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非吾之堂妹耶?」葉凌雪回應,臉上掛笑,從容應對。「吾必誅殺汝,碎屍萬段!」葉雲裳厲聲斥責。
「靜默!再度喧譁,信不信我讓碧靈噬爾!」老嫗沉聲喝止,聲如冰川裂變,威懾四野。
碧靈,何許神也?乃是世間至邪之靈獸,吞噬靈魂,令人永墮無邊地獄。此言一出,四周空氣凝重,仿佛連鬼魅也為之噤聲。
葉蔓的身軀驟然凝固,目光如同凍結的湖水,驚恐地注視著那古老老婦手臂上蜿蜒的巨蟒,那怪物仿佛感應到注視,正對她展露著猩紅的舌芯。
她的魂魄幾欲離體,險些跌入昏迷之淵。
連她的裙擺之下,悄然間竟匯聚成一灘恐懼的見證。
「爾等是何方神聖?」葉清芷以凜冽的目光審問,儘管內心波瀾萬丈,外表卻似靜水無瀾。「將我拘來,究竟所圖為何?」
或因她渴望解脫宿命,但即便解脫,知曉對方身份仍為必要之舉。
老嫗的目光如同夜霧中的貓眼石,幽幽說道:「真乃佳材也,不負我二十年潛藏期待!」
那雙眸子如同寒冰刺骨,令葉清芷不禁顫抖。但她從未見過此人,無法理解老嫗所言之「二十年等待」所蘊藏的意義。
「吾輩可曾相識?汝所待者又是何物?」她試圖揭開謎底。
「二十年前,老嫗親手在汝體內播下血種,只為今日收穫!」老嫗嘴角揚起邪惡的弧度。
「血種?那究竟是何物?」葉清芷心頭疑雲翻湧。
「汝可憶起,二十年前,那一日馬車疾馳下的慘劇?」老嫗笑意中透露出一絲殘忍的快感。
「二十年前……那場車馬相撞?」葉清芷面色大變,情緒如風暴驟至。
那慘劇如何會忘?彼時,正值她八歲生日,闔家本應歡慶,孰料中途橫遭車難,父母瞬間離世,獨留她一人倖免於難。尤為詭異的是,她身上無半分擦傷。
曾經,她家族尊寵一時,是眾人眼中的掌上明珠;而那悲劇之後,家族皆視她為不祥之人,認為她是導致父母雙亡的禍根。
從此,家族中孤獨無依成為常態。若非先父曾是族長最受珍愛之子,恐怕她早已淪落街頭。
她竭盡所能,在家族中掙得一席之地。然她深知,那位老祖母至今未能釋懷昔時慘痛,視她為不詳之兆。
她看似執掌紐曼商界帝國,實則並未獲得家族真誠信賴。
這一切哀苦無人知曉,源於那災難般的一刻。
此生頑疾,便是那段過往,她雖年幼,記憶中的車難不該如此落幕。
老嫗竟提起昔年悲劇,豈不表明其背後黑手?
她的激動,誰能體會?
「確為老嫗所為,那場車禍乃我精心策劃。」老嫗桀驁狂笑道,「昔年我遍覽群女,終未覓得適合作為血種的資質,直到汝的出現。一見鍾情,便借車禍之名奪汝父母,於汝體內植下血種!」
「乃是你,殺害吾親?」葉清芷雙目赤紅,雖動彈不得,然而額頭上青筋鼓起,面目猙獰。她深知,那並非偶然,絕非!此時此刻,對於「血種」究竟何物的探究已不再重要。
身旁的葉蔓同樣震驚失語,只因其感受到那巨蟒凝視之威壓,令她噤聲膽寒。
在一片古老而幽暗的森林深處,矗立著一座由古老石壁砌成的迷離宅邸,這裡住著一位令人膽寒的蛇魔。此時,這位傳說中的妖孽正用她那深邃如古井般的眼眸審視著一名少女。
「哦,這究竟是些什麼存在啊,個個都令人顫慄。」少女心中默念著恐懼,但她最為擔憂的是不要真的淪為那些邪物的盤中餐。「若是讓我淪為蛇魔的祭品……」這念頭讓她的背脊生出陣陣涼意。
「蛇姥姥!」正當恐懼籠罩之時,一道清脆的聲音穿透了院落。一位年輕俊朗的男子帶著一群隨從踏步入內,如同一縷清風掃去了壓抑的氣息。
「請聽我一句勸,能否看在我的面子上,放過葉青竹!」男子的言辭中滿是堅決與決心。
齊鈺望向那位瑟縮在角落的少女,眼中流露出無盡的柔情。「青竹,別怕,我來解救你了。」他的語氣溫柔且充滿力量。
葉青竹的目光並未脫離那令人不安的蛇魔,眼底燃燒著復仇的火焰。齊鈺的出現對她而言仿佛並未造成絲毫影響,她心中只有那無盡的仇恨與求生意志。
「來自齊門的弟子嗎?」蛇魔的聲音如同深淵中的迴響,帶著幾分戲謔,「你們竟然想介入我蛇姥姥的事?」
挺直了脊背,齊鈺的聲音清晰堅定,「蛇姥姥,葉青竹於我意義非凡,我所隸屬的齊門,在『神秘八門』中也占據一席之地。即便是不為了我,您也會為了『八門』的顏面留她一線生機吧。只要能夠換取她的自由,無論何種代價我都願意承擔。」
「何等代價呢?是否想讓我就此割捨二十年心血的果實?」蛇魔的話語透出絲絲冷笑。
「我這擁有一株千年的仙草,願以此物來彌補蛇姥姥,不知您意下如何?」齊鈺微微抬手,隨行者便恭敬地遞上一精緻木盒,盒蓋開啟,一股濃郁的靈力氣息瞬間瀰漫。
蛇魔雙眼半眯,細瞧那千年靈草。「真是株佳品啊,可這區區一棵仙草,便想讓我放棄這女娃,未免太過天真了些!」
面對蛇魔的話,齊鈺的面容不改分毫,「那蛇姥姥究竟想要何等條件才能釋放我的愛人?」
「傳聞你們齊門藏有一枚遺失的神晶,若以它來換這女子的生命,興許我會慎重考慮。」蛇魔的話音落下,陰冷的笑容愈發森然。
齊鈺的面色微微一滯,「沒錯,我們齊門的確曾獲得一枚神晶,然而蛇姥姥或許尚未知曉,那神晶已落入他人之手。現下,我族之人正竭力尋找它的蹤跡。」
「桀桀……你以為我是輕易便可欺騙的?你所謂的失竊,不過是你齊門為隱瞞自己持有神晶的手段!」蛇魔的怪笑里夾雜著嘲諷,「我清楚你們的用心。」
「此言當真,蛇姥姥。正是救世會之徒竊取,他們才是真正的罪魁禍首。」齊鈺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