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國公聽到邵之崡有救心裡鬆了口氣,看著府醫聲音柔和了不少:「先生,在下是護子心切,剛才對先生多有冒犯,還請先生多加見諒。不知先生可有辦法解這兩味藥?」
府醫被護國公的態度轉變,弄得微微一愣。但是卻立刻反應過來,馬上躬身行禮回答道:「無礙,無礙,國公的愛子心切在下可以理解。這兩味藥本就是尋常之藥。因為從作用上來說算是相剋。所以平日裡沒人會這樣用藥而已。想解也是簡單的很。請國公不要擔心。」說完便在屋裡尋了一圈。有些為難的說:「國公爺,請給我些筆墨,我將藥方寫好,現在就能去抓藥來。」
府醫剛說完,站在一旁的無生便趕忙轉身離開去拿紙和筆了。很快便又拿著紙筆轉身回來了。滿臉焦急地伸出雙手到府醫面前,示意他趕緊寫。
府醫沒有猶豫,拿起紙筆刷刷刷幾筆就寫好了藥方,交給了無生。無生接過藥方二話沒說,轉身就跑了屋子出去。
護國公見邵之崡已經有救,變相的快點找到兇手,於是開口吩咐道:「了無大師,還麻煩您在這裡替崡兒救治。」
了無大師點了點頭,沒有在多說什麼,現在只能等無生將藥抓回來。之後再看如何安排了。
護國公則繼續吩咐著:「康賢,你派人將崡兒的院子守起來。不准讓任何人隨意進入。有可疑人立刻給我抓起來。」康賢二話不說便轉身去指派人手了。
護國公轉頭看向府醫,站起身來,朝府醫抱拳行禮道:「先生,接下來還要麻煩您配合康賢去查找一下這藥渣和下藥之人。」府醫有些誠惶誠恐,趕忙應承了下來。
聽了護國公這些安排,何蘭溪暗自咬牙,看了一眼正好安排完人手進來的康賢,心裡有些焦急起來,後悔將那個自己手裡一直握著的東西給男人看了。
見一切都安排的差不多。護國公便帶著一屋子的人離開了。離開時看了一眼何蘭溪母子冷聲的說道:「在這裡你們兩個也幫不上什麼忙。就沒必要多呆了。跟我一起倒前廳來吧。」
她將這根絡子打好後放在了羅筐里後繼續笑著說:「而且這個時候主動湊上去的,反倒會引起老爺的懷疑。再說了,現在世子昏迷,我去了又有什麼用呢?反倒是礙手礙腳的。」
女子沒有停下自己手中的動作,只是笑著說道:「難怪你啊,就是個小丫頭。放心吧,咱們世子這個人是個明白人。也是個有格局的人。不會,因為我這會兒不去看他,就覺得我不在乎他。」說著話一根絡子已經在女子手中打好了。
小丫鬟只得自己在旁邊替她家娘子獨自著急。
此時看著安睡中的蘇婉秋,邵之崡對無生吩咐著:「去找個大點的可以躺開兩個人的轎子來。我們準備回瑞文齋。」
也許真的是失血過多了。加上藥物的作用。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來,蘇婉秋也沒有醒來。讓邵之崡一度以為蘇婉秋就這麼過去了。躺在那裡裝病的時候,還偷偷好幾次伸手去摸蘇婉秋的脈搏。每次都是脈搏除了虛浮以外還算平穩,才多少放下心來。
無生聽了這話,忍不住愣了愣。看看蘇婉秋後不確定的說道:「今天我們不留在府里過夜嗎?蘇姑娘這個樣子感覺不適合就這麼離開。」
此時的護國公府的後院裡,一個安靜而又精緻的小院子裡。一名容貌清秀恬靜的中年女子,正在有些枯黃的藤下打著絡子。一旁的小丫鬟一臉不解的開口說道:「娘子,你為何不去世子的院子裡去探望一下世子呀?你一直這樣會讓世子誤會的。以為你有了自己的孩子,就不管他了。」
為了裝的像些,無生拎著藥材直奔小廚房而去。用小爐子認認真真的將藥煎上。然後便回了屋子。此時的屋子裡邵之崡已經回到輪椅上坐下了。蘇婉秋也被邵之崡從床幔後面給挪了出來。正安安靜靜的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無生圍著護國公府轉了一圈兒。拎著早就準備好的藥材,回了邵之崡的院子。此時院子裡的人早就走光了。只留下外面一圈兒護著院子的人。見是無生回來倒也沒多加阻攔。
那小丫鬟有些著急的說道:「就算世子昏迷看不見你。可老爺也在那兒啊。我聽說昨日裡夫人將老爺叫到她那裡用的晚膳。算起來老爺也已經有許久不到你這裡來了。娘子難道一點都不著急嗎?」
女子笑了笑,開始打第二條絡子,邊打邊說的道:「我和老爺之間的感情你不懂。他來與不來對我來說並沒有什麼影響。之於他,之於我,只要我們還在這裡,對對方來說便是安好。」
邵之崡抬眼看著無生說道:「如果我們不一起走的話,小丫頭,住哪?我們吃什麼?總不能我們兩個擠一張床。吃飯的時候還要隨時防著再讓別人下一次藥吧。想讓小丫頭安心養傷。還是回咱們自己的地盤上比較好。等會兒我還要去趟欽天監呢。」
了無大師也贊同的點了點頭說道:「你家主子說的對。這裡確實不適合靜養。還是回去的好。」
可是無生並不認同的說道:「就算把蘇姑娘接到瑞文齋不是也沒有地方可以住嗎?而且蘇姑娘的一應用品也沒有那麼快可以準備起來。還有就是,主子你已經受傷了。就算明天再去欽天監,蘇姑娘也是可以理解的。」
邵之崡笑著搖了搖頭說道:「你放心好了,我已經讓無老去安排妥當了。這段時間我們去楊柳巷的宅子去住。不再直接住在瑞文齋了。回瑞文齋,我也只是要拿一些需要用的東西而已。」
正說話間便聽到院外一陣吵嚷。無生趕忙到屋門口看了看。之看了一眼後,便立刻轉身回來了。笑著對邵之崡說道:「謝姨娘來看你了。我要不要讓她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