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啟五年三月二十日,李天收到了李國助的急信,李旦身體狀況惡化,請李天率部赴倭相助,李天將李平成、周遇吉、盧象升招集來,安排遼南的防務,努爾哈赤目前身體欠佳,天啟四年冬又經歷了饑荒,有可能鋌而走險,攻擊遼西搶掠錢糧,如果有異動,立刻出兵攻擊後金腹地,逼後金回兵即可,還不到決戰時刻,戰術以快速奔襲為主,不以攻城為目標。自己不在期間,三人遇事集體商量議定,以參謀部寧完我為輔助,戰場臨機可以自行決斷,袁可立等人北返後再由他和孫承宗決斷。
李天率羅伯特、漢斯,近衛營、濟州陸戰一旅團、海軍第二分艦隊出濟州島,趕赴李旦大營外海待機,帶一個電台組,旅順留一個電台組,廣鹿島總部一個電台組,給大員送二個電台組過去,一個留大員,一個給老頭們隨船使用,保持信息聯絡暢通。
三月二十一日,李天抱抱李霖和盈盈後,出門帶著近衛營趕赴旅順港,登上第二分艦隊的大型飛剪船出發了。
李旦在萬曆、天啟年間就是東南沿海到倭國海商的傳奇,當然也是海盜的傳奇,給他交稅的就收貨貿易,不交稅的顏思齊就帶著海盜找上來,人貨都沒有了,不管是歐洲人,大明人,還是朝鮮人、倭寇,都得交稅,澳門的葡萄牙人,呂宋的西班牙人,巴達維亞的荷蘭人都得看他的臉色,海上碰到了就交稅,不想交稅就得跑,一些三國商人自發的海貿損失慘重,只有官方船隊才能保全,不過也得交稅。荷蘭、西班牙一直想向葡萄牙一樣在大明有一個通商港口,荷蘭去年還在福建沿海襲擊,想逼明朝允許在福建開設一個通商口岸,但是被福建巡撫南居益給趕至澎湖外海,被沈有容追上一通揍,搶了幾艘船和貨,抓了俘虜趕緊開溜,他不想見南居益,做了好事不留名,沈有容是個高尚的人!原本荷蘭人想占據上風了,就請李旦出面與福建地方政府商量給他們一個港口,泉州不行就澎湖,澎湖不行大員也行,給一個中轉港口也不錯,沒成想讓沈有容給攪黃了,就沒再進行下去,因為損失有些大,沉了二艘戰船,還被俘虜了三艘,沒有力量在大員占據港口,人民軍和顏思齊、鄭芝龍、劉六、劉七等大小海盜都在大員,荷蘭人頭不鐵,沒有再襲擾,回巴達維亞了。
歷史上天啟五年,李旦去世,李國助、顏思齊、鄭芝龍等分家不均而內訌,顏思齊有些膨脹,想一鼓攻下長崎的幕府,占據九州自立,沒想到舉事前二天,消息泄露,顏思齊逃出長崎,回到大員發展,不久卻離奇中了風寒而亡,所部大部分歸了鄭芝龍,一部分投了劉香佬,結果鄭芝龍聯合荷蘭人把西班牙人的走狗打得雞飛狗跳,都快退回呂宋了,西班牙人一想不行,和大明海商得有一個中轉港口,劉香退出廣東沿海,我從哪兒進絲綢、茶葉、瓷器呢?於天啟五年派軍艦占據大員北部,也就是華記的台北縣,然後荷蘭人占據了雞籠。原本因李旦之死海盜分裂,導致西班牙和荷蘭的入侵大員,因為華記的早早參與,都化為了泡影。原本最大的受益者是鄭芝龍,現在李天想把李旦在幕府的收益,和荷蘭、西班牙從大員到長崎的航線徹底掐在手中,收稅不香嗎?
李天猜測顏思齊在長崎事敗是鄭芝龍告的密,在大員離奇死亡也跟鄭芝龍有關,所以去李旦的外海小島大營,李天要和李國助早做籌謀!
三月三十日,李天飛剪船隊趕到李旦大營,此時李旦病重,在長崎休養,顏思齊、鄭芝龍等大小頭目也在長崎守護。
李國助深夜到訪李天,兩個徹夜長談,達成一致,設定了後續的行動方案。天亮後,近衛營和陸戰一團換裝成為李國助部下,分批乘李國助的船潛入長崎,進入李旦府邸潛伏,李天率第二分艦隊在長崎外海待命。
四月九日晚,李旦咽下去最後一口氣走了,李旦府邸里接著上演了血腥的一幕,李國助出奇兵包圍了靈堂,封鎖了府邸,李國助和顏思齊、鄭芝龍因為李旦遺產分割不均大吵一場,隨後李國助的手下海盜,將顏思齊、鄭芝龍的手下海盜中,挑頭鬧事的頭領全部斬殺!原本歷史上顏思齊手下海盜人數最多分到了大頭,鄭芝龍其次,李國助最末,但這次李國助、顏思齊各分得四成,鄭芝龍得二成,幾方盟誓遵守分割協議後,遵顏思齊為老大,決定進攻幕府,約定四月十五日夜進攻,李國助將顏思齊、鄭芝龍全部扣在府邸,十五日下午才放出統領各自的部下,當夜顏思齊鄭芝龍率海盜突襲幕府天守塔,幕府精銳盡出,激戰半夜,顏思齊中箭戰死,鄭芝龍失蹤,最後李國助應幕府之請出兵平亂,一舉將海盜餘部包圍,海盜投降,幕府將軍德川家康混亂中被火銃擊傷,傷勢垂危,李國助於危急關頭趕至救下德川家康和其子德川家光,平息了幕府的危機,李國助代替李旦成為倭國最大的海商。
而在長崎外海,李天第二分艦隊將逃跑的鄭芝龍部包圍,擊沉了大部分戰船,擊殺鄭芝龍、鄭芝虎、鄭彩、陳衷紀等大部分頭目,其餘海盜被俘後全部送去鐵山挖礦。
四月二十日,第二分艦隊以李國助名義進駐對馬島、李旦大營、長崎李旦集團原軍港。
李國助沒有大的野心,只要想守住倭國的海貿,手下海盜人數不多,為維持在倭貿易地位,只能暗中認李天為老大,讓海軍第二分艦隊為他撐腰,打擊海盜和走私成為第二分艦隊的主要任務,這可是沈有容最喜歡做的。
而在倭的利益劃分,長崎朱印船貿易兩個人各一半,大員、硫球、對馬島歸李天掌控,當然名義上是李旦集團掌控。
四月二十五日,大員笨港,沈有容、孔有德、孫傳庭登陸,打著李國助的名義,命令顏思齊、鄭芝龍所部海盜投降,結果海盜大部分投降,其餘小部分則被消滅或俘虜。
沈有容急不可耐封鎖了海盜的老窩,抄出大量金銀物資,還有二千多俘虜,金銀物資全部裝上華記的大貨船送往旅順,俘虜送台北去挖礦去吧!這次沈老頭收穫巨大,押著大貨船急忙趕往硫球,那裡還有不少收穫吧?
孔有德、孫傳庭視若無睹,華記將這些金銀和物資用於貿易和產業,他們都有分紅,有公開的帳目。這也是為了不讓官員、將領以權謀私,是公開養廉。只要遵守華記的紀律和規矩,不欺壓盤剝百姓,不貪污受賄,李天絕不虧待這些盡忠職守的人,沒有後顧之憂,就努力去做事吧!留下李栓一個團駐守笨港地區,海軍一個分隊駐守軍港。顏思齊、鄭芝龍在笨港移民了五萬多人,大部分是福建沿海和山區的流民,袁賦美留下組建基隆縣政府,華記在笨港建立分行,有的忙了!
到五月初五,李旦集團的分裂事件全部收尾,大員至長崎航線的要點全部占領,硫球港和日本南部大名共同使用,大明至倭國,朝鮮至倭國的貿易全部掌控,南洋到大明福建以北的貿易,南洋到倭國的貿易全部受到監控,李天也可以收保護費,哦不是保護費,是收稅了!
這樣一來,整個福建以北海域局勢徹底改變,華記的戰略優勢開始突顯,利潤空間大為增長,華記財政大幅增加,可以更大規模的移民了,關鍵是可以向南展開戰略布局和進攻了!
李天布置完在倭防務,回到旅順已是五月十七日。老頭們則是五月八日回到旅順。
老頭們去了大員一趟,回來後幹勁更足了,真的有二百萬流民在大員開荒、建廠、修路、開礦、種糧、種水果、種甘蔗、種茶、捕魚、捕鯨、養牛、養馬、養鹿、雞鴨鵝等等等等,水稻產量可以養活三百多萬人,水果、肉類加工產量巨大,遠銷各國,旅順也是受益良多!三百萬人這就是一國了啊!蒙古各部縱橫數千里,人口加起來也沒有三百萬,老頭們心裡有了想法,不用去求去請,工作一個賽一個積極,終於有了實現理想的可能,還不加把勁!
遼南到還平靜,努爾哈赤大概感覺到了人民軍的意圖,遼西硬是沒敢動一兵一卒,全力戒備遼南方向,遼西這幫人不經打,可人民軍那可是一隻虎啊!臥榻之旁有一隻老虎天天盯著你,這得多難受啊!那就打林丹汗這個蒙古大汗吧,他也配稱大汗?
皇太極四月統兵五千,進攻蒙古察哈爾部,與林丹汗打得有聲有色,林丹汗勒兵四萬也拿皇太極沒辦法,被虜走牲畜幾萬頭,人口數千。皇太極不愧是一代人傑,這騎兵游擊戰打得是虛虛實實,分兵襲擾,主力長途奔襲,戰果還是很大。女真得了這些俘獲也算了勉強渡過糧食危機,光五月份就從海州賣了三千匹戰馬換糧食,情報局一直嚴密關注後金軍事行動,皇太極的行動有詳細的戰報給參謀部,以便分析其實力,制定對應戰術。
整個五月,老頭們都在地圖前指指劃劃,沙盤上又插上了不少華記的紅旗,只有畢自嚴老頭,忙著財政大總管的事,焦頭爛額,不停地核對各縣的工商稅、海關稅、糧食收成,還有各項公共支出,修路,修水利,修學校,修劇院,安置移民,培訓民政各種專才等等,見了李天哼出一聲冷氣,扭頭就去忙了。李天也不介意,跟著老頭說:那個畢爺爺,您這要是忙不過來,看看缺什麼人,我給您「請」來幫您怎麼樣?畢自嚴只說了一個字:滾!
李天樂得清閒,回家逗李霖去了,盈盈忙著統計沈有容的收穫,都顧不上多看李天一眼,哎!這女人也太霸家了,就是太辛苦了!
李霖一歲半了,路走得很穩,能叫爸爸媽媽了,李天聽到一聲爸爸,心裡別說有多欣喜了,領著李霖院子在里探索完,去港口,去軍營,坐上飛剪船看海鷗,騎上戰馬遠眺,李霖玩瘋了,李天挨罵了!
老夫人、袁可立老頭、袁樞、盈盈接力教訓,李天一聲不吭,旁邊李霖還在助攻:爸爸,明天還玩!李天遭袁老頭迎頭痛擊,李霖抱著李天:爸爸不哭,霖霖保護你!李天哭了,還哭得稀里嘩啦!從這天起李霖晚上都和李天一起睡,他睡得很踏實,李天也很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