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著手機屏幕,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
這個照片,我是萬萬不能發的。
以我的帥氣,我怕這個九指天馬看一眼今晚就睡不著了,肯定要大半夜過來找我。
到時候,我找她幫忙這件事兒,就前躬進器了!
我回復道:「天馬姐姐想看我帥不帥氣,你不是明天也知道了嗎?俗話說,好飯不怕晚,天馬姐姐忍一忍!」
我心說,這對於純潔的我來說,簡直太下流了!
九指天馬那邊許久才回復幾個字:明天見。
接著,九指天馬還給我發來一個手機號。
我看了看上面的手機號,牢牢記在了心裡。
此時此刻,我突然才想起從小到大都有的一個本事,那就是過目不忘。
雖然不是說達到電影小說里那種主人公看一遍就會的程度,但只要是稍微咀嚼幾遍,一個手機號幾乎牢牢刻在我心中了。
在記下九指天馬這個手機號之後,我突然心血來潮。
打開了通訊錄,我把上面僅有的幾個手機號,牢牢記在了心中。
不過,當我看到龍瑤的名字之後,還是忍不住微微心頭一動。
這個妞兒……上次離開的時候,跟我說以後到了京城不管走到哪個場子,只需要報她的名字就行了。
當時我知道她已經是個很叼的人,但沒想到她這麼叼。
猶豫了一下,我還是把龍瑤的手機號也記下了。
在記住這些手機號之後,我又把通訊錄上的名字全部刪除了。
這樣一來,手機對我而言只是一個工具而已,手機掉了我隨時都能換。
我準備把微信也先一起退了,到時候需要的時候我再登錄上去。
我仿佛突然就學會了什麼叫小心駛得萬年船的技能。
可在我準備退微信之前,我還點進了群里看了一眼。
幾天沒登錄,這微信群里的消息已經多得顯示不過來了。
隨便往上翻了幾頁,我居然看到了邪魅兔子的字眼!
這一下我更是變得毫無睡意。
我開始繼續把消息往上翻,發現邪魅兔子最近一次現身是在昨天下午六點的時候。
當時邪魅兔子在群里發了一個消息,說自己花錢開了一個場子,問群里有沒有朋友想去她的場子玩玩兒。
咖啡錦雞,奪命老虎,九指天馬,都表示很有興趣,還問邪魅兔子場子開在什麼地方。
九指天馬還開玩笑地對邪魅兔子說,到時候她去邪魅兔子的場子裡玩兒,坐在賭桌上邪魅兔子都不知道她是天馬。
可她到時候去了場子就知道誰是邪魅兔子,還問邪魅兔子不會覺得吃虧嗎?
邪魅兔子對此毫不在意,說了句群里的人來了,只需要報個生肖屬性,她每人送十萬籌碼。
不得不說這一波操作看起來非常豪氣。
我接著往下翻,更是有一條消息引起了我的注意。
原本群里的人聊天都快結束了。
邪魅兔子突然又發了一句,問群里誰是專門混藍道的,她場子裡還缺明燈暗燈。
她說,不管群里的藍道實力如何,只要到了她的場子,她都會給高價的底薪,還讓群里的人通過關係,幫忙多推薦一些藍道上的人。
再後面,就是一幫人又聊了起來,說自己認識誰誰誰的,九指天馬更是毛遂自薦,開玩笑說要去邪魅兔子的場子裡當暗燈。
最後邪魅兔子說了句,隨時歡迎各位來玩,我在西安,你們到了西安之後可以隨時發消息給我,就再也沒回復過了。
我找到了那個關鍵詞……西安!
我心說,狐狸和李無意,該不會也在西安吧?
她們已經很久沒有消息了,連狐狸的表弟雷胖子也打聽不出狐狸的下落。
雖然沒有確鑿的證據,但我認為,李無意和狐狸的失蹤,極有可能跟邪魅兔子有關!
我的心跳越來越快。
從上次的經歷看來,這個邪魅兔子在道上一定是個非常有實力的人,而且做事風格跟我現在遇到的這個風哥一樣,都是狠人。
她身邊聚集的人,也更像是一群亡命徒,動不動就動刀子捅人。
拜她所賜,我還在醫院躺了大半個月。
我跟邪魅兔子的這次交集,報不報仇都是其次,我主要擔心李無意她們的安全。
可是,前段時間我一直在群里艾特邪魅兔子,還不斷發送驗證信息,這個邪魅兔子根本沒有回覆我,也沒有通過我的好友申請。
她是不是知道我這個「晴天小豬」有問題?
不過不管怎麼樣,我還是打算試一試。
我在群里艾特了邪魅兔子,說我認識藍道上的人,願意給邪魅兔子推薦。
隨後,又點了邪魅兔子的頭像,發送了驗證信息。
可能是由於時間太晚,我這次發送的消息如同石沉大海,沒人回應。
我退出了微信,心想等明天過後,我再來看看消息。
現在有一點收穫就是,對這個邪魅兔子並不是完全一無所知了,至少知道了西安這個地方。
哪怕她本人不在西安,那肯定也跟西安的某個場子有關係!
到時候能不能通過這點線索,順藤摸瓜,找到李無意和狐狸呢?
關掉了手機後,我躺在床上思緒開始變得雜亂起來。
我突然覺得,一入江湖深似海。
我的同齡人,這個年齡應該都在享受著美好的大學生活,周末的時候約上三五兩個同學一起去郊遊,去網吧開黑,運氣好的遇到對口的妹子,還能一起去學校附近的賓館練書法……實在是太讓人憧憬了。
可我……
卻走了一條路,承受了我這個年齡不該承受的經歷。
「鐵柱啊鐵柱……你以後是否能一躍龍門呢?還是不幸中途夭折,屍橫山野……」
我望著天花板,感慨了一句,不知不覺意識變得模糊起來。
不知暈暈乎乎過了多久,突然聽到門鈴被人按響了。
我有些不耐煩地起床,通過貓眼看了一眼,發現站在門外的居然是北斗和凌姐。
趕緊開了門,就看到北斗的腦袋上,手上,已經包紮了繃帶,就像個傻子一樣站在門口。
凌姐就站在北斗旁邊,手裡還拎著一袋藥。
見我開門,凌姐把藥甩給我:「這裡面已經給你寫好了,內服外敷的藥,該怎麼用,還有一些紗布酒精,我給你女朋友囑咐過了,一天換一次紗布……」
「好的,多謝凌姐!」
這一刻我突然有種錯覺。
這個老千團的人,也許並不如看起來的那麼壞。
不然的話,幹嘛管北斗的死活,還大半夜不嫌麻煩帶北斗去醫院呢?
可他們卻威脅我,要我幫他們做事……
我問北斗:「北斗姐姐,你感覺如何?」
北斗搖搖頭,看起來很疲憊,沒說話。
可凌姐卻在一旁道:「一會兒你還是簡單地給她清洗一下身體吧,千萬別洗到傷口了,今晚也不用換藥了……對了,這次的就診費呢……一共是兩千三百八十八塊,你記得回頭給我!」
我頓時有些無語,心說老子的兩張銀行本票都給你們了,還特麼在這裡跟我糾結這三瓜倆棗呢……
雖然那原本是你們的錢,但也是靠老子的本事贏回來的啊……
我沒多說什麼,凌姐又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又看看北斗,才壓低聲音問我:「你這個女朋友不簡單啊……她到底是做什麼的?」
凌姐一句話,讓我有些疑惑起來,她為什麼這麼問?
難道北斗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