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瑾州眸底涌過一絲晦暗。
他眉梢輕挑:「何以見得?」
服務生笑著說:「……從您點果啤,再到您收到報信後,立刻慌張的跑過來,還有您的眼神。我都看出來了。」
「愛一個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傅瑾州喉間溢出一聲短促的輕笑。
他看向小姑娘那雙澄澈的水眸,伸手,別過她耳際微亂的鬢髮,問她:「……那寶貝阿蘅看出來了嗎?」
寧蘅茫然的對上他的眼睛。
那雙眸子氤氳著意味不明的流光,深邃如墨,漆黑如灼。
她心跳快了一拍。
良久。
寧蘅驚慌失措的躲避開這滾燙的視線:「我們……快回去吧,再不回,他們該著急了。」
傅瑾州漆黑的瞳仁黯淡了一瞬。
但還是溫聲:「好。」
兩人離開。
服務員看著兩人的背影很是不解,明明都是夫妻了,為什麼她會覺得這個女孩子似乎在逃避呢?
*
徐蓉回去後,臉色很差勁,寧遠國貼心的詢問了一下情況。
徐蓉倒也不瞞著,冷哼了聲:「還不是碰見你們家的那個大小姐了!剛才她還故意狐媚做作的跑到我們家慕白面前賣可憐。不過幸好我們慕白心裡只有萱萱,理都沒理她!我方才還警告了她一頓,讓她不要痴心妄想。倒是沒想到她竟然敢出言不遜,沒大沒小的教訓起我來了!」
寧萱朝沈慕白看了一眼。
寧遠國夫婦神色複雜,沈茹雲笑著道:「親家,消消氣!不要理會那種小地方出來的腌臢之人!這種人品行低劣,我們哪能跟她一般計較!」
沈慕白微微擰起眉。
薛知棠悠悠端起酒杯:「是麼?我記得爸當年是在孤兒院把小叔撿回來的,我女兒只是不小心走丟。小叔卻是實打實的無父無母,無根無萍。不知道算不算是你口中的腌臢之人呢?如果小叔是,那你和萱萱……」
她話沒說完,其中意思點到為止。
寧光耀臉色驟然難看的很!
他冷冷掃了沈茹雲一眼,沈茹雲和寧萱都低下頭沒吭聲。
寧遠國有些不悅:「說的這是什麼話?我早將光耀當成親弟弟,萱萱當成親女兒,一家人,何分親疏?」
薛知棠眉眼嘲諷,斜睨寧遠國一眼,「你是在訓斥我嗎?」
寧遠國一怔。
「哪裡的話。」他笑的溫和又討好:「知棠你別生氣,是我的錯。」
空氣一寂。
帝都盛傳寧家家主寵妻如命,十幾歲時便對薛家女一見鍾情,此後數年將妻子奉若神明,如今看來可謂名不虛傳。
這時候,徐蓉忍不住開口道:「還有一件事。」
寧遠國:「親家請說。」
徐蓉想起剛才那個臭丫頭臨走前留下的話,斟酌了一下道:
「早點訂婚對我們兩家的確好,但是慕白和萱萱因為先前和寧蘅的那場婚禮備受爭議。網民對他們有諸多不好的猜測。這對我們兩個孩子以及兩家未來的發展都不利。這件事始終是隱患,我們兩家得想個辦法解決了。」
*
寧蘅和傅瑾州從包廂里走出來的時候,將近八點半。
原本眾人其實是還想再多留他們一會兒的,但是傅瑾州覺得小姑娘累了,就打聲招呼,率先帶著她離開。
寧蘅不累。
她豈會看不清傅瑾州的意圖。
果然,等到他們回到銀河灣,剛進了臥室,男人便直接將她壓在門後,一伸手摁住她的後腦勺,熾熱的吻直接壓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