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瑾州低沉愉悅的聲音對著那邊道:「我很快就回去。」
微頓。
他又溫聲補充:「讓她早點休息,不必等我。」
「是。」
電話掛斷。
男人合上眼前的白皮書,將鋼筆筆帽蓋上,起身,拿過一旁衣架上的外套。
元卿神色一喜:「閣下,您……要回去了?」
他終於要下班了?
傅瑾州『嗯』了聲,骨節修長的指尖挽起袖扣。
元卿又問:「那這些文件……」
「都處理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交給兩院裁定。」
「是!」
*
約莫十一點鐘,寧蘅躺在床上有些昏昏欲睡,迷迷糊糊中,她好像聽到了樓下汽車引擎的聲音。
但她沒有醒。
又過了一小會兒。
臥室的門好像被人推開了,有隻微涼的大手輕捏了捏她的臉蛋,見她沒動,又繼續捏了捏她的鼻子。
她蹙眉嚶嚀一聲,躲開那隻手。
耳邊傳來一聲好聽磁性的輕笑。
緊接著,那隻微涼的大手又摸了摸她的耳垂。
癢。
太癢了。
還涼。
冰涼的大手鑽進她脖頸,凍得她一瑟縮。
傅瑾州笑意更深了。
這時候,昏睡中得小姑娘終於被惹得生了氣,伸手一巴掌甩了過來……
傅瑾州眉頭一跳。
幸好他有了上次的經驗,反應極快的握住了她的手腕。
這一下。
沉睡著的小姑娘算是徹底醒了。
她睜開那雙泛著水汽的眸子,迷茫的用另一隻手揉了揉眼睛,迷茫又嗔怨的看著他,「你,你……」
那眼神,嬌嗔含怨。
傅瑾州心下一軟,輕輕的揉了揉那隻被他捏紅的手腕,啞聲說道:「寶寶,對不起。把你吵醒了。」
傅瑾州勾唇,給她蓋上被子,語氣像是哄小孩子:「你先乖乖接著睡,我去洗澡,待會兒來陪你。」
「?」
寧蘅沒說話,甚至還未醒神呢。
傅瑾州站起身,前往浴室。
好久。
直到浴室傳來水聲。
寧蘅懵成線團的小腦袋才終於回過神來。
傅瑾州……回來了?
他回來後,先把她叫醒,然後讓她接著睡,然後自己去洗澡??
寧蘅撓了撓頭,坐起了身,隨後摸起手機看了眼時間,這下有些睡不著了,索性看手機。
半小時後,浴室的門打開。
寧蘅恰好抬眼。
男人全身上下只裹著浴巾朝床邊走來,寬肩窄腰,肌肉極有力量感,發梢末尾還有水珠滴下來,順著胸肌往下到人魚線。
她咽了下口水,然後迅速回神,眼神不敢在他身上多停留一秒。
傅瑾州眉梢輕挑,翻身上床,將她半壓在身下,渾身都透著股散漫不羈的勁兒:「寶貝難道是因為我回來了,就高興的睡不著?」
「……」
那其實倒也沒有。
寧蘅伸手推了推他,卻一不小心觸碰到了堅硬的腹肌。
她觸電般的縮回手。
傅瑾州勾唇壞笑,反而捏著她的小手,溢出的聲音無比沙啞:「說話。嗯?」
寧蘅指尖一麻。
堅硬,有彈性。
觸感極好。
她的心跳怦怦跳的很快。
男人壓在她身上,密不可封的氣息籠罩住她。
她的臉頰有些發燙,明明沒有喝酒,像是醉酒一樣飄飄然。
「我……我……」
「你什麼?」傅瑾州溫柔耐心的詢問。
寧蘅緊張的不敢看他的眼睛,半晌,才哆哆嗦嗦,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我……我明天,明天晚上……想去同學會。」
傅瑾州想也沒想,順勢就說:「那我陪阿蘅一起去。」
……這麼簡單的麼?
寧蘅眨了下眼睛。
傅瑾州又捏了捏她粉嫩嫩的臉頰,「怎麼,不想我去?還是覺得你老公拿不出手?」
「當然不是。」
「那不就行了。」
傅瑾州低頭,親吻了下她的嘴唇,「可是寶貝,有一件正事,你是不是忘了?」
「什、什麼?」
傅瑾州眸底帶著幾分危險的意味,指尖捏著她頸側的秀髮纏繞把玩:「昨晚,我記得我和你說過,要自覺點,不要亂跑的哦?」
「……」
寧蘅一僵。
完了……
好像要秋後算帳了。
傅瑾州見她如臨大敵的模樣,忍不住輕笑了聲,「別緊張,我不對你怎麼樣。我怎麼捨得呢。」
寧蘅唇角凝滯,沒說話。
傅瑾州又低笑了聲,道:「這樣吧,阿蘅將那晚我給你講的故事複述一遍,我就當作昨晚沒發生那件事。」
複述?
可……可關鍵是,她真的不記得了啊。
寧蘅有些後悔,那晚怎麼睡的那麼快。
傅瑾州看出了她的表情,喉間溢出一聲別有意味的低笑:「忘記也沒關係,我重新給寶貝講一遍。」
他……好善良。
寧蘅覺得傅瑾州似乎也沒那麼壞。
她忘了,他還願意重新講給她聽。
「嗯。」
寧蘅高高興興的應著。
可接下來的事,卻再次顛覆她的認知……
十分鐘後。
安靜臥室的房間內聲音斷斷續續的傳來。
「小兔子碰上了好心的大灰狼……」
「大灰狼心疼小兔子年弱,於是給了小兔子一筆錢……」
「可是小兔子長大了,卻不認識他了……」
男人磨著她,嗓音又粗又沉,啞的不像話:「最後怎麼樣?嗯?」
「最後……」寧蘅額頭冒汗,哽咽著說:「我……我不知道。」
傅瑾州親吻她額頭的汗珠,在她耳畔低低的說道:「最後……大灰狼看著長大後變肉汁肥美又可愛的小兔子,直接一口、吃掉了……」
「寶貝這下記住了嗎?」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