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龍王,你可千萬莫要嚇我,天帝是何等存在,他的敵人只能被斬殺。若是連天帝都殺不死的敵人,只能用來鎮壓,那該是何等恐怖?」虞七聞言不由得有些頭皮發麻。
「我也希望是自己嚇自己,可這金鎖上的祖龍之氣,萬萬是做不得假的!」老龍王眉頭皺起:「除了天帝,誰還具備祖龍之氣?非天帝親自出手,不能鎮壓了這乾屍。」
「被天帝鎮壓的強者?」虞七緩步上前,撫摸著那金黃色鎖鏈,眸子裡露出一抹凝重。
其實
之前他誅仙四劍連帶著元神一道進入旱魃體內時,他便已經察覺到了不對勁,旱魃的那一絲絲血脈內,蘊含著一縷不滅意志。
就算誅仙四劍劍胎,也無法斬去的不滅意志。
既然如此,奪舍困難,倒不如直接留下後手。
況且,這古屍莫名其妙詭異至極,將其煉化為身外身,虞七也覺得心頭髮毛。
道胎魔種,虞七的誅仙四劍劍胎,就像是道胎魔種,藉助旱魃的殺戮,來壯大誅仙四劍的力量。
手指撫摸著金黃色鎖鏈,他確實是感受到了祖龍的力量。
「這金鎖不知何物打造,無堅不摧,與大地融為一體,能夠不斷汲取大地之力,壓制這古屍的一切本能。錯非真龍怨氣與南氏魂魄進入其體內,為其增添了一線生機,只怕這古屍永世沉淪,不可得見天日」老龍王口中嘖嘖有聲。
正說著
忽然只聽得地動山搖,大地一震搖晃,然後就見虞七竟然手掌發力,青筋暴起,那金黃色的鎖鏈被其硬生生的自青石中拔了出來。
地崩山摧,大地搖曳。
既然進入寶山,虞七又可能空手而歸?
「你……」老龍王一雙眼睛駭然的看著虞七:「莫非你得到的祖龍?」
「哈哈哈,老龍王你言過其實不可大用,我雖然沒有得到祖龍,但卻依舊可以拔得開這大地中的金鎖!」虞七衣衫獵獵作響,周身罡風鼓動,頭頂發冠沖開,面紅脖子粗,周身青筋暴起,就像是一隻只小蝌蚪般不斷來回遊走。
「嘩啦~」
鐵鏈聲響,一根十丈長的鎖鏈,瞬間被其拔了出來。
然後虞七站定,打量著手中鎖鏈,平復著心中鼓動的氣血,大步邁出來到了另外一處,抓住了第二根鎖鏈。
「你我有緣,我借你身軀孕養劍胎,此乃因果。今日,我便助你脫困而出獲得自由,相助你修成千秋不死之身,一步直接證就人神!」虞七目光灼灼,猛然一步邁出,攥住了那第二根鎖鏈,又是一陣地崩山摧,一根鎖鏈被其自泥土中拽了出來。
第三根,虞七恢復氣血,足足過了一盞茶的時間,才將那第三根鎖鏈拽出。
旱魃依舊是靜靜的站在岩漿上,本能的汲取著大地中灼灼之氣。
虞七看著捆束在旱魃身軀上的三根鎖鏈,一端雖然被其拔了出來,但是另外一端卻依舊捆束在旱魃身上,貫穿了其身上的琵琶骨。
這鎖鏈刀槍不入水火不侵,就算是大地岩漿都無法磨滅。
想要將鎖鏈徹底解脫,要麼將鎖鏈斬斷,要麼便將那古屍斬碎,否則斷然無法分解開來。
虞七眸子裡一道亮光流淌,忽然心頭一動,一點靈光湧入心頭,祖龍之力灌入手中鎖鏈內。
然後下一刻虞七眸子裡露出一抹亮光,只見那本來緊緊扣住的鎖鏈,此時竟然自動按照某種玄妙方式脫離,然後三條鎖鏈自動從旱魃的身軀上脫離下來,懸浮於虞七身前。
「嗡~」
三條鎖鏈震動,然後在祖龍之氣的作用下,發生玄妙感應,只見三條鎖鏈猶若是麻花般不斷糾纏,然後鐵環莫名相扣,一陣急速旋轉,虛空捲起一道颶風。
下一刻,鐵鏈變換,竟然化作了一把長劍。
劍長一米五,兩指寬,其上寒光閃爍,薄若秋水。
其上纖塵不染,沒有絲毫雜色,不見任何劃痕。
在看那劍柄,二十厘米長,呈現黑色,猶若是玉石般,散發著一道淡淡的黑光。
劍柄上雕龍刻鳳,日月星辰交錯,有道不盡的氣象流淌。
「這是天帝的寶劍!」瞧著那劍光,老龍王瞳孔急劇收縮,露出一抹駭然。
「好劍!」虞七手中寶劍揮舞,空氣剎那間被切開,沒有絲毫阻力。
劍光划過岩石,就像是刀切豆腐般,沒有絲毫的阻礙。
一股玄妙感應傳來,手中長劍縮小,化作了一根玉簪般,被其拿在手中。
「天帝劍?」虞七詫異的看著老龍王。
老龍王默然不語,不肯多言。
虞七掃視著手中寶劍,眸子裡露出一抹神光:「此寶劍非同凡響,以祖龍遺褪、真龍之軀,再加上先天青銅鍛造,有不可思議之力。借青龍之法則,可化大小如意之神妙。」
緩緩將頭上髮絲纏繞,用玉冠重新束縛住,那寶劍插入發冠內,所有鋒芒盡數收斂,就像是一根普普通通的髮簪,纏繞在其上。
「這旱魃的氣機正在復甦,要不了多久,一隻真正的飛天旱魃就會誕生於世間!你小子可是錯過了一次驚天動地的大機緣!」老龍王嘆息一聲。
一股灼灼之氣,順著旱魃身軀,向大地外擴散。
地洞內,灼灼之氣更加嚴重。
「旱魃體內有一股不滅意志正在復甦」虞七看向了老龍王:「咱們走吧。」
「不將旱魃的火氣鎮壓下去,咱們豈非白跑一趟?」老龍王嘀咕了一句。
「哈哈哈!哈哈哈!我已經執掌了旱魃血脈之力,只是想要徹底掌控,還需要一段時間罷了!」虞七轉身往回走:「給我半個月的時間,我自然可以掌握旱魃血脈,解了旱魃的大旱。」
「走吧」虞七看向老龍王,他不懂遁地之術,此事還要勞煩老龍王帶他回去。
見虞七說的篤定,老龍王也不多說,而是提起虞七,徑直化作了流光消失在地底。
二人離去不久
虛空中一陣氣機波動,泥土蕩漾起水波般的漣漪,一道人影憑空出現在場中。
藍采和!
感受著溶洞內更甚三分的灼灼之氣,藍采和眉頭皺起,踏著暗河之水,繼續向前走去。
「不可能!」
待頂著那重重熱浪,看到立於岩漿上,毫無束縛的旱魃,藍采和頓時駭然失色,驚得魂飛天外:「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旱魃脫困了!
「糟了!」剎那間藍采和如遭雷擊,二話不說拔腿就跑。
這可是衍生出了旱魃血脈的旱魃,就算僅僅只是一絲血脈,那也是人神的力量,有不可思議的偉力。
水花迸濺,藍采和慌不擇路,在河水中跌了無數個跟頭,一路上跌跌撞撞的逃遠,來到了清涼之處,腦子此時方才自那驚恐中回過神來:
「不對勁啊!那可是飛天旱魃。若真的脫困而出,豈還有我活路?」
「鹿台中的手段被打破……那旱魃才凝聚一絲絲人神血脈,這可是驚天造化。我若能趁機掌控旱魃,奪舍了旱魃的身軀,千秋不死就在眼前!」藍采和腳步頓住,濕漉漉的衣衫上有水珠滴落。
眸子裡露出一抹神光,藍采和眉頭皺了皺:「是不是鹿台放出來的?莫非時機已經到了?可是,那南氏性命相連的鎮印,已經破碎了。」
藍采和眸子裡露出一抹凝重:「南氏,已經魂飛魄散了,鎮印是騙不了人的。」
一股灼灼之光自藍采和眼睛裡開始升騰:「南氏魂飛魄散,那說明什麼?說明旱魃乃無主之物,那古屍內沒有靈魂意志主導,乃是一次難得的機會。」
一抹野性之光閃爍,平日裡苦苦修行打磨的道心,此時面對人神之軀,千秋不死之身,一切皆成為了流水。
「我若是能抓住機會,奪舍了這具軀體,日後藏匿數百年,我便是九州大陸唯一的人神!」藍采和身軀一轉,快步向溶洞深處走去。
只是待走了幾步,卻又忽然頓住:「南氏靈魂,按理說不該破滅,此乃鹿台算計,理應百無一疏才對,更何況……南氏的靈魂還有真龍怨氣庇佑……」
藍采和腳步頓住,一滴冷汗自後腦滴落:「真的那麼簡單嗎?」
「這期間,必然出現了驚天大變故,這旱魃軀體,當真是我能覬覦的嗎?」藍采和腳步頓住:「通知鹿台,此事不可隨意攙和!」
「那可是具備了人神血脈的旱魃,豈是我能覬覦的?」藍采和心頭一驚,用冷水拂面,然後一步邁出,掐了法訣,開始遁走。
「你小子,可惜了!可惜了!錯過了一次大造化!錯過了一次千秋不死的機會」扁舟上,老龍王不緊不慢的煮著海鮮。
虞七喝著米酒,抬起頭看向遠方,眸子裡一抹凝重閃爍:「這天氣越來越熱了,還有半個月,不知翼洲百姓怎麼熬過去。」
「翼洲百姓有翼洲百姓的活法,何必你操心?那州府裡面的大老爺,才是該操心的人呢!」老龍王一雙眼睛看向虞七頭頂的玉簪,露出一抹羨慕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