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新與舊【6k二更,求訂閱】

  第119章 新與舊【6k二更,求訂閱】

  章台宮,後殿。(由於緩存原因,請用戶直接瀏覽器訪問網站,觀看最快的章節更新)

  在群臣都離去之後,陳野悄然來到了這裡,看著坐在那裡的嬴駟,不由得又是嘆了口氣。

  雖然知道自己這個弟子心思很多,但這畢竟是陳野唯一的弟子。

  幾十年的相處下來,所積累的感情就如同細沙一般一點點的落在懷中,繼而積累成了廣闊無垠的沙漠。

  他終究是不忍心。

  「王上,還需要臣做什麼。」

  嬴駟看著面前眼神中明顯帶著憂慮的老師,不無感慨的說道:「老師啊,你一向謹慎,願意為了我做這些,我已然是知足了,又怎麼能夠奢求更多呢?」

  他握住陳野的手,臉上的神色中帶著悲戚。

  一雙眸子如同秋天的落葉一般,帶著感傷與懷念:「我實在是不願意再勞累您了,但我卻是沒有辦法了啊。」

  「我的性命便在這最後的半年時間了,我想要能夠在這半年的時間裡面,讓稷兒迅速成長起來,因此我想讓慎兒暗中前去趙國,為稷兒的老師,暗中教導。」

  「至於國內的司寇之位,還請老師暫時兼任吧!」

  「這半年的時間,國內會捲起一陣陣的風雨,唯有老師您才能夠將所有的風雨給鎮壓!」

  讓陳慎去找過教導嬴稷?

  陳野心中嘆了口氣,他知道嬴駟的想法,不外乎是想要將陳氏和嬴稷綁的更緊一些罷了。

  這樣陳氏才會在嬴稷即位的時候出力氣確保他能夠即位。

  若是換成尋常,陳野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但此時看著面前幾乎已然堅持不住,快要墜落的嬴駟,陳野終究是沒有克制內心的情感,拍了拍他的肩膀。

  其實在陳野的心中,陳慎並不是他的長子。

  嬴駟才算是他的「長子」。

  弟子如兒,陳野在十九歲的時候,兩輩子的年紀加一起足夠當嬴駟的父親了,他在教導嬴駟的時候,是懷揣著身為父親的心去教導的。

  傾注的感情無法抵消。

  「您放心吧,嬴稷會順利即位的,您的安排也不會出現任何的意外。」

  陳野看著嬴駟,堅定的說道:「即便是即位之後,我也會幫嬴稷看著的,會順順利利到他接手朝政,並且為他掃除面前的障礙。」

  這是他對嬴駟的承諾。

  嬴駟這才鬆了口氣,他握著陳野的手卻是不肯鬆開:「老師,你以陳氏之名起誓!」

  陳野只是微微一笑立下了誓言。

  等聽到陳野的誓言,嬴駟才算是徹底的放下心來。

  他坐在那裡,神色雖然依舊蒼白,但好像是有了些許紅潤:「老師,我若是去了,羋八子」

  嬴駟的心中其實是有猶豫的。

  羋八子野心勃勃,且確實是有能力的,更何況,嬴稷是羋八子的兒子,羋八子若是想做什麼,一個「孝道」便是能夠讓嬴稷很多行為受到掣肘。

  自古以來,國君幼小,而太后干政,寵愛自己小兒子、或者其他兒子的事情並不少見。

  如當初鄭國的太后,就威脅自己的國君兒子,給自己的小兒子封賞。

  嬴駟擔憂自己離去之後秦國也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事實上,他的擔心也確實很有道理。

  在原本的歷史軌跡中,嬴駟離去之後羋八子主持朝政,幾乎是把持朝政近二十年,一直到昭襄王三四十年的時候,羋八子才因為「某些事情」不得已的將「權利」還給了嬴稷。

  而自己則是閉宮不出,將自己的性命留在了那裡。

  那是嬴稷最後的勝利也是羋八子的失敗,但無論如何,朝政都在羋八子的手裡把持了幾十年。

  哪怕是在嬴稷親政後。

  嬴駟的聲音中帶著擔憂,但他卻依稀有些不捨得,不捨得記憶中的那個羋八子隨著自己一同離開。

  他的臉上帶著惆悵的神色:「老師,您說我該怎麼辦呢?」

  這個時候的嬴駟還像是一個孩童一般,詢問著自己老師某個自己無法解決問題的辦法。

  陳野看著嬴駟迷茫困惑的眼睛,心中無奈。

  這是嬴駟想讓自己再做一次保證。

  君王之心,向來如此。

  「您放心就是了,有臣在。」

  他笑了笑:「羋八子能夠以太后的身份壓下一任秦王,但能夠以太后的身份壓住老臣麼?」

  「老臣乃是您的老師,便算是她的老師。」

  「更是三朝臣子、加封安國君、掌國相位,有我在,秦國無憂。」

  嬴駟在自己的腦子裡過了一圈之後,發現也沒有其他需要讓自己老師做的事情了,當即心裡那一口吊著的氣完全出來了。

  臉色也更加紅潤了些。

  他看向身旁的侍衛:「王后那裡可查出來了什麼?」

  侍衛行禮後,低聲回答道:「啟稟王上,王后宮中並未發現什麼探子,倒是」

  「倒是公子盪與其生母的宮中,發現了不少的探子、」

  「我等查到證據,其與齊國、楚國、趙國、魏國都有聯繫,其中與魏國的聯繫更多。」

  「好似好似夫人還許諾了趙國和魏國,若是公子盪能夠成功即位,便將之前兩國割讓給秦國的城池如數奉還。」

  嬴駟聽了這話,冷哼一聲,他怒極而笑:「好好好,好好好啊。」

  「秦國無數士卒灑血邊疆才得到的城池,便被她這般輕易的拱手還回去?」

  「她以為她是誰?」

  他冷笑著說道:「嬴盪是什麼態度?」

  那侍衛的頭低的更低了:「公子盪並未反對。」

  其餘的話他反而有些不敢說了,其實不是並未反對,而是「大力支持」。

  在嬴盪看來,只要能夠換取到自己登基,無論是什麼城池都可以交出去,就算是再割讓幾座也無礙。

  這便是公子盪的態度。

  而嬴駟也不是蠢貨,幾乎是一眼便從侍衛的態度中發現了什麼。

  「並未反對?」

  他冷笑道:「只怕是大力支持吧。」

  嬴駟微微閉上眼睛,聲音中帶著無奈和憤怒:「老師,你說這幾個東西,除卻嬴稷之外,還有人可以成為秦王麼?」

  「我父親、祖父和我三代才創下的基業,才讓秦國有了如今的盛世,若交給這般的人,豈不是毀了?」

  「秦一統天下的理想,只怕也休想實現了。」

  這話已然說出了嬴駟對嬴盪的失望。

  在嬴盪做出這些事情的時候,其實他與秦王的位置已經無緣了。

  當然了,原本的軌跡中,嬴盪是不至於此的。

  但歷史的更迭和改變從很早之前就開始了,嬴盪的身份和地位都發生了改變。

  在原本的歷史上,嬴盪的母親是王后,即便羋八子再怎麼得寵也不是王后,日後頂多算是一個王太后而已。

  在這樣的情況下嬴盪是嫡子,更是嫡長子。

  只要自己不出意外,那麼他便是下一任秦王,所以他才能夠勉強保持理智,成為歷史中的那個樣子。

  可如今歷史已然改變,他只是一個庶子。

  甚至都不是庶長子。

  他怎麼可能還跟歷史中的他一模一樣呢?

  陳野卻並不想聽這些,他看著嬴駟,想要說什麼卻又停頓了下來,最後只說道:「王上,能活一日是一日。」

  他看著嬴駟,雖然不忍心斥責,但還是想要說他兩句。

  「那些猛藥還是不要吃了。」

  「雖然能夠讓王上保持如今的精神狀態,勉力起來處理政務,但對您的身體卻是傷及根本的,恐有損壽數。」

  嬴駟咧開嘴嗤笑一聲:「老師,我這副身體,還擔心什麼根本不根本的?」

  「哪裡還有根本科可言呢?左右都是這一兩年的事情了,不如讓我保持精神狀態的去死。」

  「這樣我還能夠為稷兒掃清前路!」

  聽著嬴駟的話語,陳野無奈的嘆了口氣後說道:「也罷,那我便不再多說了。」

  他能夠理解嬴駟的心理,若是他自己沒有多長可以活了,他也願意將這些時間壓縮換取自己的精神能夠保持尋常狀態,可以在臨死前完成自己的布置,為自己的孩子掃清前路。

  而不是纏綿在病榻上。

  趙國邯鄲

  王宮內

  舞女正在翩然起舞,趙王坐在最前方,臉上的神情中帶著些許的笑意和柔和。

  他戎馬半生,自然是該享受享受的。

  但——

  今日的宴會顯然不是為了享受。

  在場的都是諸國之間各自交換的質子,趙王也同樣心中清楚這些質子中有受寵的,有不受寵的。

  受寵的只有一個,那就是秦王的嫡子嬴稷。

  不受寵的倒是多了去了,其他幾個國家送過來的都是不受寵愛的孩子。

  畢竟沒有幾個人和嬴駟的腦迴路一樣。

  嬴稷靜靜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聽著那編鐘不斷敲擊的聲音,但心思卻不在這面前跳舞的美人身上,而是在思索昨日陳守為他出的「題」。

  陳守是陳野的庶長子,年齡上只比陳慎小几歲,是他的第二個孩子。

  他雖然並不算是非常有才華的人,但為人卻是老實、忠厚,性格溫順而又謙和,或許在幾個孩子中,唯有他和陳野的性格是最相似的。

  陳守沒有出世,也沒有爵位的原因並不是因為他的才華不夠。

  而是因為他自己不想要展露自己的才華。、

  陳野尊重自己的每個孩子,而攸寧公主雖然並不是非常喜歡這幾個庶出的孩子,但也不曾厭惡,而是一種尋常的對待普通孩子的心情對待他們。

  當陳守十二歲的時候,陳野曾經詢問過他。

  想要拜誰為師,若是有心儀的對象,便可以替他尋找,如同陳慎一樣。

  若是想要周遊列國,他也同樣會請求嬴駟派遣衛士跟隨。

  但陳守一一將這些提議拒絕了。

  他告訴陳野,自己想要留在家中,偶爾看看書、出去踏青、或者躺在屋子裡睡懶覺,都是他所鍾愛的事情。

  不必覺著虧待了他。

  他只是喜歡過這樣懶散的生活。

  就連這一次外出來到邯鄲,也是陳野無奈之下的決定,因為其他幾個孩子他並不放心。

  唯有這個庶長子的性格讓陳野放心,放心他帶著嬴稷前來邯鄲城。

  嬴稷思索著昨日陳守為他出的題,想到一半竟然不由自主的用手在袖子中默默的算了起來。

  數算在這個時代已經有了,但卻並不深入。

  而「陳守」在這一方面表露出來的才華,卻讓陳野不忍心就這樣荒廢,於是私下教導了自己的這個兒子不少。

  如今,陳守將這些交給了嬴稷。

  「公子?」

  「公子?」

  一道道急促的叫聲將嬴稷從思緒中喚醒,他抬起頭,就看見遠處的趙王正在看著他。

  身旁的侍從也是低聲提醒。

  「趙王問您,在趙國過的如何,是否有不如意的地方。」

  說完後,這侍從還貼心的說道:「趙王喚了您三四聲,已然三息了。」

  嬴稷一聽,心中轉念一想,當即起身,臉上帶著些許歉意:「趙國之美人,實在是太過艷麗了。」

  「不知不覺間,竟讓稷看愣了神。」

  他臉上帶著些許羞愧,之後端起桌案上的酒爵一飲而盡:「滿飲此杯,為趙王賀。」

  趙王聽了嬴稷的話語臉上的些許薄怒不由自主的褪去了,轉而是笑著說道:「哈哈哈哈哈,畢竟還是少年人啊。」

  「人少,則慕父母;知好色,則慕少艾,公子稷已然成人矣!」

  轉而便不再惦記這個事情了。

  趙王看著嬴稷問道:「在趙國可好?可有人欺辱伱?」

  嬴稷微微搖頭,看著趙王聲音中帶著恭敬與謙和:「趙國國強,國人懂禮知禮,人皆謙遜,稷生活的很好。」

  「仰賴趙王治理,無人欺辱。」

  趙王微微點頭,心中不無得意之色,這嬴稷還是有點眼光的嗎,這麼誇耀自己。

  於是更顯得親和了。

  又說了幾句之後,便讓嬴稷坐下了,轉而與其他質子交談。

  但與其他質子溝通的時候,卻稍有歡喜的神色與親近了,一來是因為其他國家都不如趙國強大,二來也確實是其他質子不如嬴稷會說話。

  天色將晚,月上梢頭。

  宴會持續到很晚才結束,嬴稷從宮中走出的時候,已經很晚了。

  幾乎快要到了宵禁的時候。

  他坐上車輦,微微按了按額頭:「走吧,回去。」

  邯鄲城,某處府邸。

  一盞油燈微微的落在桌子上,照亮這個略顯漆黑的屋子。

  陳昭坐在一旁,看著手中的竹簡,竟是看愣了神。

  他沉浸在書海中的時候,陳守則是坐在一旁,同樣是看著手中的書卷,臉上划過些許懶散的開心。

  隨著院落外車輦聲的響起,屋子中的兩個人都被驚醒了。

  陳昭放下手中竹卷,笑著說道:「定然是公子回來了。」

  陳守也是放下手中竹卷:「走吧,去看看公子這次都有什麼收穫。」

  惠文王更十五年的冬天悄然來臨,這是自惠文王病重以來的第二個冬天。

  只是這一次與之前不同的是,他不必擔心自己是否熬得過這個冬天了,因為他一定可以熬的過去。

  從一開始的一丹丸,到後來的兩個丹丸,嬴駟的氣色越來越好,但其實內里的底子卻是越來越差,幾乎已經耗光了。

  他在冬日甚至都不再穿大氅了,只是尋常的衣袍就可以。

  這是因為那丹丸在不斷的榨乾他的身體,導致他的身體散發出溫度,同樣的也是因為這丹藥中所蘊含的藥力在不斷的散開,所以讓他覺著「熱」。

  事實上,他的身軀是「冷」的。

  這就像是燃燒的火堆一樣,雖然溫度很高,但那是因為火堆裡面的柴火不斷的燃燒成灰燼的緣故。

  冬日的秦國並沒有停下來腳步,反而比之前走的更快了。

  惠文王更十五年的十一月,即便是寒冬臘月,風雪覆蓋的時候,魏國、趙國、齊國、燕國四國的聯盟也悍然發動了對趙國的進攻。

  而因為「秦趙盟約」的緣故,秦國也參與了這一場戰爭。

  當然,主力還是趙國的軍隊。

  寒風凜冽下,趙國的騎兵自變法改革後,第一次感覺到了痛苦。

  地面上到處都是積雪,馬蹄打滑,前行的道路是一片危機,而失去了馬匹,失去了騎兵,趙國的軍事實力便大大的降低了,雖然不至於回到原地,但卻比變法後的他們弱小了許多。

  原本的趙國對抗四國聯盟都有些力不從心了,更何況是如今的趙國呢?

  只是有秦國的幫助,這一次的戰爭沒有輸的很慘。

  或者說,不是沒有輸的很慘,而是以一種慘烈的方式贏得了這一場戰爭。

  惠文王更十五年的十二月十三日。

  在風雪中,六國再次和談。

  魏、韓再次割讓了兩座城池,一座是秦國的,一座是給趙國的。

  而與此同時,魏國內的反戰浪潮聲越來越大了。

  他們不想要戰爭,尤其是不想要一直輸的戰爭,自上一位魏王開始,只要是針對秦國的戰爭,幾乎就沒有任何一場是勝利的!

  今日割五城,明日割五城!

  秦軍又至矣!

  這樣子的話悄然出現在魏國,但卻是更改的版本。

  成了

  「今日割五城,明日割五城」

  「魏王又開戰禍國矣!」

  上一任魏王被臣子架空的事情,似乎又悄然的在魏國醞釀著了

  王不爭氣,魏國的臣子們只能夠為了自己的未來而「奮力拼搏一把」了。

  惠文王更十六年的元月,冬天尚未過去,一切都是被風雪覆蓋了的模樣,人們走在街頭,沒有人的臉上是苦澀的。

  這是兩任秦王這麼多年的成就,也是陳野、商鞅這些賢才們努力這麼多年的成就!

  即便是在這個時候,咸陽城匯聚的商人還是很多。

  人來人往,絡繹不絕。

  陳野和嬴駟兩個人站在城樓上,看著那繁華的城池,臉上都是欣慰而又幸福的笑容、。

  嬴駟轉過頭,搓了搓手,掌心發紅,臉頰上儘是汗水:「老師啊,你瞧這秦國,如今怎麼樣?比起來我父親將他交到我手上的時候,是好了還是壞了?」

  「好了幾分?」

  陳野倒是不與嬴駟客氣,只是說道:「王上,這二十多年的時間,您與國內諸多賢才那麼努力,秦國若是比之前還要差,豈不是顯得我等很是無能?」

  他平和的看著嬴駟的眼睛,知道這個孩子只是想要一個誇讚。

  「王上做的很好。」

  「國人們的生活比起來先王在世的時候,不知道好了多少,人們可以安居樂業,即便是在這樣子的惶惶亂世中,也能夠有一片安然的樂土。」

  「這都是王上的功勞啊。」

  兩個人一邊走,一邊說著,身後悄然無息的飄蕩起來雪花。

  一片片雪花落在他們的身上,顯得蒼白。

  天地蒼茫,當積雪開始融化的時候,無數的雪水流淌在街道上,人們自發的出來將積水打掃乾淨。

  整個世界像是被洗了一遍一樣。

  好似又變成了全新的。

  惠文王更十六年二月在這種氣氛下,悄然來臨。

  當燕子飛來的時候,人們知道,這是春天到了。

  這是新的春天。

  邯鄲城

  陳守看了看手中的信件,臉上的神色中帶著些許莫名的惆悵,他拍了拍身旁已然長成少年的嬴稷:「稷兒啊,父親來了信件,說是我們回去的時間快到了。」

  是的,回去的時間。

  嬴稷先是一喜,後是神色變幻莫測,他看著陳守,聲音中帶著些不可思議:「難道是父王的身體?」

  陳守微微點頭:「父親說,王上不顧惜身體,過去的半年裡經常服用大補的猛藥,如今身體虧空,幾盡只剩下了一副殼子。」

  「他會提前給我們消息。」

  「城中的一切早已經是打點好了,只要得到消息我們立刻啟程。」

  「日夜兼程下,我們三日便能夠抵達咸陽。」

  嬴稷坐在書案前,手不自覺的摩挲著,臉上帶著些惆悵之色。

  他雖然想要回去,也很想成為秦王,但卻並不想是在自己父親榨乾自己為他掃平前路後,成為秦王

  這是一種複雜的情緒。

  咸陽城章台宮

  惠文王更十六年,三月。

  嬴駟躺在病榻之上,此時就算是大補的藥也無法讓他保持之前精神奕奕的狀態了。

  身邊蘇秦、張儀等人站在那裡,臉上帶著莫名的哀傷之色。

  陳野一頭花白的頭髮,眼神中帶著淚水。

  這個春天是新的,但這些人卻是舊的。

  那無邊的悲戚、哀傷的情緒,如今躺在床榻上像極了當年送別商鞅時候樣子的嬴駟,這些都從陳野的記憶中翻湧出來。

  這些都是舊的。

  世事變遷,天地一新,唯人獨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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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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