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番外前世八
「娘娘, 側妃娘娘, 你怎麼了?」
崔氏突然驚叫道。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隨著她的驚叫, 香草還有明舒的幾個侍衛都衝上了前去。
此時明舒的面色鮮活嬌艷, 格外的艷麗, 但美則美矣, 卻讓人有一種莫名的膽戰心驚之感。
香草衝上了前去察看明舒的情況, 崔氏就道:「香草,側妃娘娘怕是傷心過度暈厥了,你快幫我一起扶了她去後面的屋子躺下......啊!
」
她話音尚未落下就「啊」得一聲發出了一聲慘叫。
一個人影閃過, 崔氏已經被一掌打飛了。
青蘭抱了明舒,轉頭就吩咐侍衛,道:「圍住這裡, 一個也不許放出去。」
******
趙景烜坐在床前, 看著床榻之上宛如睡著般的明舒......他已經就這樣看著她整整一個晚上,約莫是還未能接受她已經去世的事實, 也或者是痛得太久已經有些麻木了, 此刻面上仿若籠罩著一層薄霧, 看不出什麼表情......但整個房間都沉得讓人氣都喘不過來。
青蘭單膝跪在下面......她已經就這樣, 整整跪了一夜。
她道:「殿下,此事是屬下疏忽, 待此事查明, 便會自刎謝罪, 永不離娘娘身側。」
青蘭並不是普通的侍女。
她是武英堂最精英的弟子,師從北疆最負盛名的製藥大師, 最擅製藥解毒,之後又去了軍部暗衛營磨鍊了三年,原本是接替軍部暗衛營首領的人選之一。
但趙景烜將她給了明舒。
那日她去了西宅,看到老王爺的確中了一種蟲毒......是一種南疆的蟲毒,所以也不疑有它。
但那毒別說是太醫,就是她沒有解藥也不能尋到法子立即解毒,只能用了一些法子暫時控制毒氣侵心,再寫了方子讓人熬了藥草控制毒氣散發的時間,拖延時間以尋解藥。
只是她在某個瞬間偶然瞥到梁老側妃的眼神,從那個眼神里她看不見多深的擔憂和焦急,只看到了某種計謀得逞的得意之後,心就沉了下去。
她立即離開了西宅,趕去了夏家陵園。
可是到底還是遲了。
趙景烜轉頭看她,終於開口,道:「你有何罪?
就算是我讓你保護她,但既然父王開口叫你去幫他解毒,你是軍部暗衛營的人......他是我的父王,你有何選擇?
只要他想明舒死,早晚都會被他尋到機會......不是你的疏忽,而是我的疏忽。」
一入軍部暗衛營,終身都是暗衛營的人。
必須聽命於北疆王。
哪怕趙景烜已經將她給了明舒。
正說著話,外面就有人稟告道:「王爺,穆五求見。」
穆五是趙景烜京城暗探營的首領,這京中,包括老王爺那邊的動靜,該知道的,他都會了如指掌。
「讓他進來。」
趙景烜道。
說完又看了一眼青蘭,道,「你也起來吧。」
******
王府西宅。
趙景烜踏進老王爺的房間。
梁老側妃正在細心溫柔地給老王爺餵著藥,一邊餵著藥,一邊輕言細語說著什麼,氣氛十分的溫馨融洽。
兩人聽到有人未經通傳進門的聲音,俱是轉頭看了過來,見是趙景烜,面色都變了變,但很快那異色就掩了下去,一個變成了疲憊痛色,一個則是溫柔和藹。
老王爺咳了兩聲,道:「景烜,你過來了?
不用擔心我的身體,我的毒已經無事,元兇已經抓到,解藥也已經拿到了......」
「我不曾擔心。
但那解藥解不了你的毒。
木嬤嬤手中的解藥並不能完全解你的身上的毒,只不過只能勉強壓制住暫時不發作而已。」
趙景烜道。
木嬤嬤是原老側妃身邊的嬤嬤。
原老側妃的生母原夫人是南疆一個部落的公主,木嬤嬤就是原夫人的人,原老側妃嫁到王府,原夫人就把木嬤嬤給了原老側妃,跟著原老側妃到了王府。
昨晚老王爺中毒一事就已經查清,動手的人正是這位木嬤嬤。
木嬤嬤真正想要害的人自然不是老王爺。
因為恵雅郡主嫁入梁家,被梁家百般拿捏,老王爺卻聽了梁老側妃的枕邊風對恵雅不聞不問,因此木嬤嬤對梁老側妃恨之入骨,她下毒,是想要害梁老側妃,而非老王爺。
卻不知為何中間出了差錯。
梁老側妃以原老側妃和恵雅淑雅兩位郡主的性命相逼,木嬤嬤只能拿出了解藥。
對自己想要害的是梁老側妃也已經供認不諱。
老王爺一愣,似乎是有些聽不懂他的話。
但一旁的梁老側妃面色卻是大變,她忍住心中的驚疑和恐懼,急急道:「二公子,您,您說什麼呢?
木嬤嬤對驅使毒蟲毒咬王爺之事已經全部招供,這解藥如何會有什麼問題?
難道......」
她面色數變,尖著聲音道,「難道是那賤婢故意給錯了解藥?」
趙景烜轉頭看向梁老側妃。
也不知是不是心虛,梁老側妃被他這一眼看過去,手中的藥碗竟然「哐當」一聲跌到了地上,那黑乎乎的藥灑得滿地都是。
趙景烜冷笑,但眼中卻是半點笑意也沒有。
只有無盡的冷意和殺意,梁老側妃的心一跳,哪裡還顧得上地上的藥碗,只覺得後背一陣陣刺骨的涼意,差點就癱倒在地。
他道:「毒是你下的。」
梁老側妃尖叫一聲,道:「你胡說!」
「景烜!」
老王爺也斥道。
趙景烜再轉頭看向自己的父親。
雖然他也恨面前的這個人,但好歹看著他還能看得下去,他實在連多看一眼梁老側妃都嫌噁心。
他道:「父王,你為了調走青蘭,可真是連自己都下得去手。
梁氏拿了產自南疆的木夷香,說是用了此香之後就會有中毒症狀,可藉機調走青蘭,你便信了她......可你沒有想到此香會引來蠱蟲,木嬤嬤放蠱蟲,是想要除掉梁氏,免得她繼續在你身邊蠱惑你,讓你壓著恵雅在梁家受磋磨還不准他們和離,只是沒想到陰錯陽差,卻因為木夷香的緣故讓那蠱蟲咬錯了人。」
老王爺的臉色青紅交加。
他被自己兒子揭開這些事情,一時又是驚恐,又是惱羞成怒,道:「孽障,你這是什麼態度?
說什麼解藥有問題,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現在這樣橫眉刺眼的樣子是做什麼,我知道是那南氏在英國公府出了事,那是英國公府的人害的,你跑我這裡撒什麼氣?
難道我的命還比不上你那南氏的命不成?」
他口中所說的「南氏」便是明舒。
趙景烜扯了扯嘴角,輕笑了一下,道:「解藥有什麼問題?
那你就要問問梁氏她那木夷香是從哪裡來的了。
東西都不知道是從哪裡來的,你就敢用,你可還真是信任她啊,信任她到任她殺妻滅子還能跟她相親相愛幾十年。」
「二公子,二公子你胡說什麼啊?」
梁老側妃只嚇得心突突發抖。
她道,「二公子,那木夷香是妾身的兄長從一南疆藥師手中所得......那東西根本無害,乃是安神之用,妾身的父母和妾身自己一直都有用此物助眠,從無問題......也是最近王爺舊疾復發,徹夜難眠,妾身才取出它來讓王爺安神助眠之用......」
趙景烜冷笑。
他抬了抬手,門外便有侍衛押了一人進來。
梁老側妃見到被押之人面色又是大變......這回她是真的一下子癱倒在地了。
被押之人是一個滿身血污身上還散發著陣陣腐臭味的老者,也正是梁老側妃所說的那位南疆藥師木師。
趙景烜道:「說吧,你知道,不說實話,你們整個南疆夷族都要給你陪葬。」
木師被押著跪倒在地。
他大約是被折磨太久,此時整個人已沒有什麼精神氣,只是在看向趙景烜時,眼中有怨毒之色一閃而過,接著就又恢復了木然之色,他慢慢掃過梁老側妃和老王爺趙釔,就語氣木然道:「那木夷香並非普通的木夷香,其中加了促毒性加速入心肺五臟的藥物,如果只是尋常用了倒也無事,甚至對身體會有一定的好處......但老王爺被毒蠱所咬,木夷香加速毒性侵骨入五臟,所以之後即使服用了解藥,也只是解了肌體和腹中之毒,卻已經清除不了骨中和五臟之毒了......」
說到這裡他垂下眼去,語氣中也不知是快意還是嘆息道,「老王爺,你不會死,但以後每到天氣陰冷潮濕或心神激盪之際,你就要承受噬骨齧心之痛......這和南側妃中毒身亡之前承受的痛苦一模一樣,天道輪迴,每個人的所作所為都必定要承受天道的懲罰和反齧的痛苦。
老王爺,這就是您命人毒殺南側妃所要承受的反齧。」
老王爺在趙景烜入門之時的閒適和對成功除了明舒的滿意已經全無,此刻全心都已經被巨大的恐懼侵襲......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還是受這情緒影響,他真的覺得全身骨頭都開始痛了起來。
他瘋了一樣怒喝道:「解藥呢?
這毒是你們南疆之物,快將解藥交出來!」
可是木師在他的怒喝聲下面色還是那樣的木然,半點都沒動一下。
老王爺轉頭就又對趙景烜吼道,「逼他交出解藥!景烜,你快點逼他交出解藥,否則就滅了南疆全族,一個都不留,不,讓他們每個人都生不如死,還要讓那裡片草不生!」
趙景烜看著他,神色也還是來時那般冷漠。
他道:「父王,我已經答應過木師,只要他說出所有事情,我就會赦了南疆之罪。
所以,你的毒跟南疆有什麼關係呢?
你的毒分明就是梁氏所下......是你發現梁家私開礦山,私造兵器,又販賣兵器於異族和他國,還意圖謀反叛亂,所以梁家意圖下毒殺人滅口......父王,你放心,我會滅了梁家,讓他們好好在地底下等你,以後好好服侍你的。」
「不,二公子......」
梁老側妃尖叫一聲,可是她的話剛開了個頭,就有黑衣人上前塞了她的罪,強橫地在老王爺面前把她拖下去了。
這時候老王爺也顧不上她了。
他身體中的疼痛已經越來越劇烈,痛到已經忍不住全身都在發抖,冷汗直流,慢慢神志都已經開始有些模糊。
他想斥責自己兒子,但最後竟是變成了哀求。
他哆嗦著道:「景烜,南氏不是我殺的,是梁家人,是那些世家......景烜,我是你父王,你讓他們交出解藥,難道你要眼睜睜看著我日日受折磨嗎?」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