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西月閉眼緩了幾秒鐘,然後開口:「我提議,讓孩子們都回去吧。閱讀事情的前因後果,相信大家心裡都明白了,接下來該賠償的賠償,孩子就沒必要在這裡了。」
教導主任也說:「對,對,讓孩子先回去上課。」
「上什麼課上課!我家孩子這樣了,不得先去醫院看病嗎!醫藥費誰給拿!營養費!我們的誤工費,這些都怎麼算?」
「我拿。」白西月開口:「誤工費、營養費一天一千塊夠不夠?其他的醫藥費,花了多少,我報多少,行不行?」
誤工費、營養費一天一千?
在座的家長,日薪就沒有超過五百的。
一千肯定夠啊,絕對行啊。
頓時沒人說話了。
喬護士看白西月:「白醫生,這個錢我來拿。」
白西月看她:「我應該拿的。說起來,如果不是木木,北北今天也不會和人打架。」
「不是。」喬護士搖搖頭:「我知道,昨天木木打架,也是為北北抱不平。」
她說著說著又哭了。
孩子們都先回教室了。
只留下家長和老師。
白西月態度很強硬,哪怕昨天木木還打了那幾個孩子。
在家裡,私底下,她怎麼教育木木都沒事。
但在外面,她肯定是維護自己孩子的。
她維護木木,就意味著,把北北也納在了自己的羽翼之下。
最後,幾位家長總算達成了共識。
北北也受到了學校的懲罰——在全校師生面前檢討自己。
晚上木木放學回到家,勾著白西月的脖子說:「媽媽,你可真好啊,我最喜歡你了。」
她的小嘴一如既往地甜。
只是,她已經好久沒對著白西月這麼撒嬌了。
白西月摟著她,問:「以後做事還這麼衝動嗎?」
木木又有點不高興:「媽媽,那些人為什麼那麼壞啊?北北又沒惹他們,他們總是說北北的壞話。」
白西月趁機說:「你想過,他們為什麼說北北,不說別人嗎?或者,你想想,在學校,有人說少琛,或者花生嗎?」
木木想了想,搖頭。
白西月道:「木木,其實這個社會是很殘酷的。長大了,要工作了,只要你有能力,就沒人敢欺負你,也沒人會看不起你。同樣的,在學校,你們的任務是學習。只要學習好了,老師會喜歡你,會照顧你,自然沒人敢欺負。可你學習不好,老師不喜歡,同學也會看人下菜碟,所以才欺負他,說他的壞話。」
「那,如果北北學習好了,他們就不敢了嗎?」
「對啊,如果北北學習好了,就沒人敢欺負他了。」
「可是,我學習不好,也沒人欺負我啊。」
「男生和女生還是不一樣的。你想想,你們班裡最受歡迎的女生,是不是學習最好的?」
木木點頭:「是呀。」
「如果想要讓別人尊敬你,你就要有能力。武力鎮壓只能是暫時的,你能打五個,但你能打十個嗎?二十個呢?所以,用打架來解決問題,是最最下策的解決方法。」
郁屏風突然在旁邊說:「那可不一定。」
「舅舅!」白西月無語:「您能別說話嗎?」
溫如星又掐了他一把。
郁屏風只好靠在溫如星肩上,小聲道:「有時候,暴力是不能解決問題。但是,暴力可以解決提出問題的那個人。」
溫如星又掐他:「就你能耐。」
郁屏風道:「我說錯了嗎?有時候,武力值高,也是能力的體現啊。」
溫如星無言以對。
郁屏風又道:「而且,我倒是覺得,這個北北還挺不錯的。他能為了給木木出氣,就單挑五六個男孩子,勇氣可嘉。」
白西月道:「那叫魯莽,莽撞,這幸好是沒出事,要是有個萬一,我們心裡還有愧呢。」
「好,好,好,我不跟你吵。」郁屏風去看木木,問她:「以後舅舅給你配幾個保鏢怎麼樣?」
「您可別添亂了!」白西月起身,拉著木木往樓上走:「還嫌她鬧的事兒不夠大是吧?」
郁屏風對著溫如星委屈道:「我怎麼是添亂了?老婆,你快安慰安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