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齊齊瞪大了眼睛。
僱傭兵目標完成之後,從這一樓的陽台攀援而下,他們皆是受過專業的訓練,想離開,也不過是輕而易舉。
傅瑾州派出一部分去追。
醫院裡。
終於恢復了寧靜。
……
僱傭兵沒有選擇將薛知棠一同殺了。
那是因為多一分傷亡,就會多鬧大一分。
他們只做任務之內的事,不必節外生枝。
醫院裡。
寧靜之後,便是一片慌亂。
警衛隊該到的也都到了,護士將現場所有傷者搶救,又抬上擔架,還能搶救的,全都送去了搶救室。
然後便是護工來打掃現場。
寧萱躺在地上,醫生集體起立,宣告她搶救無效的時候,所有人默默對著她鞠了一個躬。
寧蘅唇畔抿緊。
薛知棠眸底恍若深潭,神色不明。
最後。
是傅瑾州攏著寧蘅的肩膀,將她帶回了病房。
進病房前。
她忽然回眸,看了那邊矗立著的薛知棠一眼。
雙目交匯。
寧蘅頓了下,收回視線。
……
回到病房之後,傅瑾州見她出神,忍不住問她:「害怕嗎?」
寧蘅只是淡淡說道:「我早就經歷過這些,談何害怕。」
傅瑾州知道。
她又想起了神山畫展的事。
「嗯,也是。」
男人扶著她上床,然後想到什麼,彎起唇,蹲下身,將耳側貼向她的小腹。
寧蘅推開他。
「我要休息了,你先出去。」
「……」
傅瑾州無奈,伸手理了理她的髮絲:「嗯,我去外面守著,有需要叫我。」
傅瑾州剛說完。
寧蘅已經躺下,背對著他。
男人輕嘆一口氣,然後轉身,出門。
……
他走後。
寧蘅輾轉難眠。
她腦中不斷迴蕩著的,全是剛才那一幕幕……
……
在10樓停屍間門外。
寧光耀和沈如芸,以及寧遠國姍姍來遲。
兩人正對著薛知棠聲嘶力竭的聲討。
薛知棠羽睫輕垂,隻眼眶微紅,聲音不忍的說道:「弟妹,剛才事發地時候,我已經盡力想護著萱萱離開了,你如果不信,大可以調監控看看!萱萱出事,誰也沒有料到,可是刀槍無眼……我知道你難過,可是當務之急,我們最重要的是應該找到那群兇手,那伙兇手擺明了就是衝著萱萱來的,我們可一定要嚴懲兇手,讓萱萱瞑目。」
沈如芸哭到肝腸寸斷。
聽到這話。
反手就想甩薛知棠一個巴掌。
但是被寧遠國攔下了。
沈如芸指著薛知棠痛罵:「我看今天這一切就是你設計的!你才是真正的幕後兇手!你根本就是賊喊捉賊。」
寧遠國沉聲道:「弟妹可要慎言!」
寧光耀也忍著悲戚,勸阻道:「別說了。」
寧家的傭人來了。
他們將寧萱的屍體小心翼翼的帶走。
寧光耀和沈如芸悲痛欲絕的跟上去。
停屍間門口。
僅剩下薛知棠和寧遠國兩個人。
薛知棠微微抽泣著,寧遠國像是一瞬間蒼老了很多。
萱萱在他眼底長大,說沒有任何感情,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更何況。
她此行還是受了他的囑託,才來醫院與寧蘅重新交好的。
誰也沒能料到會發生這樣的事。
最重要的是——
萱萱沒了。
小辰也還在獄中。
田副院長這條線算是徹底斷了。
他們寧家……
真的就無後了麼?
寧家偌大家業,竟是無兒也無女。
「知棠。」寧遠國思忖了好半晌,緩緩地說道:「我們也回去吧。」
薛知棠擦了把眼淚,沙啞著應:「嗯。」
……
現如今最重要的事。
就是寧萱的葬禮。
薛知棠和寧遠國都緊跟著就回去了,寧萱的葬禮當天晚上就開始準備,寧家一忙碌就是一整晚。
第二天一早。
薛知棠在忙碌了一整夜之後,趁著無人關注之時,來了醫院病房。
彼時。
天剛剛破曉。
傅瑾州也剛剛從門內走出來。
薛知棠抬眼問道:「她怎麼樣了?」
「她很好。」
傅瑾州說:「並沒有受到驚嚇,昨晚睡得很好,孩子也很好。不過現在還沒醒,你要是想看她,可以晚一點再來。」
薛知棠垂了垂眼皮。
「知道了。」
落下這話。
她轉身離開。
傅瑾州看著她緩慢離開的背影,一雙幽深的眸子微微輕眯,頓了一下,他忽然就這麼冷不丁的啟了唇:「寧夫人。」
「你和A國總統君慕風,是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