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承又聽劉雨的建議,去網上搜,看了一些帖子,好不容易摸到一些門路,結果,來案子了。閱讀
所有人忙了十幾天,一點兒進展沒有。
隊裡的氣氛天天是低迷頹廢的。
兇手太過兇殘,是連環作案。
但他作案手段極其高明,還有反偵察能力,所有人都陷入了被動。
束手無策。
這期間,王瑞珍和白西月都給季連城打過電話。
白西月是單純關心他。
王瑞珍則是話里話外要給他介紹對象,讓他說什麼也要抽時間去一趟。
梁承道:「阿姨,我是真的沒時間。」
「時間擠擠就有了。我跟人家姑娘說了,人家特別崇拜軍人,願意將就你的時間。你不能正常下班,那你說,幾點下班,人家姑娘就跟你約幾點。」
現在不是有沒有時間的問題。
梁承想了想,還是說了實話:「阿姨,我有喜歡的人了。」
王瑞珍一聽,吃了一驚,可很快高興起來:「真的?怎麼認識的?她是做什麼的?多大了?家是哪裡的?爸媽呢?有工作嗎?」
梁承父母很早就過世了,哪怕後來贍養了戰友的母親,但她身體不好,梁承幾乎沒有感受過這麼濃烈的來自長輩的關心和疼惜。
他不覺得囉嗦,只覺得溫暖。
他說:「阿姨,具體情況,我以後再跟您說。現在……我還沒追上呢。」
「你喜歡的,肯定很優秀,阿姨放心。不過,追女孩子,你可要嘴甜一點,要捨得花錢。錢要是不夠,阿姨給你發。」
梁承忙道:「阿姨,我錢夠了。」
王瑞珍掛了電話,就給梁承轉了五萬塊錢過去。
梁承不收,給她退了回來。
可沒想到,王瑞珍竟然去了郵局,給他匯了過來,匯款單直接送到了單位。
梁承哭笑不得。
他怎麼可能會要王瑞珍的錢。
但說來也巧,王瑞珍寄錢的第二天,他們就發現一個重大線索,抽絲剝繭,順藤摸瓜,終於把案子結了。
此時,距離鄭君說的「偷心案」,已經過去了大半個月。
梁承果真再沒吃過鄭君的愛心早餐。
別說談戀愛了,兩人連碰見的機會都很少。
案子結了,所有人連聚餐的心思都沒有,就想回家大睡一場。
梁承也是,他兩天沒合眼了。
眼睛熬得通紅,最近瘦了好幾斤。
弟兄們都走了,他習慣性來到訓練室,躺在墊子上,長長地呼了一口氣。
他希望國泰民安,路不拾遺,天底下都沒有兇殺案。
可是,不現實。
那他能做的,就是努力找出兇手,緝拿歸案,給受害者一個說法。
一個案子破了,心裡並不全部是舒服。
殺人兇手也不是天生就愛殺人的。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苦衷和難處。
就像這個案子,兇手小時候被繼父虐待,親生母親被家暴。
十二歲的時候,母親就死了。
他逃了。
如今,他三十二歲。
殺了六十歲的繼父。
又殺了其他幾個風評不好的家暴男。
說起來,好像是在替天行道。
但這是個法制社會,有人做錯了事,自然會有法律制裁他。
任何人凌駕於法律之上,都是要受到懲罰的。
這是個悲劇。
案子破了,兇手被抓捕的時候,臉上很平靜。
梁承破案之後,有復盤的習慣。
從兇手的布局手法作案動機,他都要從頭過一遍。
每個案子都是一個悲劇。
重複這個悲劇的過程,顯然不是愉悅的。
鄭君開完會,手裡拿著個健腹輪。
訓練室那個壞了,正好別的隊有多餘的,給了她。
她開完會順手就捎回來了。
開了訓練室的門,一眼就看見躺在墊子上的高大男人。
男人還穿著便裝。
純黑色T恤,運動長褲,躺在那裡,更顯得一雙腿長到逆天。
鄭君放輕了腳步,把健腹輪放下,然後走了過去。
梁承睡著了。
眼角有未乾的淚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