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你只是他前妻

  盛司越掀眸,墨色的眸子裡帶著顯而易見的意外:「阿尋,你在跟我開玩笑嗎?」

  「沒有啊,我認真的。」

  「那就辛苦了。」

  姜尋端起米粥,舀了一勺遞到男人嘴邊。

  他張嘴去喝,眼睛卻還是盯著餵他喝粥的女人,以致於唇瓣碰到米粥的時候,燙的下意識嘶了聲。

  盛司越擰了眉:「你想燙死我?」

  「是你自己不專心。」

  「都餵飯了,就不能幫我吹成合適的溫度再往我嘴裡送?」

  女人唇角牽出三分弧度:「我看起來像是那麼耐心的人嗎?」

  他提醒她:「我是替你受的傷。」

  「所以我餵你喝粥啊,但你自己不走心燙到了,這個鍋總不能我背吧?」

  「知道了,再來。」

  姜尋又舀了一勺遞到他唇邊。

  這次,男人自己吹了吹,才喝下去。

  一勺一勺的,次數多了,喝得也快了。

  盛司越看著專心餵自己吃飯的女人,忽然覺得這是她回江城後兩個人最和諧美好的相處畫面了。

  一頓飯吃完。

  姜尋甚至還抽出一張紙巾親自幫他擦了擦嘴。

  男人看著她收拾碗筷的模樣,目光深深。

  等她忙碌完,他的眼神更加溫柔,低沉的嗓音也透著不適宜的繾綣:「阿尋,如果我受傷再嚴重點,你是不是會對我更好?」

  女人的動作頓住。

  她抬頭看他,臉上的表情有怔愣,也有淡漠,開口時唇角掛著淡淡的笑容:「盛司越,為了別人那點同情,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並不是明智之舉。」

  「可我甘願。」

  男人的聲音,有力,堅定。

  回應他的,是冗長的沉默。

  晚上十點。

  盛司越躺在病床上。

  姜尋躺在陪護床上。

  病房內是持續的安靜,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就在姜尋閉上眼,嘗試入睡的時候,男人的聲音打破了沉默:「接下來你準備怎麼做?」

  「你指的是什麼?」

  「許心雯。」

  黑暗中,姜尋微微斂眸:「你是想從我這裡打探消息然後護著她嗎?」

  「只是覺得以現在的局面,你可以直接一點達到目的,一勞永逸,不用跟她耗費太長時間。」

  「我當然知道,但我不想給她一個痛快。」

  他問:「為什麼?」

  她回答的不假思索:「我這人向來有仇必報,三年前她作妖破壞我家庭的時候,也是一次一次地騙我丈夫失約失信於我。我這個應該叫做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吧?」

  空氣靜默了一秒。

  隨後,男人又問:「你一定要和她一樣?」

  「我當然和她不一樣。」

  說完這句,姜尋笑了笑,聲音在黑暗中顯得有些諷刺:「我有底線,她沒有,我不會去破壞別人的家庭,也不會去挑戰法律,但她可以。」

  「你好像很篤定她犯法了。」

  「三年前有沒有犯我是證據不足,但三年後她持刀傷人,屬於故意傷害,盛總就是最好的證人。」

  盛司越意味不明地道:「你是個好律師。」

  「這跟我們聊天內容有什麼關係嗎?」

  「沒有,只是覺得我很少誇你,但其實在我心裡,你是一個非常優秀專業的律師,這些年哪怕感情不順,工作卻做的越來越出彩,一路走來,你應該挺不容易的吧?」

  不知道為什麼,姜尋突然覺得鼻尖泛酸。

  結婚三年,他都沒有這麼認真地稱讚過他。

  如今,時過境遷,卻等來了他的認可。

  即便讓人開心,也已經晚了。

  她態度冷了些:「我優秀與否,容易還是不容易,不需要外人點評。」

  盛司越適時岔開話題:「時間不早了,睡吧。」

  ……

  盛司越在醫院住了差不多一周。

  姜尋也在醫院陪了他一周。

  經過一周時間的沉澱,許心雯先前的婚內出軌新聞也被掩蓋的差不多了。

  但,只是熱度沒了。

  她的合作該黃的都黃了。

  商業價值跌得慘不忍睹,業內幾乎對她已經軟封殺。

  姜尋算是看明白了,什麼一線,什麼頂流,只要攤上醜聞,背上道德瑕疵,就什麼都完了。

  男女關係是這個世界上最危險的關係。

  而許心雯亂搞男女關係,無異於自尋死路。

  這一周,姜尋大部分時間都是抱著筆記本在剪視頻。

  她把在美國三年收集到的視頻證據,獲得的證詞,全部剪在了一個視頻里,包括那晚華盛名邸她持刀傷人的事情。

  之前兩次爆料,都是營銷號聽說據說,純文案,並沒有錘死。

  興許是因為許心雯本人做賊心虛,婚內出軌的事情連個正面的回應都沒有。

  而她準備的這段視頻,有許心雯婚內出軌的當事人,還有賭場的工作人員證詞,甚至連她在堵車賭博的監控視頻都弄到了,包括華盛名邸持刀傷人的錄像。

  姜尋有把握,視頻一旦放出,對許心雯就是絕殺。

  這一次,她不打算再藉助任何三方媒體的流量,準備親自發出去。

  不過——

  在這之前,她打算給許心雯一次機會。

  盛司越出院那天。

  姜尋約了許心雯,兩人在一家私密性極高的咖啡廳碰面。

  見到許心雯,她主動開口:「盛司越已經出院了,不過傷口刺得挺深,如果要完全恢復,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

  「你找我就是為了說這個?」

  「之前你媽找到華盛名邸,說盛司越母親去世的事情沒那麼簡單,我來問你要個真相。」

  許心雯冷笑,一臉不屑地看著她:「你憑什麼覺得我會告訴你?你又是站在什麼立場上替他要真想?別忘了,你們已經離婚了,你只是他前妻,早就沒有資格了!」

  後者笑容溫和:「我是覺得你不會告訴我,也沒打算讓你告訴我,之所以來問你不過是看見盛司越替我受了傷的份上,想著給你一次坦白的機會,如果你不珍惜,也沒什麼關係,我原本就不想放過你。」

  許心雯臉色驟變:「你什麼意思?」

  姜尋挽唇,一字一頓地回應她:「置你於死地的意思。」

  後者擰眉,故作冷靜地開口:「賭博出軌的事情都已經曝出去了,我在娛樂圈的名聲已經徹底臭了,你還能怎麼樣呢?少嚇唬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