:「都不用,我覺得不如讓阿森阿虎來切牌,會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