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火冒三丈,片刻後還是讓自己冷靜下來,「你要是跟我說就是沒想聯繫,那就當我沒問,今晚過後,你我依舊不相干的兩個人。」
顏書塢再次去抓過她的手,眸光閃爍不斷,「阿靜,不去追究當年的不告而別,也別管這十年。你看我現在好好的出現在你面前,你不開心嗎?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安靜一臉愕然,使勁掙脫掉他,他想抓住都無用,她力氣還是那麼大。
「顏書塢,你太可怕了,怎麼可以這麼輕巧地將那兩個問題抹掉?還想著和我重新開始,你做得到,我做不到。請你離開我家。」沉重又絕望的語氣。
「阿靜~」
「如果你不想我動粗的話,請你離開。」
安靜忍住淚水,直至看著他離開,關上門,她才放肆地哭出來。
當初,他不告而別,到他家找不到他,她大哭過一次。自此十年來,每每想起他,難受,但也不曾掉眼淚。
如今,他出現了,壓抑了十年的淚水終於得到釋放。
在門外的顏書塢聽到她整個人靠門往下垂的聲響,還有隱隱的哭聲,是很傷心的那種。
可他不敢敲門,就算敲了她也不會為他再開門的,只能難受離開。
哭得撕心裂肺的安靜也不知過了多久才鎮靜下來。
洗過澡,躺在床上的她已經徹底清醒。
當顏書塢問她為何十年來她也沒聯繫他,她是有點心虛。可這也是拜他所賜,當年他要沒有不告而別,她不會傷心生氣,不會等著他的道歉。
誰知,這一等就十年了。
當然,她性格夠倔強也是原因之一,堅持這麼多年不主動找他。
終於等到他出現,沒想等來他的敷衍和不解釋。
也許,當年就是她自作多情罷了。
十年了,是該讓一切都過去了。
翌日!
生物鐘還算準時的安靜照常早起,收拾好一切去敲對面的門。
「咚咚~」
開門的是一中年婦女,「莫姨,阿哲走了嗎?」
「沒呢。」屋裡傳來莫敬哲的大嗓門。
「我跟你車去上班。」
莫姨把她拉進屋,「他還在吃早餐,你肯定也還沒吃吧,進來一起吃。」
「謝謝莫姨!」
進入莫家餐廳,和莫敬哲父親打過招呼後,就迎來莫敬哲的一通審問。
「你昨晚幾點回來?誰送你回來的?發生事了吧?」
安靜有些詫異,昨晚莫家門緊閉著的呀,貌似燈也熄滅了,該都休息了,怎麼莫敬哲這麼問好像是看到些什麼了似的。
在兩位老人面前,安靜說著沒有,眼神示意莫敬哲後面和他說,他才沒再問。
坐莫敬哲的車,安靜準時到公司上班!
一進入銷售部一組辦公區域,組員麥筱絨便將她喊住,「等等,老大。」
「怎麼啦?」安靜停下腳步。
「昨晚生日過到很晚?」
她搖了下頭,「沒有,十一點不到就散了。」
麥筱絨瞅著她的眼神有點暗淡,「可,你的精神狀態好像有點不太好?」
組員陳楓湊了過來,「哪裡不好,老大整個人紅光滿面的。」
「你眼睛被炮打了嗎?」麥筱絨接著關心安靜,「老大,真沒事啊?」
「沒事,要有事那也是昨晚太嗨了。」
安靜面上漾起微笑,心裡卻在嘆氣。
昨晚,顏書塢的出現擾了她的心緒,她承認,她失眠了。
以為化了妝,特意穿了件紅裙子,掩蓋住憔悴面容,沒想到,眼尖的麥筱絨還是看出來了。
安靜進入自己的辦公室,調整好狀態開始工作。
看了大半天報表,然後打了三通電話,好不容易確定了一個大訂單。
當她再注意時間,已十一點。
她拿過水杯,才發現早上沒倒水,看了看茶几桌,不想燒水。
於是,她拿起水杯去茶水間,燒水壺剛好有人燒過水,溫的恰好,她先倒了喝兩口解渴,而後站窗戶邊休息。
37樓的高度,滿眼皆是風景,遠有如水墨畫的峰巒,近是鱗次櫛比的建築。
賞心悅目之時,前台阮末末拖著一桶裝水從儲物間出來,十足費勁地挪著小碎步,半天了跟沒動似的。
「我來吧!」
阮末末像見到了救星,「是你啊,安經理,太好了。」
安靜右手抓過桶的出水處,輕鬆一提,左手稍微扶一下桶尾巴,40斤的桶裝水就跟三四斤似的被她毫不費力地放進了飲水機。
「安經理真的太帥了。」阮末末一臉崇拜。
這時,「力氣還是那麼大呀!」
這道低沉醇厚的男聲狠狠把安靜嚇了一跳。
顏書塢?
阮末末先轉過頭,一臉花痴看著三米開外站著兩位帥哥,一位是他們集團副總裁常誠,另一位不認識,不過比他們副總裁還帥。
阮末末先向常誠問了聲好,繼而移開眼神,「啊,帥哥~」
常誠輕咳一聲,「末末,這位是集團新來的總裁,顏總。」
「顏總好!」阮末末略震驚,快速收起花痴,熱情向其問好。
男人看著阮末末掛著燦笑的小圓臉,恍惚間竟覺得和他記憶里的小女孩那張可愛笑臉相似。
可,這世間哪有那麼巧的事。
男人悵然一笑,「你好!」
聲線柔和,笑容淺淺掛在俊美的臉上,阮末末再多看兩眼,已是心花怒放。
「那是銷售部一組的安靜經理。」常誠見她沒動靜,特意介紹。
陸陸續續,好幾個員工趕緊前來迎接,秘書長等人也從樓上下來迎人。
看狀況有些微妙,秘書長仍畢恭畢敬道:「顏總,實在不好意思,我們都不知道您來,也沒準備迎接工作,是我失職了。」
顏書塢只是應了聲沒事,目光仍看著安靜纖柔的背影。
長發自然垂順至半腰,一襲貼身紅裙長及膝,腳下是一雙米白尖頭細高跟鞋,精緻的裝扮。
當年那個連一把頭髮都扎得胡亂的粗糙少女,如今卻渾身透著優雅氣質。
安靜不願面對,卻也不得不,跨步取了水杯才轉身。
見到顏書塢那張經過昨晚已變得讓她嫌厭的臉,她的太陽穴跳動不止,怒火攻心。
新總裁?
天啊,他們竟然在同一家公司,這該死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