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寧蘅睜開眼。
她渾渾噩噩的好幾秒。
昨日的片段,印入腦海。
男人伏在她身上,邊用粗啞到極致的嗓音給她講那個故事,邊命令她在載浮載沉中陳述複述……
後來。
後來……
後來她斷斷續續,只能他說一句,她便跟著說一句。
到最後,她又一次,連故事內容也記不清了……
什麼善良,紳士。
全都是假的!
他就是土匪,惡狼!
寧蘅緩慢爬起身,去洗漱。
洗漱到一半,她望著鏡子,昨晚的那個故事逐漸在她腦中成型……
她擰緊眉,頓住。
這個故事……
詭異中又好像有點似曾相識。
……是她想多了嗎?
她揮退了腦中的情緒,換完衣服下樓。
傭人見她下來,為她布上飯菜,管弦微笑著說道:「夫人,先生早上很早就去工作了,而且看他的樣子,他精神很好,似乎很高興呢。」
……他倒是精神很好。
她現在走路腿都打顫。
「對了。」管弦邊給她端過一碗粥,邊說道:「他還說要早點忙完回來陪您參加晚上的同學會,這是他留給您的紙條。」
寧蘅接過那張便利貼。
上面是一行遒勁有力,粗獷灑脫的字體。
——阿蘅要乖乖吃飯,這一天我回來前哪兒都不許去,自覺點哦。
『自覺點』哦。
寧蘅看到這三字便覺得頭皮發麻。
她放下紙條,開始用早餐,在管弦時不時的『盯梢』中,將該吃的都吃完了,然後就回床上休息補覺。
醒後看手機,看到蘇嫣發來的詢問信息。
醒了嗎醒了嗎?
昨天問你的事怎麼樣了?去不去?
寧蘅:去。
好!
*
下午五點鐘左右。
她原本躺在躺椅上看書,卻被一陣嘈雜聲打斷。
她放下書,下樓看看。
到了樓下。
是傅瑾州回來了。
他身後站著一堆人,她們手中都各自拿著十分精美的禮盒。
聽到腳步聲,男人回眸,幽深的眉眼撩人的勾起:「寶貝下來了?我剛想上去叫你……上次傅氏的慶功宴忙的沒有親自給你挑選禮服首飾,這些都是我下午閒為你挑的,給你今晚同學會用。你隨便過來挑幾樣。」
面前的一排人齊齊彎腰鞠躬成90°,畢恭畢敬異口同聲:「夫人!」
「……」
寧蘅被這陣仗驚的腳步頓了下。
一排的人齊刷刷手動打開禮盒。
有幾個盒子裡是精緻華貴的晚禮服,絲毫不比傅氏慶功宴上的晚禮服遜色。
還有幾個盒子幾乎全都是堆疊成山的耳環,手串,項鍊。
寧蘅微怔住。
然後聽到男人寵溺的說道:「雖然我不是很富有,但是在養小阿蘅這方面,當然要給最好的。」
「……」
這還不算富有?
這比沈慕白都豪橫。
寧蘅在傅瑾州的視線中,看了一圈,最後挑了件裸粉色禮裙。
首飾她也沒多挑,她向來不喜歡太華貴,只挑了一條看起來非常低調的珊瑚手串。
傅瑾州看到她選了那條珊瑚手串,眉光深了一下。
隨後,寧蘅上樓換上禮服。
等到換上禮服化完妝,已是四十分鐘以後。
到樓下後,便發現男人也換上了一件經典的英式西服,他正慵懶的坐在沙發上,大長腿交疊著。
暖色金絲光線落下。
更加襯得他相貌俊美,儀表堂堂。
男人看到她下來,眸底掠過一抹驚艷的神色。
即便他從不宣之於口。
但她也是他見過的最好看的女孩子。
要不然怎麼能讓他念念不忘這麼多年呢。
只是……
「這件衣服要露這麼多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