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西月道：「她已經過了三歲的生日，照理說，九月份就該上幼兒園了。每年九月份，幼兒園的孩子哭成什麼樣您不知道嗎？」
王瑞珍怎麼不知道。
小區里就有一個幼兒園，每年開學季，剛上學的孩子一個個都哭得撕心裂肺。
不知道的，還以為要把他們拉到屠宰場去殺了吃肉。
更離譜的，還有孩子在裡面哭，爸爸媽媽爺爺奶奶在學校欄杆外面哭的。
「木木之前已經有了上早教班的經驗，去幼兒園的時候肯定不哭。是不是呀，我們小木木？」
木木有了姥姥做靠山，說話聲音都比之前大了：「我才不哭！」
白西月看她：「睜眼說瞎話。剛剛是誰哭的？」
木木哼一聲，不說話了。
反正姥姥比爸爸厲害。
爸爸這個靠山不行，靠不住。
爸爸總是聽媽媽的。
舅姥爺又走了。
漂亮爺爺也不在。
爺爺奶奶還是聽媽媽的。
數來數去，能靠得住的，好像只有姥姥一個。
小木木在姥姥懷裡，揪著姥姥的衣服，憂心忡忡。
覺得自己未來的日子應該不會太好過。
次日晚上，郁屏風打了視頻通話過來。
木木兩手捧著手機，把臉使勁兒往屏幕前面湊：「舅姥爺你什麼時候回來呀？木木好想你呀。」
郁屏風聽得一顆心都要化了，只覺得滿身疲憊都化作了烏有。
他說：「很快了，舅姥爺辦完事就回去。」
木木噘著小嘴巴告狀：「舅姥爺你不在，媽媽總似欺負我。」
「媽媽欺負木木了？不怕，舅姥爺回去給你撐腰！」
「舅姥爺我好想你呀。」
白西月拿過手機：「舅舅，她就是一張嘴，你別被她忽悠。她想著讓你早點回來，她就可以吃糖了。」
郁屏風道：「她忽悠我，我也樂意。不就是一顆糖，你每天讓她多吃一顆又怎麼了？」
木木奪過手機：「舅姥爺，媽媽打我屁屁！」
郁屏風立即不願意了：「你怎麼還打孩子？」
白西月說：「不打不成才。她不聽話，我有什麼辦法？」
郁屏風山高水遠，愛莫能助：「木木，那你乖乖的。等舅姥爺回去，她就不敢打你了。」
木木一臉委屈：「舅姥爺，你快點回來吧。」
「木木！」
手機里突然傳來一個小男孩的聲音。
木木耳朵立即支棱起來：「哥哥！」
白西月無奈道：「叫小舅舅。」
「系哥哥！」木木立即往手機裡面瞅：「哥哥哥哥！我我看不見你呀！」
郁屏風冷臉看郁少琛：「作業都寫完了？」
郁少琛乖乖站著：「寫完了。我，我能和木木說幾句話嗎？」
郁屏風看著他，目光里沒有絲毫的溫度。
郁少琛腦袋慢慢耷拉下來，過了一會兒，又依依不捨地往手機上看了一眼，小聲道：「我知道了。」
他說完，耷拉著腦袋，轉身要走。
「回來。」郁屏風開口。
郁少琛猛地睜大眼睛，回頭看他，眸子亮晶晶的：「我，我能說嗎？」
郁屏風抬抬下巴：「趕緊的！」
郁少琛立即跑過去，跑得太急，小腿還在茶几上磕了一下。
他跪在地毯上，拿著手機急切地叫：「木木！木木！你有沒有想我啊！」
木木看見他，高興得大眼睛都眯起來：「哥哥！我都想你啦！你怎麼還不回來呀？」
郁少琛看見她，只覺得眼眶發熱，聲音都有點發顫：「哥哥，哥哥暫時回不去。但你等我，等哥哥大了，一定會回去找你的。」
「那哥哥什麼時候才大呀？」
「哥哥很快就長大了。」
白西月在旁邊開口：「少琛，你下次和舅舅一起來啊。」
郁少琛睜大眼睛：「姐姐，我，我可以回去嗎？」
郁屏風在旁邊道：「你想什麼呢？」
郁少琛眼睛裡的光立即就沒有了。
白西月道：「舅舅，少琛也沒有上學。再說，如果您回國定居的話，總不能把少琛一個人放在國外。」
郁屏風道：「他不是一個人，這邊還有照顧他的管家保姆司機保鏢，很多人呢。」
郁少琛在旁邊抿著唇，沒說話。
白西月問：「那舅舅什麼時候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