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林苑。
一夜,沉沉浮浮。
如果說上一次,是在喬知暖完全已經被下藥神志昏迷的情況下,那這一次,她很清醒,甚至就連男人的每一次細微的動作都感覺得到。
不知過了幾次,她才終於受不住,沉沉的睡了下去。
男人抱著她軟綿綿的身子去洗澡,在頭頂溫熱的水流沖刷下,她眼睛微微睜開了一條縫,只在觸及到男人幽暗的眸光,就又閉上了,就連抬一抬手指的動作都做不出了。
喬知暖真的是累極了。
一向準時的生物鐘也就在這個時候罷工了。
如果不是身上的沁涼的觸覺,她恐怕能一直睡下去。
眼皮輕輕地動了動,喬知暖睜開眼睛,就發現自己是趴在床上的,臉頰深深地陷入了軟綿綿的羽毛枕里,背上有什麼冰涼的東西在撫動著。
她腦子裡混沌了幾秒鐘,一下就回過神來,驚愕的看著身旁的墨司霆,「墨總,我……」
她剛一想動,就被墨司霆給按住了肩膀。
「別動。」
男人命令式的話語說出來,眯了眯眼睛,修長的手指攜著瑩潤的白色藥膏,在喬知暖的後背上塗抹著。
喬知暖這才知道了墨司霆是在幹什麼,臉色紅透了,「讓我自己來吧。」
「你以為我會信?」
「……」
墨司霆輕哼一聲,「鍾澤給你開的藥,你沒用過吧?我問過鍾澤,那個藥膏,只要是塗過三次以上,就絕對不會像是你現在背上的疤痕顏色這麼深。」
喬知暖無話可說。
她確實只塗過一次。
一來覺得麻煩,二來……也的確是忘了。
「我這次一定會老老實實的塗的。」喬知暖保證。
「晚了,」墨司霆攜著藥膏在她的背上塗抹過一遍,「以後,一天一次,我幫你塗。」
喬知暖手有點抖,渾身都繃緊了。
男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手指流連在她尾椎骨的位置,輕揩慢揉,帶著極大地耐心。
喬知暖只感覺到渾身都竄過密密麻麻的細小電流,連帶著聲音都已經有些變了。
「塗好了。」
男人這句話剛一說出口,喬知暖急忙就想要拉過一旁的被子裹上,被子還沒觸及肌膚,就被墨司霆給揚手擋開了。
「剛剛抹了藥,要晾一會兒。」
女人的肌膚偏白,柔嫩,昨夜他沒有控制好自己的力道,留下了深深淺淺的痕跡。
男人站起身來,能看見,他身上穿了一件黑色的浴袍,腰間的帶子松松的繫著,露出大片肌理分明的蜜色胸膛。
喬知暖把臉埋在了枕頭裡。
她現在渾身光著趴在床上,只在小腿上搭了一條毯子。
只覺得身上都是冷颼颼的。
和昨晚的感覺一樣。
他在她面前,永遠都是一樣的衣冠楚楚,而她,也只不過是一個必須要脫光了袒露身體的貨物。
喬知暖嗓音乾澀的說:「墨總,昨晚……您可還滿意?」
墨司霆剛脫掉了睡袍,套上一件白色襯衫,手指整理著袖扣,聽聞喬知暖這句話,有些意外。
經了一夜,這女人倒是放開了?
墨司霆系好了襯衫衣扣,才走了過來,俯身看著喬知暖,「嗯,你的身體,我很滿意。」
他是有意挑逗她,看她的皮膚一寸一寸的變的緋紅,還是很有意思的一件事情。
喬知暖咬著唇,「那墨總就可以放過我了麼?」
墨司霆嘴角含著的那一抹笑意,陡然就凝住了。
「你說什麼?」
喬知暖強迫自己轉過頭來,迎上男人的眸光,「既然墨總很滿意,那昨晚我來的墓地就達到了,那之前我欠您的,就……」
「一筆勾銷?兩清?」
墨司霆的聲線,就在這幾秒種的時間裡,已經迅速的降低,低的仿若是冰山雪水一樣,夾雜著冷冽的冰凌渣子。
喬知暖點了點頭。
「希望墨總不要食言。」
墨司霆看著女人這張面無表情的臉,真的是恨不得直接用力把她給掐死!
和男人做這種事情,事後就可以這樣雲淡風輕的說出是交易?是一場可以你情我願一筆勾銷的話來?
「我什麼時候說出過這樣的話了?」
喬知暖一下僵住了,她吃驚的看向墨司霆,「墨總,你昨天說了驗……」
「驗貨,是麼?是啊,我很滿意,」墨司霆冷笑一聲,「但是喬小姐未免也對自己太過自信了,就這麼一夜,憑你在床上半死不活的表現,就能叫之前你欠我的,全部一筆勾銷?」
喬知暖適才還蒙上了一層淺淡緋紅的臉色,迅速的褪盡了血色,白的如同蒼雪。
是了。
她欠了他良多。
媽媽的住院費,裙子,住院費,還有屢次的出手相幫。
她沒有能還的,只有這副身體。
卻沒有想到……
「那墨總想要幾次?」
墨司霆聽著喬知暖說出這樣的話,都已經嫉妒瘋了。
難道她真的有過別的男人?
原本以為昨天起先那些言語上的不愉快,一夜情動之後,都已經消弭了。
墨司霆冰冷的開嗓,「喬小姐既然說出這樣的話來,恐怕也不止一次做過這種事情了吧,看起來也是嫻熟的很,不過,你的技巧跟你口中說出的話還真的是不相匹配。」
喬知暖默默地垂下了眼帘,沒有說話。
他自始至終,也不過就把她當成是一個一夜-情的對象吧,她在他的眼裡,也不過是如同女支女一樣的存在吧。
這樣的神情,在墨司霆看來,就是默認!
墨司霆猛就將喬知暖翻了過來,欺身而上,深邃濃稠的眸中閃過兩道紅光。
「你想要幹什麼?」
喬知暖驚的雙手擋在男人的胸口,推拒著他,言語裡滿滿的都是懼怕。
「幾次?」墨司霆扣著喬知暖的下巴,「幾次也要我說了算。」
言語罷,就已經強勢分開了女人的雙腿。
…………
喬知暖這次沒能昏過去。
已經睡飽了,大腦很清醒,清醒到一分一毫的撞擊,輾軋。
痛到極致,就成了快-感。
最後,她都痛恨自己,咬破了嘴唇,男人纏綿的吻過她嘴角的血絲,「不准咬你自己。」
事後,墨司霆幫喬知暖清理,也發覺自己太過用力了,沒來得及脫掉西裝褲,褲鏈在她最柔嫩的地方都劃出了痕跡。
墨司霆出門去給鍾澤打了個電話。
鍾澤接電話就哈欠連天。
「我說老墨啊,我昨晚夜班知道麼?剛睡了一個小時。」
「給我開點藥。」
「你病了?」鍾澤腦中有點清醒。
「不是我,是喬知暖,」墨司霆頓了頓,「那種藥。」
「?」
任由是鍾澤這種全能醫生,也沒能立即反應過來墨司霆說的是什麼藥。
「就是消腫的。」
「噢——」
鍾澤拉長語調,長長的應了一聲,「原來是那種藥啊!用不用我先去看看,然後對症下藥?」
「我讓,你敢?」
「……」
鍾澤很慫的縮了縮脖子,「不敢,我給你發過去兩樣藥名,你去叫你家傭人就近去藥店去買,都是通用藥,能買到。」
墨司霆直接掛了電話。
傭人動作很是很快,不過十分鐘,就買了藥回來。
墨司霆拎著藥的袋子回身走到門口,手指擰開門把,在床上背對著門穿衣服的女人聽見聲音,身形一僵。
「這個給……」
喬知暖轉過身來,眼神里有些涼度,「墨總還想要?」
墨司霆口中的話一下就頓住了。
他對上女人臉上冷凝的表情,忽然眯了眯眼睛,內心灼燒著一團火,故意說:「對,我還想要。」
喬知暖臉色白的很。
她剛才在穿長褲的時候都能感覺到疼的厲害,但是現在……
「把腿張開。」
男人的聲音沒有絲毫溫度,冰冷刺骨。
喬知暖重新躺下來,用感覺到最屈辱的姿勢,閉上了眼睛。
墨司霆把袋子裡的藥膏取出來,看了一眼說明書,眼神不帶絲毫溫度給她上藥。
「嘶。」
喬知暖倒抽了一口冷氣。
觸及到某處的紅腫,都已經泛起了紅血絲,他心中一軟,手中動作就放輕了。
墨司霆看她一臉的悲憤模樣,心中更是焦躁的很。
他是天之驕子,伺候女人幫女人上藥這種事情,還是頭一次做,結果這女人就是這麼一臉的不情願。
他惡意的彎曲了手指,想要得到喬知暖的一絲回應。
可是誰知道……
喬知暖隱忍的咬住了唇瓣,偏頭,眼淚從眼角流了下來。
墨司霆莫名的心中一疼,收回了手,坐在床邊。
喬知暖感覺到身邊的床墊向下凹陷了一下,語氣生澀的開口:「墨總是還要別的什麼特殊服務麼?」
墨司霆太陽穴的青筋猛地跳了跳。
他冷笑了一聲,「一次性玩兒完,以後不就沒什麼新花樣了麼,我有的是時間慢慢享用。」
他隨手把袋子往床頭柜上一丟,抽出紙巾來擦了擦手指上的藥膏,嘭的一聲摔上了房門。
喬知暖睫毛動了動,才起身。
她抱著自己的雙腿靠坐在床頭,心臟隱隱疼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她穿好了衣服,去洗漱了一下,有點失魂落魄的從洗手間出來,隨手拿出手機開機來看了一眼,一下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