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朱唇微微一動,想說什麼,卻沒說出來。
鍾老闆勾起嘴角微微笑道:「小屁孩子,嘴巴不乾淨,可是要付出代價的!」
我沉吟了一聲,對鍾老闆道:「我知道,可是這不是還沒開始賭嗎?鍾老闆的話是不是說得太早了!」
這個時候,阿虎忽然一言不發地拉開了茶几的抽屜,從裡面拿出一副撲克,扔在了茶几上。
「少廢話了小屁孩子……」
鍾老闆用手夾著香菸,指著我,冷笑道:「剛剛在賭場大廳,你很不給我面子,讓我非常不爽……咱們賭局上見高低……」
說著,鍾老闆揮揮手。
他身後的一個中年人二話不說,直接從兜里抽出一把摺疊刀,遞給鍾老闆。
鍾老闆接過摺疊刀,打開摺疊刀。
他握緊刀柄,用力往桌上一定。
刀尖沒入茶几,非常鋒利。
他指著那摺疊刀道:「要是你輸了,留下一隻手,要是你贏了,那個賤人今晚歸你……」
我看了看黑珍珠,受不了他們一口一個賤人的。
我沉聲道:「鍾老闆,剛剛你自己也說了,嘴巴不乾淨會付出代價的……我想再加一條賭注,要是你輸了,你要給珍珠小姐道歉!」
「呵呵……」
鍾老闆愣了兩秒發出笑聲,又看了看阿虎等人。
阿虎等人沉著臉,完全一副旁觀者的姿態。
好歹我名義上也是場子裡的暗燈。
可他們不幫我說話。
保持中立。
我很不理解,但也能理解。
唯一不敢確定的是,他們跟鍾老闆是不是一夥兒的。
如果是,那他們做局就是為了搞我。
如果不是,鍾老闆的目的就是為了搞黑珍珠,而阿虎阿森這幫人,只是想借鍾老闆的手,來收拾我。
「很好……」鍾老闆點點頭:「沒問題,只要你能贏了我!」
我慢慢走過去。
走到茶几面前,低頭看了一眼那嶄新的撲克。
我又扭頭掃了一眼周圍的混子,說了一句:「幾位老闆先讓無關人等全部出去吧……不然我心裡緊張!」
阿虎等人對望了一眼,對一幫混子揮揮手。
鍾老闆也吩咐自己手底下的人出去。
此時山洞裡只剩下鍾老闆,阿虎阿森,黑珍珠和我。
我走到了阿虎面前。
阿虎抬頭瞪了我一眼:「幹什麼?」
我皺眉道:「是我賭還是你賭?」
阿虎愣了一下。
我又道:「是我賭的話,你還不讓座?」
阿虎氣急,當即就想發難。
我淡淡說了一句:「幹什麼?要打人啊?黑社會啊?」
「我尼瑪……」阿虎有個抬手的動作。
阿森急忙攔住:「給他讓就行了……」
阿森拽著阿虎一起起身。
我看到阿虎對我一臉不滿。
我走到阿虎剛剛那個位置,大馬金刀的坐下。
鍾老闆就坐在我正對面。
今天這個逼,已經裝出去了,在張胖子面前也裝了,那就要裝到底。
要是獅子在這裡,我還要繼續裝。
我要讓這幫人知道,柿子並不一定是軟的。
我摸索著點燃一根香菸,手在輕輕發抖。
從未有一次裝逼讓我如此緊張,緊張到發抖的。
狠狠地嘬了一口香菸,我扭頭對黑珍珠道:「珍珠姐姐,可以幫我個忙嗎?」
黑珍珠皺眉。
我指了指茶几上的撲克:「阿虎阿森我信不過,麻煩珍珠姐姐幫我找一副新的撲克過來!」
阿虎他們面色一變。
這時我看到鍾老闆臉上也是有些驚訝。
我之前聽峰叔跟我說過,有些老千是依靠道具牌出千的。
現在我無法確定賭場這幫人是不是跟鍾老闆一夥兒的。
他們的撲克,我不敢用。
今天這件事是因為黑珍珠而起。
如果黑珍珠跟他們也是一夥兒的。
那我認了。
黑珍珠沒有多說什麼,點點頭,朝著山洞外走去。
黑珍珠離開山洞之後,阿虎沉聲道:「小子,你這話是幾個意思?」
我沒有理阿虎,而是一臉正色,對鍾老闆道:「鍾老闆,明人不說暗話……我現在可以十分明確地告訴你,我是這個場子裡的暗燈,也許你很驚訝,也許你早就知道。但我還是要告訴你……」
鍾老闆瞳孔瞬間放大。
阿森二人也是滿臉震驚。
阿森也變得不淡定起來,指著我道:「小子,你在胡說八道什麼……你……」
鍾老闆眉頭緊皺,回頭瞪著阿森:「阿森,真是好手段啊……暗燈……真是有點兒意思……是我看走眼了!」
阿森吞了口唾沫,正想解釋。
鍾老闆咬牙道:「前些天我兄弟被黑珍珠做局搞了錢,差點害得他家破人亡的……沒想到現在我也中了招!」
阿森急忙解釋道:「鍾老闆,肯定是有些誤會,這小子的話信不得啊,你看看他對我們那說話的態度!你覺得能是真的嗎?」
此時我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在故意演戲。
可我必須要說。
俗話說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不管他們是不是一夥兒的,這番話,肯定都能讓他們亂了陣腳!
我指了指桌上插著的摺疊刀,對鍾老闆道:「鍾老闆你也不用演戲,你是個老千……我之前剛出來的時候,第一把牌,你就用了燕子手和飛雲袖,當著我的面兒換牌……可是人多,我給你面子,沒有抓千……」
鍾老闆的瞳孔再次放大,眼神中充滿了震驚。
阿森二人同樣很震驚。
從他們先後的反應來看。
他們不是一夥兒的。
我心說這可真是有趣了。
兩幫人互相震驚,都以為自己被對方互相算計了……
我頓了頓,繼續道:「可鍾老闆自己都說了,這是有賭注的,還想要我的手……那我醜話說在前頭,如果你敢出老千,那我必抓千……而且我必定剁手,鍾老闆要是被抓千想賴帳也可以,阿虎阿森都在這裡,如果他們不管,我們可以去找白爺評理!」
鍾老闆臉上陰晴不定,胸口不住起伏。
他死死地盯著我,眼神中再也沒有了之前對我那份狠厲和壓制。
「小子,你到底是什麼人?」鍾老闆咬牙切齒地說道。
嘴裡的煙屁股,都被他咬癟了。
「我不是什麼人,只是看不慣你們一幫人一直欺負我,欺負珍珠姐姐……」
在我這話剛剛說完的時候,黑珍珠剛好推門而入。
她站在門口,手裡拿著一副撲克。
眼神複雜地望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