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遇襲

  周六在安家院子時,如果安靜沒說那段話,他的決定不會急速發生轉彎。

  是她讓他動了惻隱之心,在那短短的時間裡,他決定為老廠做點什麼。

  從昨天和員工小聚,再到剛才老李頭的事情,他失望透頂,甚至是憤怒至極。

  他本打算對那些和喬英奐一起打拼過來的老一輩寬容些,手段稍軟點,可顯然他們都沒資格。

  既然由他全權處理老廠,不動則已,動必徹底。

  他的高大背影繼續背對著廠里,目光深遠看向遠處,夾著煙時不時抽兩口,並未察覺危險悄然而至。

  不知從哪個圍牆攀爬進來了幾個鬼鬼祟祟的男人,手持圓木棍。

  為首的大塊頭半彎著腰背,一隻手抬至頭頂,讓大家動作小點,六七個人躡手躡腳地朝顏書塢身後而去。

  眼看三米不到的距離,幾根木棍就要砸向他。

  危險一觸即發。

  剎那間,一根塑料管旋轉飛了出來,朝幾個人砸去,隨即聽到幾聲痛叫,有人手被打得痛到掉了木棍,一群人嚇得不敢上前,趕緊搜尋塑料管的來處。

  被驚動的顏書塢回過頭,不慌不忙,只是眉頭一皺,看著手中未抽完的煙,眼神流露出幾許可惜,還是將煙掐滅掉。

  為首的喊道:「就他,快上。」

  幾個人撿起木棍準備繼續攻擊,顏書塢手剛一抬,安靜和餘聲『嗖~』地就出現,只見安靜一身霸氣,手握一根方木棍,比那群人的圓木棍來得小,還易斷。

  可安靜力氣大,使的方式準確,就算易斷又如何,照樣擋住了他們數根木棍。

  下一秒,伴隨一句『你們誰啊,幹嘛呢?』安靜由守變攻,抓著木棍對準他們的手臂掃打過去,打得他們措手不及,近距離的受力,他們不禁手抖起來直呼痛。

  也不是所有人都是弱雞,為首的塊頭大,看起來像是滿會打的,安靜見狀喊道:「餘聲,你保護好顏書塢,其它的我來。」

  「好的,你自己小心點。」

  這時,顏書塢問餘聲,「好什麼好,你知道她會打嗎?」

  餘聲淡定道:「剛她說讓我保護好你,不要給她添亂。」

  果然還是那個安靜,對自己的武力值自信滿滿。

  為首的拿著木棍躍躍欲試,可安靜也不示弱,嚴守以待,勢氣壓人。

  「小姑娘,你走開,我不打女人。」

  安靜想笑,「不打女人?剛好像是我打你們吧,話說你們到底是誰,為什麼圍攻他?」

  「拿錢辦事不方便說,你讓開,我們只要找那個小白臉。」

  聽到『小白臉』三個字,安靜一個沒忍住笑出了聲。

  顏書塢很不爽那三個字,想上前,被餘聲死死給擋住了。

  為首的終於攻擊了,一木棍過去,安靜輕而易舉就給擋了回去,左腳順勢對著他的粗腿一踢,帥氣又到位,那人撐不住往後退了兩三步,其他人趕緊扶住他。

  「別管我,上啊。」

  幾個人混亂地上前攻擊,安靜手握木棍斜砍、橫掃,幾個動作下來輕鬆就把他們打退了。

  為首的被安靜的武力值給嚇到了,不敢動,看來今日對顏書塢是不可能傷及毫髮了。

  「撤。」他還是識趣的,帶著人趕緊跑了。

  安靜要追上去,被顏書塢給叫住了,也不報警。

  她將木棍靠放在旁邊的小樹,問:「你得罪誰了,這是打算群毆你啊。」

  「要說得罪人,我這個總裁是空降的,肯定得罪不少人,到老廠來是為了關廠,更是罪人。」

  說完,他彎下身準備撿起方才掐滅的菸頭,剛情況不允許,未能扔進垃圾桶。

  手都還沒碰到菸頭,餘聲發出喊叫『小心~』讓他迅捷抬起頭,目光迎來的是驚心的一幕,只見擋在自己側邊的安靜抬起左手擋住了砸向自己的木棍。

  隨著安靜從喉嚨發出一聲輕微『嘶』的痛叫,木棍立刻掉落在地,攻擊之人露出驚慌表情,握住發抖的手,往後退了幾步,轉身跑了。

  安靜快速跨步拿起靠放在樹邊的木棍,對準攻擊之人的背部扔去,那人受不住力跌倒,被前來的兩個保安給逮住了。

  顏書塢捉急拉過安靜,抓起她的手看著,「出現血絲了,很疼吧,走,我帶你去醫院。」

  「我沒事,不用。」

  安靜來到攻擊之人面前,看了看,些許眼熟,「你是流水線的員工吧,最後一道包裝工序,那個戴耳機哼歌的?」

  那人閉緊嘴巴不說,只想掙脫開保安的鉗制。

  倒是保安認出了他,「安經理,他是流水線的沒錯,大家都叫他大頭。」

  安靜實在氣憤,責怪道:「蓄意傷人,信不信把你送警局啊,幹活你不積極,打人你倒是積極得很。」

  顏書塢顧不得別的,只關心她的手,交代餘聲,「你和他們把事情問清楚了,我帶她去醫院。」

  「去什麼醫院啊,我真沒事...」

  顏書塢不由分說直接將人拉到了醫院,很近,五百米左右的距離。

  醫院正好不忙,一會兒就給安排拍X光片了,安靜自己並未覺得骨頭受傷,只是開始腫痛,護士先給她做冷敷,一邊等拍片結果。

  「痛吧?」

  他的關心,安靜不能不領情,好聲地回道:「不會,真不大礙。」

  雖然她的身體不是鐵打的,但對於小時候練過武的她來說,這點皮肉的腫痛確實不算什麼。

  「安靜,你是力氣大,武力值高,可你的肉不是肉啊,擋那麼積極。」

  他的嗔怪,她不反駁,目不轉睛看著他,滿眼寫著『好心沒好報』。

  顏書塢把她的手拿開,去幫她扶著冷敷袋。

  「想說我把你的好心當驢肝肺,是吧。但我還是要說,看著你手受傷,我心疼,我寧願受傷的是我自己。」

  「那個人棍子朝著你腦袋下去的,我擋了也只是手受點輕傷而已,你擋了可就得見血了。」

  「見血也比看著你受傷好受,以後別衝動了。」

  安靜笑他,「你是不是被嚇傻了,我這點傷跟見血比起來,孰輕孰重,你這個總裁還分不清啊。」

  顏書塢被她說笑了,他心疼她受傷,但也開心她始終保護著他。

  「是我傻,分不清,我就是不想你受傷。」

  輕聲軟語,安靜心窩兒一暖,全然忘卻還疼著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