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秋聽到無生的問題,再次抬頭看向無生,看無生一臉不解又認真思索的樣子,笑了笑:「這個問題在於你家主子,並不在於我。但是我可以理解你家主子的想法。他完全是在替我著想。而且我也不想辜負他這片好意。」
無生就更無法理解了:「既然你們是有感情的,兩個人甚至都還在替對方著想,那不更應該走到一起嗎?而且現在周圍的人都在撮合你倆,難道你們倆之間有什麼不能走到一起的原因嗎?」
蘇婉秋認真的想了想,笑著說:「我這方面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唯一的問題就是我不會困在你們護國公府之內,我需要有自由行動的空間,甚至可能還會經常回我們府上。因為我有我想要做的事情。剩下的那就是你們家主子的問題了。」
正在和了無大師說話的邵之崡,目光不自覺的看向了站在牆根下的蘇婉秋。中午的陽光透過斑駁的樹葉灑在蘇婉秋白嫩的臉龐上,顯得她更加的白皙。
因為在看無生,所以她的頭仰得很高,露出了長長的脖頸。十二歲的小姑娘雖然還沒有長開。可是已經看出將來一定會是個漂亮的人兒。真不知道將來是哪家的兒郎,有幸可以娶到她。
不期然,夢中那個高挑瘦弱,長相清麗的女子突然出現在了自己的腦海。他覺得如果蘇挽秋長大,瘦下來就應該是那女子的模樣。
這讓邵之崡忍不住皺了皺眉。可是他不喜歡那女子的樣子。那女子的樣子長得確實好看,但是給人的感覺卻是疏離的,冷漠的。雖然眼中也有一絲感情,但是那看自己的眼神也是帶著悲憫。這不應該是蘇婉秋未來的樣子。
在他的印象中,蘇婉秋就應該如眼前般的人兒一樣,是個活潑開朗,而又很機敏的小姑娘。
長大後也應該是這般的性格,他不喜歡那個夢中的清麗女子。
「世子,世子。」了無大師的喊聲才將邵之崡游離了的思緒給拉了回來。
邵之崡趕忙對了無大師說道:「大師,您繼續說。」
了無大師看了一眼,蘇婉秋笑著搖了搖頭,繼續說道:「貧僧覺得也許這少年的祖母便是當年太子所中之毒的突破口。不如和那少年商量商量將老太太接到我們寺里去住。也許我在平日生活中可以問出些什麼。」
邵之崡想了想,覺得這個方法是好的。估計那少年肯定不想將老太太交給自己。而且以那少年的性格,恐怕也不想麻煩蘇婉秋來照顧自己的祖母。如果是呆在寺中,又可以靜心修養,又可以治病,只要給夠了銀子一切都好說。恐怕是最合他心意的。於是邵之崡點了點頭,同意了下來。
邵之崡剛準備把蘇婉秋叫過來,讓他出面說服歐陽宇,將老太太帶到珈藍寺去修養。就看到歐陽宇推開小醫館的後門走了出來。走到邵之崡和了無大師面前抱拳行禮道:「都怪小人有眼不識泰山,不知道公子竟然就是護國公世子。剛才多有得罪,還請世子多加原諒。祖母讓我跟世子和方丈說一聲。她想到珈藍寺去修養。順便還可以為寺中做些雜活。不知方丈可否?」
邵之崡和了無大師有些意外,互相看了對方一眼。了無大師開口說道:「如果老夫人同貧僧回珈藍寺中靜養,那當然是最好不不過的。方才沒有提出是因為貧僧看你們祖孫情深,怕是無法分離所以便沒有說出來。」
歐陽宇點了點頭。笑著說:「方丈願意收留祖母。那是再好不過的。需要的銀兩請告訴我,到時候我會送到寺中。這樣我就可以放心的到蘇姑娘身旁當差了。還有世子大人。今後如果有什麼需要如果我能幫的上忙,跟我說一聲,我一定會盡力相幫。」
邵之崡挑了挑眉,沒想到這歐陽宇跟老太太單獨聊了會兒,態度竟然完全發生了反轉。真不知道老太太對他說了些什麼。最重要的是這老太太竟然知道自己。恐怕他們歐陽家真如了無大師所說一樣沒有那麼簡單。
看來了無大師推測這老太太身上中的毒可能與太子哥哥當年所染的絕症脫不了關係。如果真印證了了無大師所說,那太子哥哥之死果真是別人下的狠手。如果要是真是證實了是蕭景昌和何貴妃所為。那這筆帳他一定要找回來。
蘇婉秋打趣完無生,低下頭便看到歐陽宇走了出來。於是便拍了拍裙擺邁步也走了過來。一臉奇怪的看著歐陽宇說道:「你和祖母已經聊完了嗎?」
歐陽宇眼睛亮亮的,朝蘇婉秋點了點頭,笑著說道:「蘇姑娘,今天開始我就跟著你。至於賣身契,等你什麼時候回府,我便什麼時候和你簽。不管怎麼說你這救命之恩。我是應該捨命報答的。」
蘇婉秋有些無語,真不知道這老太太到底勸了些什麼。她可從來沒想到要把歐陽宇留在自己的身邊。她只是想幫他擺脫邵之岐這麼個不靠譜的主子而已。
看蘇婉秋一臉為難的樣子,歐陽宇皺起了眉頭說:「姑娘,剛才莫不是敷衍於我?你不是說只要時候到了,我便可以到你身邊了嗎?祖母已經安排好了。她老人家去珈藍寺靜養,方丈已經答應我了。等我去寺里安頓好祖母后。我便到你身旁做護衛。到時候我定期回來看望她,給她留下買藥的錢就是了。了無大師也說,會替我好好照顧祖母的。而且祖母說了,這恩情,要立刻就報。不能拖延。時間拖久了這人的想法可能就變了。到時候被迫報恩可就不是什麼美談了。」
蘇婉秋被歐陽宇說的竟然一時有些無語。她很想說,不想報就不報了嘛。可是現在是歐陽宇追著要報恩,而自己又答應了他。一時之間有些騎虎難下。
邵之崡剛才在岸上的時候有瞧到歐陽宇露的那一手。說實話,歐陽宇的功夫恐怕不弱於無生,應該也是受過正經訓練的。只是不知為何,他們祖孫竟然就歸隱於這鄉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