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姨坐到了床邊滿臉慈愛和欣賞的目光看著蘇婉秋說道:「這有什麼好在乎的?你覺得我在這京城之中名聲好嗎?我的名聲在這京城之中,不早就敗壞了。那你覺得我這個人是個壞人嗎?我只相信我自己看到的。」
邵之崡搖了搖頭說道:「香姨你不一樣。你只是懶得去解釋,也不在乎這些名聲而已。你沒有太多的要求。而你想要的,也大多實現了。」
香姨笑容溫和的點了點頭說道:「你說的沒錯呀。所以我在乎這些幹什麼?再說了我想要你們娶的只是她這個人而已。又不是取她的名聲。你說是不是?」
邵之崡一時之間竟然有些無語,只好咳了咳說道:「香姨在這件事上恐怕阿山是沒有機會了。」
香姨挑了挑眉一臉驚喜的說道:「怎麼你也有這個意思?」
邵之崡摸了摸鼻子,剛想笑著說,自己已經準備讓父親上門提親去了。可他突然想到自己和蘇婉秋終究是假定親。摸鼻子的手突然一下頓住了。本身還有些害羞和喜悅的心情突然消失的無影無蹤。他甚至開始思考起蘇婉秋與邵之山的可能性起來。
雖然邵之山比小丫頭年紀大,可也才大三歲,說起來也算年齡合適。等小丫頭十四的時候阿山也十七歲了正是建功立業的好時候。雖然阿山從小便有些頑劣和調皮,但是在各個方面能力也是非常出挑的。也許小丫頭嫁給他才是個正確的選擇。而跟自己終歸只是假的。
最重要的是他們二人的年齡相差太大,她和自己都有想要做和必須做的事情。註定是要分別的。
香姨本來還有些期盼的等著邵之崡的後話。可眼見的本身還滿臉羞澀和喜悅的邵之崡,突然變得表情淡漠眉頭緊鎖以後,有些不解的問道:「怎麼又突然不說話了?你也有這個想法嗎?」
邵之崡勉強的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沒什麼。因為邵之岐也向父親提出了要娶這丫頭的想法呢。不過這也要看這丫頭自己的意思。對了這段時間阿山有回過府嗎?這事兒你是可以跟他提一嘴。回頭我問問這小丫頭的意思。她要是同意那再好不過了。」
香姨微微蹙了下眉。雖然對於邵之崡話鋒的突然轉變突然有些不解。但是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打算回頭好好問問護國公到底是怎麼回事?如果護國公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的話,看來只能自己上門兒去跟這小丫頭打聽了。
見邵之崡有意岔開話題,香姨便順著他的話頭說道:「前天回來過一趟。你父親為了滿京城找你,讓山兒從營地裡帶了一隊人出來。這會兒估計在營里受罰呢。」
邵之崡微微一愣:「這是父親的意思嗎?」
香姨笑著點了點頭:「嗯,這誠意總要給皇上看看嘛。畢竟你父親私自調兵。這可是大罪。皇上非但沒法還為了你賞了許多東西。在外人看來這是抬舉。可你父親看來,這可能會是捧殺呀。」說完這話,香姨已經做好準備,等待邵之崡的反駁。可是沒想到這次邵之崡竟然選擇了沉默。
這讓香姨再次感到有些奇怪。她突然覺得邵之崡好像有些改變了。曾經那種對至親毫無保留的信任,好像在慢慢的消失。一時之間她說不上來是好還是壞。不知道自己是該高興還是擔憂?
她站起身來,走到邵之崡旁邊。蹲下身來伸手手摸了摸邵之崡手背,像哄孩子一樣的說著:「好啦,你不用擔心你弟弟。你父親只不過是罰他去餵馬了。而且你父親也自罰了。所以你弟弟也不吃虧。至於這小丫頭的事情你可要好好考慮。有些事情一旦錯過了,後悔也來不及了。行了,我知道你還有正事兒要辦。現在看到你平平安安的。我就很開心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邵之崡低頭望著蹲在自己面前的香姨心裡突然有些難過。香姨如同自己的母親一般,將自己視若己出。是她總在教育自己,讓自己相信同一個家族相同血脈的人會是最親近的人,在最需要的時候能給予幫助的人。
可是現在他對於這些的認知感到了一些顛覆。他從前堅信自己的舅舅和父親是最最愛護自己的人。可是當牽扯到了權利和利益之後,才發現自己所堅信的那些是多麼的可笑。雖然他現在還是相信舅舅和父親是愛護自己的。可這一切都是有前提的。
邵之崡看著香姨下意識的說道:「如果有一天我和阿山需要搶奪什麼東西的話,香姨你會幫著誰?」當這個問題問出口時邵之崡就覺得這個問題太愚蠢了,趕忙又接著說道:「算了,香姨不用回答這個問題了。這個問題我問的有些愚蠢。」
香姨並沒有因為邵之崡的這個問題而感到不高興。反而開心的說道:「你能問出這個問題,說明你對我的信任。這個問題我沒有辦法一下回答你。因為有些情況我也無從知曉。我只能說當關係到權利和利益時。我會讓阿山無條件服從於你。」
「可如果是因為感情那這我就沒有辦法支持你倆任何一個人了。因為感情方面的東西是自私的。是沒有辦法因為一個人的言語而去左右的。比如說這小丫頭。就算我多希望這小丫頭能嫁給你們兩個人任何一個。可是如果他喜歡上了別人,那我總不能讓你們兩個去強娶,對吧?」
邵之崡沒有想到香姨竟然給出了這樣的答案。心中感覺到了濃濃的暖意。這一刻哪怕答案是假的,他也願意相信。
邵之崡笑著說:「謝謝香姨。不過你放心,我不會和阿山去搶什麼的。他想要的,只要是我能力範圍內的我都會給他。」
香姨再次拍了拍他的手說道:「傻孩子,你說什麼呢?不要因為我而決定你們兄弟兩個人之間的事情。我與你的感情是我們倆個之間的事情。你因為我而顧念山兒,那說明你有情有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