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助理一把將約瑟夫甩開,朝著弗雷德鞠躬。
請求他的下一步指示。
只見弗雷德並沒有任何動作,他便拖著約瑟夫離開了這間包廂。
大門一關,整個空間中就只剩下沈慕卿和弗雷德兩個人。
琴音沒有間斷,沈慕卿緊接著彈奏了一首她最喜歡的《Luv Letter》。
這是她父母在世之時,教她彈奏的第一首曲子。
琴聲悲鳴,沈慕卿幾近忘乎所以,那雙濕漉漉的杏眼緩緩閉上。
連琉璃屏風那一頭的人什麼時候過來的都不知道。
弗雷德依靠在屏風旁,手中已經重新倒上了一杯酒。
那雙深幽的眼睛不知道蘊含著什麼風暴。
只知道,此刻的他十分愉悅。
是一種狼王捕捉到了食物的喜悅。
一曲終,沈慕卿總算是回歸到了現實。
美目緩緩張開,眼前突然出現的男人卻嚇得她趕緊從座位上跳了起來。
這張熟悉的臉讓她有些不知所措,小手交纏在一起,只是輕輕地喚了一聲,「先生。」
第二次見面,連弗雷德自己都有些唏噓。
抬步朝著這隻驚慌失措的小兔子走去,語氣中有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又見面了,小姐。」
距離越來越近,沈慕卿完全不敢抬頭,只得看著自己高跟鞋的鞋尖。
紅酒的醇香伴隨著男人特有的木質香將她團團包圍。
此時得到沈慕卿就像是一隻溺水的動物,完全無法逃脫。
一雙戴著白手套的大手緩緩將她的小臉抬起。
逼迫得沈慕卿不得不再次將目光落到他那張英俊的臉上。
除去了金絲眼鏡後的他多了幾分邪肆,沈慕卿直直對上了那雙淺綠色的眸子,緊咬住下唇,讓自己鎮定下來。
「為什麼不說話?」
見沈慕卿依然沒有要開口的意思,弗雷德握著她臉頰的手當即一用力,那張丹唇便被迫打開。
沈慕卿驚呼出聲,但說出的話全都支離破碎。
弗雷德將酒杯湊到了她的唇邊,把裡面的紅酒通通灌進了她的嘴裡。
「咳!不要!咳.....」
沈慕卿拼命掙扎,但卻始終無法掙脫開弗雷德的禁錮。
那雙杏眼中蘊上了肉眼看見的濕意,紅酒從嘴角流了出來。
發紅的眼尾帶著一股子讓人憐惜的媚意。
弗雷德眸光閃爍,更加興奮。
從昨天見到她的那一刻起,他的心就不受控制地興奮。
明明給過她一次機會離開,這麼快卻又遇上。
弗雷德的臉微微湊近,灼熱的氣息噴灑而出。
「甜心,我給過你機會。」
話音落下,細碎的吻遍落在了沈慕卿的臉頰,將那些從她紅唇中溢出的紅酒盡數舔去。
那雙大手也逐漸從她的臉頰處滑落至沈慕卿纖細的脖頸。
仿佛下一秒,這隻帶著白手套的大手輕而易舉就會將她的脖頸擰斷。
「先生.......」
沈慕卿渾身顫抖,酒漬浸濕了淡黃色的旗袍,如同盛開的花朵。
這副任人採擷的模樣落在弗雷德的眼中化作了更興奮的誘因。
這個來自德國的魔鬼,已經徹底將這朵東方小花歸成了自己的所有物。
只見弗雷德忽然一笑,那張英俊的臉龐變得邪肆無比。
「甜心,不必緊張。」修長的手指輕輕從她的脖頸處收回,撫摸在了紅唇之上。
整個人卻是直接坐在了鋼琴面前,將沈慕卿一把拉進了懷裡。
她的力量太小,根本無法躲開,只有認命地坐在了他的腿上。
只見這個如同魔鬼一般的男人將下巴放在了她的香肩之上,溫熱的氣息噴灑,
「再為我彈奏一曲,中國女孩兒。」話音落下,弗雷德完全安靜了下來,似乎是真的想要聆聽沈慕卿的獨奏。
旗袍極薄,緊貼著自己的身軀,這樣近的距離讓沈慕卿完全能感覺到身後男人的體溫。
如坐針氈!!!
沈慕卿咬牙,伸出了手,還是硬著頭皮將手指落在了琴鍵之上。
還是那首《Luv Letter》.
「甜心,這聽起來很悲傷,要怎麼辦才好?」一直閉目,安靜的弗雷德突然開口,嚇了沈慕卿一大跳。
那雙杏眼突然又再度蘊起了熱淚,像小貓輕吟一般,惹人憐愛
「先....先生,我不知道。」
話剛說完,那張還準備說些什麼的小嘴就被堵上。
紅酒的味道頓時侵襲她整個大腦。
臉畔浮現出了醉人的佗紅,迷濛的雙眼泛著朦朧的霧氣,可憐又委屈。
弗雷德看著這雙杏眼,淺綠色的瞳孔光芒閃爍,最後還是抬手將她的眼睛蒙上。
「甜心,別這麼看我。」唇瓣脫離,視線被完全遮蔽。
在沈慕卿輕喘之時,將她牢牢抱在懷裡的男人再度開口,「會很餓,很想進食。」
他.....他還想把她吃掉?!
慌不擇路,回想起弗雷德嘴唇沾滿紅酒的一幕。
她瞬間便想起了吸食人血的吸血鬼。
似乎利牙戳破肌膚的感覺傳來。
此時,沈慕卿腦中只有魯迅先生的一句話。
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
雙手使出最大的力氣,一把便將這個正肆意親吻她的男人推開。
跟兔子一樣,從他的腿上跳了下去。
整個人慌慌張張地推開小門,逃了出去。
手中的溫熱消失,弗雷德並沒有做出任何的動作,只是將迸射到嘴唇上的紅酒舔進了嘴裡。
第二次,就別想走了,甜心。
眼淚流淌在臉頰上,沈慕卿緊咬著下唇,委屈巴巴地朝著樓下跑去。
卻在半路上遇上了巡視的科林。
「中國女孩兒,工作完了嗎?你這是......」
科林本來準備高興地沖沈慕卿打招呼,卻突然看見跑近的女孩兒哭得梨花帶雨。
忍不住取出包中的手帕,遞到了她的面前。
白色的手帕就跟那男人的手套一般。
沈慕卿本來想就這麼一走了之,但還是忍不住停下了腳步。
「科林先生,我的報酬呢?我的報酬什麼時候給我?」聲音有些嘶聲力竭。
但就算是這樣,她嬌軟的嗓音也與一隻正在嘶啞的小獸一般。
沒有任何的震懾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