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鋪滿天下，為了你自己的將來，出賣一下色相又何妨？」
曹滿鋪已經快瘋了。
為了促成買賣，已經口不擇言。
但很快反應了過來，又給韓冰兒甩了張大餅。
「只要你能談成這筆生意，我給你百分之十的提成！另外晉升副廠長！而且這對你來說，也是個不錯的機會。那個藍總年輕，你又是待字閨中，萬一有個未來不也就有了依靠？」
韓冰兒臉上的怒氣，漸漸消散了不少。
傍大款她沒想過。
但百分之十的提成以及副廠長，卻著實打動了她。
母親常年臥床，每月的醫藥費已經掏空了家裡。
若真能談成這筆生意，困境也就徹底解除了。
至於出賣色相？
自己絕對不會。
憑著一腔真誠，她就不信做不到金石為開！
「老闆，我去試試。」
話落，轉頭就走了出去。
「這丫頭長得倒是不錯，清秀靚麗充滿活力。尤其那股子單純的氣質，更是極度吸引男人的魅力。本想好好培養，但現在卻可惜了。不過也好，如果真能拿下生意，我忍痛割愛也行！」
看著走路帶風，一挺一顫的韓冰兒，曹滿鋪眼中儘是遺憾。
這批實習生，也就她最漂亮。
皮膚白皙容貌俊美，平滑的小腹一覽無餘，纖細的腰肢盈盈一握。
尤其那對波瀾，走起來絕對壯闊。
直接就能讓人產生伸手蹂躪的衝動！
可惜了。
本來是給自己留著的，現在便宜了那個藍總！
「藍總，感謝您能選擇我們廠，希望未來還能有合作。」
而此時，隔壁建材廠的辦公室里，正是一片歡騰的氣氛。
站在藍天面前的男子，明明很胖的身體，卻硬生生彎出了九十度的曲線。
憋的一張胖臉血流不通，都漲成了一片嫣紅。
五千萬的訂單，突然就送上門了。
就是以前最好的時候，一年也才是這個銷量。
沒想到市場不行了，他們居然還創造記錄了！
不僅有了繼續支撐的力量，也解決了好幾個月沒開的工資。
可想而知，滿堂笑意。
「古老闆，未來肯定還會有合作的，就看你們接下來的表現了。能讓我滿意的話，每月都可以給你一千萬的份額！」
每月一千萬的定量？
古老闆只感覺一陣眩暈，看世界都不那麼真實了。
「那太好了！藍總，多謝您的照顧！這麼大額的訂單，都已經超越了我們最輝煌的時候。」
古老闆滿臉感激，看著藍天甚至眼噙淚水。
「我們這個小廠本已瀕臨倒閉，要不是還有點庫存需要處理早關門了。一百多人就得失業，好多家庭陷入困頓。你來了，等於解救了我們！所以放心，我們一定會好好表現，絕不會出現質量問題！」
古老闆握著藍天的手，一個勁兒的表態度。
可藍天卻輕輕的搖了搖頭，「古老闆，我所謂的表現可不是這個。保質保量本來就是你們的職責，何談表現？」
哦？
古老闆臉上卑微的笑容凝固了。
不是要求質量，那是要求什麼？
「藍總放心，就是價格我也保證一年之內不變！而且……只有你知我知！」
他又想到了價格。
這麼大的單子，利潤薄一點也是沒問題的。
可對客戶來說，就是兩種概念了。
誰不知道建材行業的水深？
即便不景氣了，利潤也在百分之三十以上。
只不過所有品類目前都在降價，可以說一天就是一個價格！
而眼前這個藍總如此年輕，合同上雖然署了他的名字，但想來也不過是個採購部的經理。
還是憑藉著很硬的後台，才做上了這個肥差。
價格不變，就等於給他留出了餘地。
也就是自己的好好表現了！
可哪知。
「我要的也不是這個！這麼大的訂單，你薄利多銷責無旁貸。」
藍天被他握著的手，也乾脆抽了回去。
臉上的笑容，也變成了鄭重。
一眨不眨的看著他，讓他心中發毛渾身刺撓。
「藍總，那您到底是什麼意思？本人愚鈍，還請明示。」
古老闆點頭哈腰，臉上的尷尬都能扣出個模型。
做生意做了二十多年，還從來沒見過這麼奇怪的客戶。
一進門二話不說，直接甩了個五千萬的單子。
事後讓自己好好表現，卻又不涉及質量和價格。
甚至連回扣都不要，反而是如此的高深莫測！
他到底需要什麼？
「我們要做你的獨家客戶！也就是說，今後在有人跟你進貨，你也不能跟其洽談了！古老闆，行嗎？」
藍天終於說出了他的目的。
獨家客戶。
他已經看過了廠子，給的一千萬份額，絕對是他們全部的生產力。
因為鋪滿天下雖然最大，但建材的品類還有點欠缺。
需要從這裡彌補，所以也不能放棄。
但必須得防止他貪圖利益，從其他廠子進貨兼做貿易！
那樣一來，自己防備莫莉他們，就得一心多用了。
累挺。
古老闆雖然不明白他的用意，但已經知道了他的目的，心中便有了底氣。
「藍總放心，就算再有人來跟我洽談生意，我也絕對會一拒千里！絕對不會幹出左手進右手出的事情，因為賺取中間差價而失去了你這個穩定的客戶！」
看來他是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藍天點了點頭，「古老闆，那咱們就後會有期了。等我電話，隨時發貨。」
三人轉身就要離開，卻被古老闆一把又拉住了胳膊。
「不行不行！大老遠來了，怎麼也得吃頓飯在走吧？就這樣走了，豈不是顯得我沒有禮貌了嘛。」
大客戶是衣食父母，你就得好好巴結。
飯都不給人家吃，還想要下一個訂單？
做夢呢。
但藍天卻推開了古老闆的手，「古老闆，今後還有機會。今天的飯嘛……就讓隔壁的曹滿鋪請吧。」
曹滿鋪？
古老闆一愣。
原來人家不光是從自己一家進貨，還要去鋪滿天下呢！
我滴個乖乖。
鋪滿天下號稱無所不有，都滿足不了他？
這得多大的用量，才會給我這裡漏了點殘渣啊！
內心一震，態度更加恭敬。
「藍總放心！即便再有人給我兩千萬每月的份額，我也絕對不會看他一眼！」
古老闆徹底沒有了私心雜念。
很快，在他畢恭畢敬的陪伴下，三人走出了廠大門。
「嗯？」
看到對面那個瘦弱的女孩兒，藍天愣了一下。
「你在這裡站了多久？」
「三個小時！」
這可是烈日炎炎的夏天，又正好到了中午的時間。
沒有陰涼，完全暴曬。
韓冰兒竟然待了三個小時！
一張俏臉被曬得通紅，整個人像缺了水的蔬菜。
但在看到藍天的時候，臉上還是洋溢起了燦爛的笑容。
只是這個笑容，怎麼看都顯得狼狽。
「藍總，我就是專門在這裡等您的。還希望您能再給我們鋪滿天下一個機會，到廠里看看。哪怕就是看看也行！」
韓冰兒可憐巴巴的看著藍天，眼中儘是怕被他拒絕的神色。
出賣色相是不可能的。
那就只有付出辛苦來換取機會了！
藍天有些動容。
譚大師身為人父，更是內心波動。
李春雖然從來不把手下當人，可也是個憐香惜玉的主。
「小丫頭，是那個喪盡天良的曹滿鋪讓你站在這裡等的嗎？」
他毛了。
黑道梟雄的爆裂，直接就體現了出來。
奶奶的。
自己慢待了財神爺，卻讓這個女孩子來遭罪，你他媽的也算個男人！
藍天更是眉頭一皺，已經徹底沒有了合作的心思。
「韓冰兒，我看就算了吧。曹滿鋪這個人，我今生都不會跟他合作！」
韓冰兒充滿期待的眼神，瞬間黯淡了下來。
站在那裡手足無措的樣子，更顯楚楚可憐的意味。
她搖了搖頭，轉身挪開了艱難的腳步。
回廠，匯報，然後再做個離職報告吧。
看著她寂寥蕭索的背影，藍天突然又道：「跟著這種老闆，你也不會有什麼前途。如果你願意的話，就跟我去瀚海做一個高級文員吧。」
跟他去瀚海，做一個高級文員？
那就得離開潭源。
母親怎麼辦？
韓冰兒轉身，給了藍天一個艱難的笑容。
「藍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