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百無禁忌。丹梅可以說是非常放得開,什麼樣的人都接。什麼樣的花樣都敢玩。所以不知不覺間,她其實已經成了這如意館裡接客最多的人。可是無老卻從來沒有向她透露過。畢竟她接的更多的還是上不了台面的人。只有那些有特殊癖好的有錢人才會點丹梅。
這倒是讓丹梅得了不少的好處,認識了各式各樣的人。因此她也比無老晚了那麼一兩天知道了自己哥哥被下了獄,甚至有可能被殺頭的事情。
這讓她非常著急。從前她就一直想靠著自己的兄長翻身,可是不知道到底哪一步出錯了。竟然讓自己和兄長淪落到了這種地步。可是如果自己的兄長死了的話,那她真的是永無出頭之日了。所以她必須想辦法救出自己的兄長。
說來也巧,前段時日接客,她認識了一個獄中的獄卒。吃喝嫖賭樣樣都沾。因此膽子也是大的很,畢竟那一樣都是需要靠銀錢支撐的。所以什麼銀子他都敢賺。甚至有一次在酒後興起之時曾告訴她。他曾為了銀錢放走過獄中的死囚犯。於是丹梅便想通過這個人想辦法把哥哥給救出來。可是她身上也沒有那麼多的銀錢。於是便想起哥哥跟她說的那些藥物。
之前不知道哥哥是如何突然闊綽起來。也曾給自己送過東西和那些藥物。她便用這些藥物讓那獄卒對自己異常的痴迷。經常到她這裡來。在她的誘惑之下,那獄卒竟然答應了她的請求。說是會幫她找個乞丐代替他的哥哥。
至於從獄中出來以後,周子耀該怎麼過活?那她就管不著了,她相信自己哥哥一定有辦法活下去,甚至還可以讓他們再次翻身的。
這幾天得到那獄卒的肯定答案後,丹梅異常高興,只要能救下哥哥來,那如何都好。畢竟只要命在,總有東山再起之日。就像現在的自己一樣,現在她可以說在這如意管理活的如魚得水。
她甚至一度覺得自己從前怎麼那麼傻,抱著那該死的貞操死死不放,還總想著嫁什麼大官,當什麼官夫人。現在的自己雖說墮落,可是要錢有錢,要人脈有人脈。像這種換死囚犯的事情,她都能做得到了。
不過行刑日期將近,她必須得好好和那獄卒商量一番。這幾日獄卒常來,就為的是和自己商量這件事情。今日如往常一般,一番雲雨過後,那獄卒心滿意足的躺在丹梅的床上,笑著對丹梅說道:「小美人,睡了這麼多姑娘,就你最和爺的心意。你的事放心就是了,人我已經幫你挑好了,也跟你哥哥說了。前兩日就已經開始讓她裝瘋賣傻了。等臨刑前一天,我會將人換進去的。不過之後的事兒我可就不管了,他是生是死,何去何從你們自己看著辦。」
丹梅躺在這獄卒的臂彎之中。在獄卒的胸前畫著圈圈,慵懶地說道:「張大哥,謝謝你了。如果不是你,我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畢竟他是我在世上唯一的親人了。若是他死了,我真的沒有活著的勇氣了。以後不管怎麼樣,只要我知道他還活在這個世界上就好了。」說著便一副垂淚欲泣的樣子。
這獄卒立刻心疼地捧起丹梅的臉蛋說道:「哎呦,小美人兒,你可不要這樣子啊,爺我可心疼死了。來,讓爺好好疼愛疼愛你。」兩人又共赴雲雨去了。
雖然無老還是繼續派人盯著丹梅。可能是時間長了。再加上周子耀已經被判了死刑。所以整個如意館立下意識覺得丹梅已經派不上什麼用場了,也沒覺得她能翻出什麼浪花來。所以已經不像剛開始盯的那麼緊了。所以這次丹梅的小動作無老並沒有及時發現。
沈平從無老這裡離開後,因為已經做了裝扮,便沒辦法親自去給蘇婉秋送信,於是故意裝成走街串巷的貨郎,一邊傳著留言一邊偷偷的到蘇家後巷傳了消息。
蘇婉秋聽說周子耀竟然在短短一個月內被判處了死刑而且馬上就耀。十分吃驚。按正常來說不管如何,他們的審判總是有個流程的。沒想到才一個月的時間,竟然就直接判了下來。而且再過兩天就要行刑了。蘇婉秋猜估計這裡面不光有林家人的手筆,可能還有皇上的意思。畢竟這科考作弊也不算什么小事兒,再加上對官宦子女用藥致死,確實夠周子耀死上好幾回了。
素竹見蘇婉秋還一副思考的樣子,於是開口說道:「姑娘為了這種人髒了自己的眼睛,實在沒什麼必要。還是不要去看了。不吉利。」
蘇婉秋想了想,覺得素竹說的有道理,便點了點頭。然後吩咐素竹如果再碰上沈平裝扮的貨了。給他傳個話等到那天的時候,讓他替自己湊個熱鬧就好。
畢竟不是什麼重要的囚犯,所以周子要的行刑只是引來了一群圍觀的普通百姓。連林家都沒有派人到場。於是那獄卒換人的計劃竟然順利的實施了下去。等周子耀醒來以後,他發現自己穿的破破爛爛,躺在一個小巷子之中。而不遠處便是吵鬧的刑場。
周子耀有些茫然,他以為自己死定了。可是睜開眼後只看到了一方窄窄的天空。和耳邊吵吵嚷嚷的聲音。他爬起來,一封信從身上滑落下來。他沒有立刻將信拆開來看。而是從地上撿起信,揣到懷裡。之後順著聲音來到那廣場之上。
此時已經行刑完畢。人潮還沒有散盡。那廣場中間的鮮血還在流淌。不過屍體已經被人抬到旁邊進行處理了。
由於沒有人來認領,那所謂的「周子耀」的屍體被用破蓆子卷了起來。準備等會扔到亂葬崗去。
周子耀看著自己所謂的屍體。被人抬起往城外走去。有劊子手將清水潑在那台子之上沖洗著上面的血跡。這時他終於相自自己竟然真的活了下來。心忍不忍不住有一絲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