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齊呼吃好了。
劉雨又問:「夠不夠?」
眾人齊聲道:「不夠!」
劉雨頓時去看鄭君:「頭兒,還不夠,這可怎麼辦?」
鄭君笑得眼睛都眯起來。
很多人年紀都比她大,但她平日裡很是護著自己手底下這幫人。
在她眼裡,這些人是自己的兄弟,鬧起來的時候,也跟孩子差不多。
她說:「不夠就再點,還能讓你們餓著嗎?」
「好嘞!」劉雨揮著手,朝後面吼:「老闆,上菜!」
全場都安靜下來,下一秒,燈突然滅了。
鄭君一愣,還以為停電了。
結果飯店的另一頭有隱隱的燈光照過來。
是蠟燭。
確切地說,是有人推著一個放著生日蛋糕的推車走了過來。
蛋糕上點了蠟燭。
蠟燭的光一跳一跳的,透著溫馨。
所有人齊聲道:「頭兒,生日快樂!」
接著,劉雨帶頭,唱起了生日歌。
鄭君愣了足足有十秒鐘,然後才笑了。
大家簇擁著把她圍在中間,讓她吹蠟燭,許願。
鄭君紅了眼眶,把蠟燭吹了,雙手合攏許了願望,再睜眼,燈就亮了。
平日裡吊兒郎當一群老爺們,正兒八經看著她,又對她說了一次生日快樂。
其實鄭君的生日在昨天,但當時都在忙案子,連飯都顧不上吃。
這案子結了,才有心思給她過生日。
只是,這件事,顯然不是今天才安排的。
這群人有心了。
鄭君道了謝,切了蛋糕。
劉雨說:「頭兒,以後少罵我們幾句吧?」
鄭君點頭:「好啊。」
所有人都歡呼起來。
鄭君又道:「以後啊,能動手的,我絕不會吵吵。」
眾人又哀嚎一片。
今天高興,明天也不用上班,鄭君就喝了點酒。
敬她的人太多,到了最後,她是真的有點醉了。
沒喝酒的少,連幾個內勤姑娘都喝了點。
只有梁承沒喝。
一晚上,他都遠遠坐著,也笑,也聊天,但離鄭君很遠。
聚餐結束,他和幾個還算清醒的,安排著叫了代駕,或者把人送到了計程車上。
等送完最後一個人,他回了酒店,發現鄭君在收銀台前站著。
職業原因,不管什麼時候,她都站姿筆直。
老闆說:「鄭隊,錢已經付過了。」
鄭君問:「誰付的?」
老闆說:「這我可不能說,顧客就是上帝,顧客說讓保密,我哪敢不聽。」
梁承走過去,問:「叫代駕,還是坐出租?」
鄭君揉了揉太陽穴,問:「他們都走了?」
梁承嗯了一聲。
鄭君把車鑰匙扔過去:「你不會開車?」
老闆在兩人身後開口:「慢走啊,下次再來。小梁,你可好好把鄭隊送回去。」
兩人再一次單獨相處,這次,梁承坐在了駕駛座。
他發動車子,問:「你怎麼知道我沒喝酒?」
鄭君在副駕駛上閉了眼睛:「這不是職業病嗎,什麼時候都要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這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
但這是正常的答案。
梁承在心裡唾棄自己,想什麼呢,鄭君怎麼會特別關注他。
其實他不是唯唯諾諾的性子,但他和鄭君,是真的差距太大。
鄭君太過優秀,叫他不得不把這份感情小心翼翼放在心底。
不敢逾越。
生怕以後連上下級都做不成。
兩人都沒說話,鄭君在副駕閉目養神。
梁承間或偷偷看她一眼。
和白西月比,鄭君的容貌只能打八十分。
但在梁承眼裡,卻是剛剛好。
哪裡都好看。
職業關係,加上平時訓練,鄭君膚色並不白皙,但很健康。
眼珠漆黑,訓人的時候都很有魅力。
「看夠了?」鄭君突然睜眼看過來。
梁承手忙腳亂,有被抓包的心慌,他忙收回目光,正好綠燈,他趕緊踩了油門。
鄭君直起身子,伸了個懶腰:「認識路?」
梁承嗯了一聲,想了想,又解釋:「我怕你喝醉了難受。」
「還好。」鄭君說:「喝醉不算什麼,很多事比喝醉酒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