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心中剛這麼想的時候,果然,我就看到雷胖子也是一臉陰沉站在人群當中。
顯然,這幾個混子毫無疑問就是他指使的!
這一刻,雷胖子就給我一種輸不起的感覺。
不管怎麼說,沒有抓到人家作弊的證據,就這麼搞,再怎麼也不太合適啊……
一開始那幾個小青年也是被嚇到了。
尤其是那兩個拿著筆記本正在記錄的小青年。
可幾個混子並沒有對他們動手,而是有個赤膊紋身的傢伙,拉過老虎機旁邊的一張凳子,硬是往那小青年的身邊一坐。
小青年也是有些懵了,正準備下注呢,身邊忽然多了一個人,一臉驚異地朝著那紋身男看了過去。
幾個小青年看起來就是一副學生模樣,在面對這幾個混子的時候,明顯給人的感覺就是招架不住。
紋身男伸手在兜里一揣,很快又掏出幾枚遊戲幣,直接朝著那老虎機投了進去。
小青年根本不敢阻攔,當紋身男投幣進去之後,他才弱弱地說了一句:「大哥……我……我這還沒下分呢!」
紋身男聽了,頓時一瞪眼:「咋了?你下不下分跟我有什麼關係麼?這是你家開的遊戲廳啊,不准老子投幣?」
「可是你這樣我沒法兒下注啊!」小青年明顯有些慫了,臉上也是表現得有些害怕。
紋身男摸出一根香菸點燃,笑眯眯地道:「你押你的分,我押我的分,你中了是你的,我中了那就是我的……這有什麼問題嗎?」
接著,紋身男面色一寒:「還是說,你他媽的一個小兔崽子要一個人霸占一台機子?有這個道理麼?」
其實,像紋身男說的這種情況,在一些小型的遊戲廳也是很常見。
很多人一起投幣,你押西瓜,我押橘子,他押蘋果,誰要是中了那就退幣就行了……
這種情況在老虎機人群中是常有的,一般情況下,大家都是「機友」合著押分也是很正常。
甚至還有些人,別人押大分,他就故意反著押,這樣老虎機的系統會大概率殺大賠小。
不過很顯然這幾個混子的目的不純。
紋身男嘴上說的好像很有道理,可實際上,現在這個小青年一直都在贏錢,而且老虎機上已經九十萬分了,估計整個老虎機里都沒有那麼多遊戲幣讓他退的。
所以在圍觀的人群看來,哪怕這老虎機不是小青年的專屬,其他人也不會故意去攪和。
可紋身男分明就有攪和的意思。
小青年被這個紋身男一說,臉色憋得通紅,一時間不敢說話了。
他也猶豫著,遲遲不敢押分。
紋身男一副得理不饒人的樣子,冷笑道:「怎麼了小兔崽子……你倒是給我說出個所以然啊,老子不能押分還是咋的?能不能押分?」
紋身男說著,目露凶光,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兒,毫不避諱開始恐嚇起來。
小青年吞了口唾沫,道:「可以押……」
紋身男笑呵呵地道:「可以是吧……那就好!」
紋身男又投了幾個幣進去。
可當紋身男押分的時候,開始瘋狂地在老虎機押分的按鈕上狂按。
他明明只投了幾個幣,可很多押分區都被他打滿了。
小青年見狀,急道:「大哥……你……你押多了,你剛剛只投了七個幣,只有七十分!你押了我的分了!」
紋身男愣了一下,故意裝作抱歉的樣子,呵呵笑道:「是嗎?那真是對不起啊,這樣,一會兒要是中了,我多押了你多少分,全部算你的!」
說著,紋身男伸手按了啟動鍵。
老虎機很快開始運轉起來。
剛剛還有兩種水果紋身男沒押,但是其他的分都是打滿了的。
可老虎機的跑馬燈在轉了幾圈之後,恰恰就停留在沒有被押中的區域!
一瞬間,小青年就損失了好幾千分。
可小青年在面對這種社會混子的時候,明顯有些慫了,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樣子。
紋身男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沉聲說了一句:「真他媽是見了鬼了,沒押什麼就偏偏來什麼!」
他嘴上這麼說著,一隻手不老實地再次按下了啟動鍵。
像這樣的老虎機,只要你不重新押分,一把結束之後再繼續按下啟動鍵,會重複上一把押的分,然後繼續啟動。
當紋身男按下去之後,很快,第二把又打了水漂!
「真是不好意思,剛剛一不小心手快按錯了,我重新投幣……」
紋身男又從身上摸出幾個遊戲幣開始往老虎機里投,完全不提剛剛他連續兩把都吃了這個小青年的分。
此時小青年也是看出了一些端倪,趕緊起身對兩個同伴說要去吧檯退分。
幾個小青年也不管老虎機上還有多少,都是拿起幾個小籮筐的籌碼,又快速跑到吧檯去找人過來退分。
而這個時候,紋身男還在不停地押著小青年的分,每一把都是打滿,一把幾千分地往下掉。
周圍的人開始小聲地議論了起來,但是面對幾個紋身的混子,也沒人敢站出來說什麼。
雖然我現在是雷胖子的人,也是狐狸的人……
可雷胖子這樣的手段,確實……
我也不敢表明自己的立場,難說是對是錯。
我親眼看到幾個小青年著急地跑到吧檯找人下分,可偏偏好巧不巧……
這個時候,吧檯居然沒人!
幾個小青年用目光四處尋找著遊戲廳的工作人員,甚至還有個小青年幾乎鑽到吧檯里去想看個究竟了。
這時,人群中的雷胖子點燃了一根香菸,默默地望著這一切……
突然,大廳里所有的設備全部斷電了,連天花板上的吊燈都是跟著熄滅。
只是一瞬間,閃了幾下,又恢復了。
可此時……
那老虎機上的分全部顯示的是9,又過了一會兒,居然重新歸零了!
圍觀的人群都發出驚呼聲,也是紛紛朝著老虎機看來。
幾個小青年有些慌亂地朝這邊跑過來。
紋身男嘴裡罵了一句:「草,正玩兒得起勁呢……居然跳閘了,真他媽掃興,不玩兒了!」
紋身男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叼著香菸,帶著幾個混子離開了。
幾個小青年來到老虎機面前,看到上面的分都清零了,一個個面色煞白。
先前那個一直押分的小青年顯然不接受這樣的現實。
他開始在大廳里大聲狂喊:「老闆,老闆……老闆呢……」
一邊喊,小青年一邊在遊戲廳到處找工作人員。
望著那小青年焦急的身影,我心中嘆氣……
對於場子裡來說,這些賭客……
終究都是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