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周子耀知道,他已經再也沒有辦法用周子耀這樣的身份活在陽光之下了。不過只要活著就好,活著就還有希望。
可是等到興奮退卻後,看著散去的人群。突然之間他有些茫然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
這時他才想起懷裡的那封信,於是再次回到那個醒來的巷子裡把信掏了出來。
周子耀一展開信,便發現這封信是丹梅寫的。他一字一句的認真看了起來。信里寫了這個乞丐的身份。還有他能活下來的具體經過。以及丹梅的打算。還有她對自己的期望。
看完過後,周子耀非常吃驚,沒想到丹梅竟然已經有了這樣的力量。不過能活下去就好。現在放鬆下來後他要先想想該如何報仇。
到現在他還沒明白他和林悅樂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林悅樂到底又是怎麼死的?可是不妨礙他知道自己是被人算計了,而這裡面肯定就有林家的手筆。
等他安頓下來以後,他要先好好的招呼招呼林家。順便弄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想到要對付林家。周子耀便不得不回一下自己之前的住處。畢竟自己所有的東西都在那裡。他給林悅詩畫的那幅畫一定要拿到手。那是拿捏他們林家最重要的東西。畢竟林悅詩可是林大人最寶貝的女兒。若是知道林悅詩也成了自己的人,真不知道這林大人該做何感想。
於是周子耀便不再猶豫,將信揣好。離開刑場往見聞巷去了。
到了見聞巷,周子耀便發現他之前住的房子有異常。好像裡面有人在走動。畢竟他已經是已死之人,也不敢直接衝到屋子裡,與裡面的人對峙。這讓他有些緊張,於是悄悄地蹲在巷子口觀察著自己的房子。
可是那裡面的人好像一時半刻都不打算離開。甚至一副要住在裡面的樣子。這讓周子耀有些氣憤,可又別無他法。總不能衝進去告訴他們這是自己的房子,讓他們滾。
只是他不明白這些人到底是怎麼回事。按理說這裡應該已經被應天府和刑部的人搜過一遍了。沒有什麼有價值的東西了才是。而那些真正重要的東西他藏了起來。應該也沒那麼容易找到才是。
於是周子耀只好另想他法,看看能不能再找到別的地方去住。或者是投靠其他人。想到投靠其他人,他突然想到了何懷玉。像何懷玉這種無所畏懼的公子哥,也許可以收留自己。畢竟自己活著對他並沒有什麼影響,甚至還不好處。
於是抱著嘗試的想法,便偷偷摸到了何府之外。想要能見到何懷玉。可是沒想到他在何府門口一連窩了三天,都沒有見到何懷玉的面。
終於他實在是等不了了,畢竟天天在外面扒垃圾。風餐露宿,太痛苦了,於是便敲響了何府的後門,可是和府的下人看到是個乞丐還沒等到他說話。便砰的一聲將後門關閉了。
就在在周子耀覺得走投無路的時候。終於碰到何懷玉出門了。真不知道何懷玉這三天到底在府里幹什麼了。周子耀不管不顧的衝到了何懷玉面前。嚇得何懷玉連退數步,用袖子掩著,忙朝著自己的護衛擺擺手說道:「你們怎麼回事?竟然讓一個臭要飯的能衝到我面前,養你們幹什麼用的。快快快。叉走,叉走。」
周子耀可不能失去這個機會。猛地往地上一撲滑到何懷玉面前,一把扯住何懷玉的大腿。嚇的何懷玉想要跳腳,可惜腿被報住了。周子耀趕忙開口說道:「何公子是小的呀!小的沒死,小的回來找公子了。你看看小的。」
一聽是周子耀的聲音,何懷玉先是嚇得一激靈。可是地上的影子和他抱自己的感覺,讓何懷玉立刻意識到這個周子耀是個活人。一想到是個活人,何懷玉興奮了起來,他蹲到周子耀面前,用手裡的扇子挑著周子耀的下巴左右的看了看,有些嫌棄地說道:「哎呦,還真是你呀。沒看出來呀,你小子竟然是個有本事的。有聖裁的情況下,竟然還讓你小子跑了出來。可以,有點意思。」
周子耀一聽何懷玉這話,知道有希望了,於是趕緊哭喊著說道:「何公子,我是冤枉的。那些事真的不是我乾的。現在我的身份已經死了。所以我沒有地方安身了,求何公子收留我吧。」
何懷玉點了點頭笑著說:「這事兒有點刺激。不過是不是你乾的跟我也沒什麼關係。不過你讓我以什麼樣的身份和條件收留你呢?畢竟你可是個死囚犯呀。竟然能逃出來,若是我把你交上去,說不定還能領到不少銀子呢。若是我收留了你,被朝廷中人發現了,那我可是與你同罪呀。到時候連累死我又該如何?」
周子耀趕忙說道:「何公子,你放心就是了。我絕對不會拖累你。詳細的我們換個地方談,可不可以?這裡說話終究是不方便的。」
何懷玉覺得周子耀說的也是,畢竟這種事情當街談。還是有風險的,於是朝自己的護衛擺了擺手說道:「行了,你們去給我到寬衣巷遞個話。今天小爺我先不去了。改天再去。你們兩個把他帶進去。給他好好洗乾淨,換身衣服再帶來見我。」說完便背著手搖頭晃腦的回了何府。
過了差不多快一個時辰。何懷玉才在自己院子裡見到了周子耀。此時的周子耀已經清洗乾淨,換上了一身家丁的衣服。他低頭哈腰的站在何懷玉面前。
何懷玉笑著上下打量著他。一邊砸吧著嘴一邊說:「來來來,跟小爺說說,你這是如何從死牢里逃出來的。應天府的牢可不是那麼好劫的,最重要的是這兩天應天府也沒發生什麼亂子呀。你到底怎麼跳出來的?」
周子耀可沒打算把那獄卒和丹梅的事情供出來。畢竟那是他自己的退路。至少丹梅在,如果他又出事了,那他還有一絲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