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北霆睜開眼睛，神色晦澀地打量著她。
「南星，你又在發什麼瘋？」厲北霆往前舒展一下腳，薄情地道：「你要認清一件事，你，並不是無人可取代的存在。」
南星緩緩地扯起一抹笑容，她彈彈指甲。
自取其辱……
說的就是她！
「我知道了！」南星輕聲說。
「南星，說說吧，你又想得到什麼？」厲北霆倒了一杯溫水，喝了好幾口，漆黑的瞳孔盛滿著晦澀的暗芒。
「你覺得我想要什麼呢？」南星反問他，不泄露半點情緒。
厲北霆又重新閉上眼睛，不屑回答她的話。
南星也不在乎他的態度，當一個人真正想離開時，從來都不是大張旗鼓地走，而是默默地離開。
能讓她真正下定決心離開「暗香」，就差一個契機了。
*
趁著周末，南星去了一趟蕭家老宅。
老夫人的身子經過莫神醫的調理，連滿頭的銀髮都充滿了光澤。
南星剛到的時候，見到厲語心正跪在老夫人的面前，滿臉愧疚地道歉。
「奶奶，對不起，是我太任性了。」
老夫人不為所動，「語心，你年紀不小了，有些事，不是一句道歉就能揭過去的。」
「畢竟，道歉只是動動嘴皮子就可以了。」
「我知道的，我一定會改的。」厲語心急急地道。
見到奶奶不為所動，厲語心眼珠子一轉，滿臉愧疚地朝著南星道歉：「嫂子，對不起，我以後絕對不會管你和哥哥的感情，以前是我不懂事，太過任性了。」
聽到孫女向星星道歉，厲老夫人的臉色和緩很多。
南星敏銳地察覺到奶奶的神色變化，她壓下心頭的情緒，「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奶奶雖然對厲語心怒其不爭，但她畢竟是奶奶唯一的親孫女，奶奶又怎麼會放棄她。
南星當然不會蠢得惹奶奶煩惱，順著給她台階走。
「這次教訓，希望你謹記心頭。」厲老夫人重重地道：「我不希望再有下次了。」
「知道了！」
厲語心乖巧地點點頭，並在奶奶的示意下，緩緩站起。
南星卻眼尖地捕捉到她眼底的不遜，但她卻什麼話都沒有說。
這時，玄關處傳來動靜。
厲夫人提著大包小包的購物袋進來，保養得宜的臉上堆滿了饜足。
而她的身後，還跟著身上掛滿購物袋的歐陽輕。
「表嫂！」
累得滿臉倦色的歐陽輕一看到南星，臉上揚起甜甜的笑容。
南星也回以一笑。
「阿輕，你不是說今天去找工作嗎？怎麼和你舅母在一起？」厲老夫人突然開口。
把手裡的購物袋擋在沙發上，厲夫人一把攬住歐陽輕的肩膀，狀似親昵地道：「媽，我這不是知道阿輕明天要去面試，特意帶她去shopping，喏，她手上拎著的這些，都是我提她挑。」
那些奢侈品店家是有送貨業務，但是厲夫人故意不讓的。
就是想親自拎回來，好邀功的。
果不其然，厲老夫人看她時，也夾帶著幾分暖意。
厲夫人暗忖：聽清月的話，准沒錯，這步棋走對了。
放鬆心情的厲夫人，似是突然注意到南星的存在，「南星，你來喲，最近吃莫神醫為你配製的藥丸，有沒有感覺身子變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