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宋梵鏡見宋柴薪,只見少年,意氣風

  第103章 宋梵鏡見宋柴薪,只見少年,意氣風發,頭角崢嶸!

  【你結識了兩位來自寶瓶州的天驕。】

  【寶瓶州第四步道統『玄兵洞』真傳,秦守拙對你的好感度提升,當前:相見恨晚。】

  【寶瓶州第四步世家『寶瓶顧氏』嫡女,顧桑對你的好感度提升,當前:相見恨晚。】

  【以一十七歲的年紀,便修成了黃庭大先天的修為,甚至提前結成了『神魂雛形』,只要黃庭功力抵達『三十載』,便可以水到渠成,踏入『逍遙境』。】

  【所以二人一致認為,你未來將是不可限量,有著大概率能夠衝刺第四步。】

  【故,兩人發出請柬,邀請你加入州級盟會『幼麟會』。】

  【玄兵洞秦守拙承諾,將以自己傳承的『道統級』鑄兵技藝,為你量身打造一對『拳刃』寶兵,叫你武鬥搏殺之時,如虎添翼。】

  【顧家顧桑,則要贈與你一幅『神魂觀想圖』的臨摹本,叫伱在踏足『逍遙境』後,可以時時觀想,壯大神念,早證『元丹』。】

  【你與兩人就幼麟會之事,簡略的了解了一些信息。】

  【隨後,秦守拙與顧桑告辭離去,相約於宋梵鏡『丹典論武』之時,再與你介紹介紹,此次前來的正宗、望族等一些比較出彩的天驕,好為以後,拓展人脈。】

  【只不過,對於你而言。】

  【卻有著比之這些,更加重要的事情。】

  【「長老,我既然已經在雲鸞院中報備過了,是不是,便可以去拜會少宮主了?」你目送兩位寶瓶天驕離去,轉而望向蒲正權,拱了拱手。】

  【而蒲正權早有預料:「我就知道,你小子闊別兩年,突然在這個時間段回來,就是為了恭賀少宮主破境元丹的。」】

  【一身雲鸞長老衣的蒲正權,指了指鎖妖林的方向:「宋梵鏡這兩年精氣神圓滿,藉助『雲頂天池』凝聚元丹,隨著武道天相烙印其中,根基已成。」】

  【「只是可惜,終究沒有破入似『大緝魔主』、『大昭女帝』,以及那些巨頭所凝的上品元丹,差之毫厘。」】

  【「不過,對於咱們雲鸞山來講,也已經是歷代以來的第一人了。」】

  【「她如今應該是領了宋淵劍主的令牌,去往鎖妖林,以深處妖魔血池之精粹,鞏固根基,以求在元丹大典上,以最圓滿的姿態,破入第三步。」】

  【蒲正權取出了一枚銅鐵相交的獠牙獅牌,遞給了你,上刻錄『鎖妖』二字。】

  【於是,你當即拜別這位雲鸞院的長老,沿著記憶里兩年前的路線,去往『鎖妖林』。】

  【臨走前,你與阮秀秀打了聲招呼,並且好心勸了她一句,這麼久沒有回來,是否應該去觀劍林,拜會一下如師如父的『觀劍長老』?】

  【對此,少女一聲不吭,氣鼓鼓的,只低低的『嗯』了一聲,情緒低落。】

  【看到阮秀秀這副樣子,你心如明鏡,知曉阮秀秀心裡在想些什麼。】

  【可兩年未歸,越是離別的久,你就越是想要證明一件事情。】

  【並非只是因為,你心中對於『宋梵鏡』覬覦已久。】

  【同時,】

  【你更想向她證明,當年她那將自己從『玄清湖』帶出的一絲憐憫,並非是帶出來了一個廢物。】

  【而是為這梧桐府,帶來了一尊『黑山鎮守』,為整個寶瓶州、乃至大昭,帶來了一尊未來的武道巨頭!】

  身披玄衣的宋柴薪,大步流星朝著鎖妖林而去。

  見到他人已遠走。

  阮秀秀氣得踹了下桌子,礙於蒲正權在身邊,不好說些什麼,只能憋著。

  對此,蒲正權表示司空見慣,自己年輕的時候,什麼沒有經歷過,於是笑眯眯道:

  「秀秀太過喜形於色,落在別人眼裡,就好像是心裡藏不住事情一樣。」

  「在山外歷練這麼久,還做了一任八品的城緝魔司主,怎得還跟個毛毛躁躁的小姑娘似的?」

  阮秀秀指了指自己,一時語塞:「我」

  她有些羞惱,剁了跺腳:「哎呀不說這個了,我只是今天心情不好,平時也很沉得住氣的!」

  「老爺子,我去觀劍林看我家師傅了!」

  說罷,轉頭便小跑了出去。

  此時,天邊已近暮色,雲鸞院中,已經點上了篝火。

  站在門檻旁邊,蒲正權背著手,透過熊熊火光,看著絆到石頭,踉蹌了下,正呲牙咧嘴,羞惱遠去的阮秀秀。

  作為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對於雲鸞山一應大小事務,都堪稱瞭然於胸的他。

  自然洞若觀火,早在兩年前,就看出了宋梵鏡與宋柴薪不一般的關係。

  但叫他沒有料到的是.

  觀劍老頭的這個寶貝徒弟,竟然也摻和了進去?

  這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怎麼從前沒有苗頭

  「也不曉得,觀劍知不知道此事。」

  「他寶貝徒弟被拐走了,以他那爆裂如火的脾性,不得炸了?」

  蒲正權微眯著眼,輕聲自言自語琢磨著。

  但他卻忽略了一個點。

  那就是,

  執掌弟子選劍、悟劍寶地觀劍林的觀劍長老,就算武道修為,造詣在高,脾氣再是暴躁。

  遇到了『自家人』胳膊肘往外拐

  也是百鍊鋼瞬間融化,沒了法子。

  不然阮秀秀,

  怎做得黑山城的『八品緝魔司主』?

  還不是她師傅豁出去了一張老臉。

  找上了梧桐府的緝魔使『項逐鹿』,從他手裡摳出來的。

  可憐天下師長心啊。

  鎖妖林,深處。

  天將暮色。

  穿過一座座囚禁了不少『妖魔』的樊籠,聽著那一聲聲悽厲的嘶吼,便叫人不寒而慄。

  宋梵鏡一襲雲鸞衣裙,輕紗飄飄,長發如瀑,披於兩肩的青絲髮梢,隨風輕輕搖曳,行於『鎖妖林』中。

  暮色斜陽,灑落在她身上,妖魔謾罵,不能侵擾她半分道心。

  只是

  當女子看向『鎖妖林』深處時。

  眼神里,卻是透露出了難以言喻的神色。

  她取出了一頁金冊。

  赫然,便見到上面描繪著的兩行字跡:

  【你於雲鸞山巔,雲頂天宮底下,感受到了一縷與你血脈相連的『雪狐殘骸』氣息。】

  【你於鎖妖林深處,見到了由隕落妖魔煉化而來,從而助門徒弟子修行的『妖魔魂晶』藏匿之地『鎮妖閣』。】

  【在此之前,就算是以你的少宮主地位,都不能涉足此地。】

  【隨著地位提升,你獲得授意,可以踏入此間,取一枚第三步『妖魔魂晶』,鞏固修為。】

  【也就是在這一間『鎮妖閣』里,你見到了其中,陳列在寶閣最高處的一枚,通體雪白晶瑩的『魂晶』。】

  【你感受不到其中的玄妙,但有著一頁『輪迴金頁』傍身,你可以通過真實不虛的字跡,知曉到.】

  【那枚『雪白魂晶』,就是由你的生母,來自西北荒原三大妖魔祖庭『大雪山』的下任繼承人『有蘇雪』,抽出了她的一身『神念』,從而化作的魂晶。】

  抽筋剝骨,取魂奪魄。

  到底是多大的仇怨.

  才會做到這種程度?

  宋梵鏡沉默不語,望向雲鸞山那座最高的峰。

  她曾經不止一次,想要叩問一二,自己那位父親,到底對於來自妖魔祖庭的母親,有過情誼沒有。

  又或者,他做的這一切.

  到底是為了什麼?

  但她不敢。

  走到今日,宋梵鏡已是如履薄冰,好不容易成了第三步元丹,眼看著就將破開樊籠,喘上一口大氣,起碼,她不能栽倒在這。

  不知為何。

  宋梵鏡總有一種直覺。

  那就是.

  若是將一切坦白,公之於眾。

  或許,她的父親,雲鸞劍主『宋淵』.

  會對她,起殺心!

  女子微閉雙眸。

  任由淒冷的滾滾霜寒之氣,仿佛風刀霜劍,剮蹭過她如玉石般潔淨無瑕的面頰。

  她的一顆心臟,由滾燙,開始變得越發冷寂,好似就將沉入深不見底的深淵.

  但突然,

  宋梵鏡懷裡揣著的一枚,可供於宗門內部,用秘法溝通的『玉符』,開始微微發燙。

  那是雲鸞院長老蒲正權,給她傳來的訊息。

  一時間,宋梵鏡有些疑惑,不知道這麼晚了,他老人家找自己什麼事情。

  但當她接收之後。

  當即嬌軀一震,美眸微亮。

  本來冷著的一張俏臉,瞬間好似冰雪消融一般,就連原本壓在心頭的擔子,都被直接,盡數卸掉。

  叫她高高興興的,便鞋襪輕挪,輕輕哼唱,匆匆向外,奔赴而去。

  哪怕鎖妖林中,有千百妖魔困於『樊籠』,正在咒罵,嘶吼.

  也不能干擾到宋梵鏡闊別兩年,想要再一次,見到那個叫做『宋柴薪』的少年心情。

  直到宋梵鏡走遠。

  暗處的兩道人影,才露出了行蹤。

  前者是鎖妖林首席,崔蟬。

  但與在雲鸞山、以及之前做黑山城『雲鸞館主』時期不同。

  此刻的他,一臉倦色,眉頭深深的皺著,腦海里正在天人交戰,左右為難。

  這時,在他身側的那人,直到確定宋梵鏡已經遠去,這才露出了面容。

  正是曾經的梧桐府尊。

  也是『神血教』旗下,幾家大型支脈之一,『玄龍白氏』的長老.

  白秋意。

  「小子,開弓沒有回頭箭。」

  「當然,你大可以將老夫賣在這裡,叫宋淵、以及三大長老聯手,前來圍攻於我,及時懸崖勒馬。」

  「但那樣」

  「恐怕不僅是你的父母,你這位梧桐府人士,曾經的親眷,親弟弟,親妹妹,堂兄,伯父.等等二三十口人命。」

  「可能就由不得你了。」

  「你也無需擔心,將這鎖妖林毀了,是否會影響你的師傅。」

  「他乃是與我一般的第三步巔峰,就算是宋淵,都不敢說能穩勝於他,就算群妖踏山,也危機不到他的性命。」

  「老夫只是想要取了鎮妖閣中的一樣事物,僅此而已。」

  白秋意冷靜的開口,全然沒有『深入虎穴』的覺悟。

  崔蟬抿著唇,心中的天秤已經有了微微傾斜:「你說話算話?」

  白秋意笑而不語:「雲鸞山的首席,你要知道,老夫這一生,最是與人『誠心相待』。」

  「無論為善,亦或為惡,皆敢以武道路途,以神魂念頭作誓,若是違背,我神魂有瑕,如何能破入真人?」

  「神血教,在幾十上百年前,可是與如今大昭那些個『封爵高人』,一樣地位的天潢貴胄!」

  「老夫乃玄龍白氏出身,於曾經位比公侯,如何會騙你一個小娃娃。」

  「記住,此事過後,你我再不相識。」

  「當然,你若主動找老夫,那就另當別論了。」

  崔蟬語氣冷淡:「誰會主動找你?」

  「老鬼,記住,就這一次!」

  按照規矩,在鎖妖林入夜之際,只需要鎮守『鎖妖林』的執法長老在,便可無憂。

  門徒弟子修為淺薄,若是入內,恐會被那些鎮壓良久,積怨頗深的妖魔,震得心神失守,留下陰影,影響武道。

  所以黃昏之後,便不得入內。

  但今日少宮主『宋梵鏡』剛巧入鎮妖閣,取妖晶修行,執法長老便去了雲鸞山巔,與劍主宋淵論武,留她看守。

  按照道理,萬無一失。

  畢竟若無『鑰匙』一個一個解,便需要第三步高人出手,才能將鎖妖林的禁制強行毀去。

  平素里,第三步的高手,要是沒有門中有頭有臉的人物,親自帶進來。

  那是絕對難以偷偷摸摸,混進雲鸞山的。

  原本。

  崔蟬幾日前,因為在黑山被白秋意脅迫的緣故,將白秋意帶入雲鸞,在這裡默默等著,準備找個時機,完成與他的『交易』。

  今天,

  剛好是最為絕佳的機會!

  於是,

  兩人經過一番短暫交流。

  便一頭撞入了鎖妖林深處!

  而另一端。

  有著『白秋意』這一尊第三步頂尖的高手,親自潛入。

  莫說是宋梵鏡。

  就算是她爹宋淵來,有心算無心之下,也是窺不出端倪的。

  更何況.

  她現在滿心滿眼,都被蒲正權的訊息,給吸引到了。

  之前的兩年。

  宋梵鏡合精氣神入『元丹』,又回到了那種清冷孤寂,與門中弟子保持距離的環境裡。

  大部分時間,更是獨自一人,在雲頂天池閉關,誰也不見。

  但渴望過光明,抓住過一縷陽光的人。

  當她再一次回到黑暗中去時,是會無法忍受的。

  尤其是,她曾經視為自己最大秘密的『金頁』。

  將宋柴薪走出雲鸞山後,所做過的一樁樁與她有關,與雲鸞有關的大事,全都事無巨細的,一一記錄在冊。

  叫她表面無風無浪。

  其實一顆心早已被暖意包裹、融化。

  當她從蒲正權的訊息里,聽說宋柴薪以小她整整一輪的年紀,抵達到了黃庭境,還觸摸到了逍遙神魂的邊緣時。

  更是打心底的,為他高興。

  宋梵鏡看著那個身影,跌跌撞撞的距離她越來越近,甚至能改變世人的眼光,做到與她一樣『光彩耀眼』。

  就覺得,宋柴薪真的真的,比她要優秀好多。

  從來都不是他配不上她。

  而是她.

  不敢配得上他。

  陰森淒冷的鎖妖林,哪怕是雲鸞山弟子,輕易也不敢在日落、傍晚時分,到這附近徘徊,因為其中實在是太過可怖。

  但當宋梵鏡走到入口處時.

  卻見到了,

  一道身披墨龍玄紋袍,腰系玲瓏紫玉帶,足蹬一雙踏雲履,生得眉間鋒芒畢露,眼神如鷹的背影,漸漸顯露於她的雙眸,越來越近。

  被酒莫驚春睡重,賭書消得潑茶香。

  當時只道是尋常.

  而今回首。

  宋梵鏡也不知道,是何時開始,哪怕耗費了兩年的時光,也抹不掉一個人對她的影響。

  或許,就是從宋柴薪與她並肩,跪在了碑前的那一刻開始。

  他才真正,被宋梵鏡牢牢的記在了心裡。

  因為從來沒有這種,哪怕天塌了,所有人都唯恐避之不及,但仍舊有一人,願意陪在自己身邊的感覺。

  所以記得自然越發深刻。

  所謂的『心儀一人』。

  大抵,就是從人海熙攘、茫茫之間,只驚鴻一瞥了一人一眼。

  從此之後,便再難忘記。

  這種,就是佛家多少修持未成,只差一步的大德聖賢,唯恐避之不及的『入紅塵』。

  就像是此刻。

  鎖妖林外。

  堪稱『醉來豪氣不可收,噓作長虹貫牛斗』,未來定將在寶瓶州大放異彩的那位年輕鎮守,聽到腳步,緩緩轉頭。

  當他看到了與曾經一樣,不施粉黛,便驚艷了雲鸞一代人一生的『皎月』,頓時間,笑了:

  「宋師姐,我說過。」

  宋柴薪輕輕昂首,眉宇飛揚,抬首間,仿佛有著無窮無盡的『意氣』。

  他將自己這兩年來,所有的修為,在這一刻,如同長洪般傾瀉,只是道:

  「待我再一次踏足雲鸞。」

  「必定堂堂正正!」

  「此前,雲鸞院蒲正權長老,道我於黑山開闢『雲鸞道館』,可擢升我為雲鸞山『榮譽長老』。」

  「這些虛名,其實我從來都不稀罕。」

  「但」

  「我只是想要問你一句。」

  「宋柴薪,現在可能與你並肩了否!?」

  少年十七,豪情萬丈。

  女子瞳孔中流露出了倒影,嘴角輕勾,似乎是在欣賞著少年這兩年以來的『傑作』。

  也似乎是在欣喜。

  欣喜

  這叫做『宋柴薪』的少年,這一副面貌神情,永遠,也只會在自己面前顯現。

  「當然。」

  「關於這點。」

  「我從未懷疑過。」

  宋梵鏡攬過鬢角輕絲,即使鎖妖林寒風刺骨,陰森恐怖,依舊展顏一笑,如同凜冽寒冬,剎那冰雪消融。

  少年眼中,適時閃過驚艷。

  而她的瞳孔流轉間

  則儘是少年望向她時,所驚艷的倒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