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看在我為你流過產的份上

  「名聲是臭了,工作也都沒了,但許小姐在娛樂圈風靡一時,覬覦你的男人也不在少數,只要你放得下身段,隨便跟了一個,下半輩子還是可以衣食無憂的,但我覺得,一個殺人犯,不配逍遙法外。」

  姜尋這話說得不緊不慢。

  可她眼神里的堅定卻教人膽寒。

  許心雯終究是怕了:「要怎麼樣你才肯放過我?」

  「兩點。」

  「你說。」

  姜尋盯著她,態度清冷強硬:「第一,讓你母親說清楚盛母的死因,第二,你發視頻在微博上公開承認三年前謀劃車禍想要置我於死地,最終害死了我肚子裡的孩子,並去警局自首。」

  「你瘋了?」

  「我很冷靜。」

  許心雯很排斥,似乎完全接受不了:「不可能,你少做夢了。」

  姜尋淡淡地笑。

  其實也可以理解,做到了她照樣失去一切,包括自由。

  可做不到,結果還是一樣。

  女人緩緩開口:「既然談不攏,那許小姐就繼續在地獄門口徘徊吧,我相信用不了多久,你就可以進去了。」

  「你太高估自己了,姜尋!」

  「你可能不太了解我,我一向不打沒有準備的帳,你應該還記得你在美國婚內出軌的對象是誰吧?那個男人也是個有夫之婦,被他老婆發現後離了婚,現在挺狠你的,可能是世界太小,我認識了他,他跟我溝通了你們搞在一起的細節,我錄了視頻,我相信這東西發到網上應該挺炸裂,不過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你教唆朋友吸食毒品,你那朋友在戒毒所待得很痛苦,也配合我錄了視頻,指責你。還有最近的,你在華盛名邸拿著刀傷人,監控錄像拍的清清楚楚,盛司越住院一周我在陪護,空閒的時間大部分都用來剪視頻了,字母是雙語,英文和中文。我還加了濾鏡,調了色調,許小姐在裡面也挺漂亮的。可以期待一下。」

  許心雯的表情開始一點點崩塌。

  如果說婚內出軌只是道德層面的話。

  吸毒和持刀傷人無疑是涉及了法律層面。

  她大概率在劫難逃。

  姜尋從沙發上去起身,離開咖啡廳。

  許心雯看著她的背影,雙手緊握成拳。

  她為什麼還活著?

  她如果在三年前那場車禍中跟她的孩子一起死了就好了。

  死了才幹脆!

  如今回來不過一月,她努力了三年的事業不僅被毀於一旦,生活也變得一團糟。

  即便如此,她還是不肯放過她!

  許心雯死死地咬著牙。

  她不想活在恐懼之中,也不想蹲監獄。

  如今重回演藝圈已成奢望。

  按照姜尋剛才的話,目前最適合她的路,就是弄一筆錢,帶著母親逃到美國。

  走了就一了百了了。

  走了,無論姜尋做什麼,都影響不到她。

  可如今,她因為醜聞面臨一系列的違約賠償,連工作人員的工資都要發不起了,去哪弄錢呢?!

  ……

  華盛名邸。

  姜尋下班回去的時候,見盛司越正在客廳的沙發上坐著處理工作。

  她隨口問了句:「怎麼不去書房?」

  男人看著她,唇角微揚:「想讓你在回家的第一時間就看到我。」

  他總是習慣用「家」來稱呼這個他們現在同居的地方。

  其實,已經不是了。

  三年前離婚之後就不是了。

  姜尋沒接話,走到沙發處後在他對面的位置坐下:「有件事可能要麻煩你。」

  「什麼事?」

  「許心雯在美國生活過,如今在江城混不下去,又忌憚我對付她的手段,恐怕會動逃到美國的心思,我記得你三年前總是喜歡派人跟蹤我來著,既然這是你擅長的事情,那就再派兩個人盯著許心雯,別讓她逃走。」

  男人看著她,似乎是她的某句話引起了他的不悅,擰著眉道:「你讓我幫忙就直說,非要把之前的帳再翻出來是什麼意思?」

  後者不在意地笑笑:「可能我原本就是這麼一個說話惹人討厭的女人吧。」

  盛司越點明:「我沒有覺得討厭,阿尋。」

  「噢。」

  「我把吳嫂又請過來了,她在廚房做晚飯,待會兒我們一起吃。」

  吳嫂麼?

  姜尋朝廚房的方向看了眼:「知道了。」

  晚飯的時候,盛司越主動提起家族信託的事情:「盛家的家族信託設立接下來可能要加快進度了。」

  「好。」

  「我身上有傷不太方便,可能要麻煩你多跑一下華盛,我們詳聊條款細節。」

  姜尋沒什麼異議:「可以。」

  達成一致後,餐廳安靜下來,只有用餐過程中餐具碰撞的聲音發出。

  ……

  晚上十點過半。

  姜尋洗過澡從浴室出來。

  盛司越靠在床頭翻看一本法語小說,見她出來,合上了書。

  女人走到床邊,上床後也靠在了床頭:「有件事想和你說一下。」

  「你說。」

  「這段時間我們之所以同居是因為之前達成一致,我搬過來,你不阻止我對付許心雯,這也意味著,我解決許心雯之後,我們之間的交易徹底結束,到時候我會搬出去。」

  盛司越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差。

  他探究的目光落在她臉上,薄唇微動:「不是還沒徹底解決麼?」

  姜尋笑笑:「快了,現在把話跟你說清楚,剛好合適。」

  「你這算什麼?翻臉不認人?」

  「沒有啊,交易的載體有一方不成立了,交易立刻接觸,這是默認的規矩吧?你做生意這麼多年,難道不懂?」

  男人沒說話。

  他把還拿在手裡的手放到床頭柜上,抬手捏了捏眉心:「阿尋,我傷還沒痊癒,你跟我說這些,會不會太不考慮我的感受了?」

  「你的抗壓能力應該沒那麼差吧。」

  「如果我不同意你搬出去,你打算怎麼做?」

  姜尋和他對視,沒說話。

  數秒之後,她挽唇,目光誠摯地看著他,平靜溫和的語調緩緩而出:「看在我為你懷過孩子,流過產的份上,給我一個完全的自由,可以嗎?」

  男人漆黑的眸子複雜起來。

  孩子……

  為了從他生命中徹底逃離,她竟然把孩子都搬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