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酒店,在一樓大堂,江折柳才停下腳步。
郁屏風氣呼呼地看著他:「你給我解釋,你剛剛的話是什麼意思?」
江折柳看著他,只覺得痛心疾首:「阿風,你怎麼能不問青紅皂白就對一個陌生人口吐惡言?這樣很沒有禮貌你知道嗎?」
「你倆那腦袋都要湊一起去了,再過一會兒說不定就親上了,我還要裝瞎眼看不見嗎?你當初騙了我姐,我就有義務替她看著你!你敢去拈花惹草,我絕饒不了你!」
他說第一句的時候,江折柳就抬手把木木的耳朵捂住了。
他說:「當著孩子的面,你亂說什麼?我和溫主任什麼時候湊一起去了?男女授受不親,這點規矩我都不懂嗎?今天會診我才和她說了幾句話,一直在討論病情,沒有半點逾越。」
他說完,又看著郁屏風道:「我心裡只有阿青,這一生,我也只愛阿青。我身邊,不可能再有其他女人。你不信我,盡可以替阿青看著我。」
「你嘴裡一套,做著一套,我怎麼相信你!」郁屏風其實就是嘴硬,心裡已經開始犯嘀咕了:「就算沒有這個什麼螢火蟲,說不定還有大青蟲、毛毛蟲……」
「那你以後儘管看著我。」江折柳懶得和他說那麼多,直接切入主題:「溫主任是月月的老師,這是真的。你剛剛對人家出言不遜,下午記得去賠禮道歉。」
「我怎麼不知道月月什麼時候多了個老師……」他嘀咕道。
江折柳說:「月月想和她學習,拜託我去問,溫主任同意收她為徒。這件事,我還沒來得及告訴月月。不過,如果月月知道你不問青紅皂白就把老師罵了一頓,你覺得,月月會高興嗎?」
「我怎麼知道……她是月月老師。」
「不管她是誰,你這樣做,都是不對的。」江折柳嚴肅道:「你至少應該對人家禮貌一些,這是最基本的禮儀問題。」
「天王老子我見了都能不禮貌,她以為……她是誰……」他越說聲音越小,最後滿臉都是煩躁:「我可以跟她道歉,但是……這件事,你別告訴月月。」
江折柳點頭:「我不說。」
郁屏風更加煩躁了。
本來到醫院是去炫耀的,結果還惹了一肚子氣回來。
不行,這一局要扳回來。
他伸手把木木要回來,裝作不經意地開口:「木木一直想買一隻羊,你知道吧?」
這事兒江折柳怎麼會不知道。
他說:「知道,但是月月不同意。」
郁屏風得意道:「我買了!」
江折柳驚訝地看他:「什麼時候買的?」
郁屏風道:「前天。」
「月月知道嗎?」
這是重點。
郁屏風也就等他這句話呢:「當然了,月月說買就買吧。沒凶我,也沒罵我。我就知道,月月最心疼我。怎麼樣,羨慕不羨慕?」
這一點,江折柳還真沒想到。
至少,月月說了不買,他是不敢買的。
「你厲害。」他真心實意地說。
「不是我厲害,是月月疼我。」郁屏風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去了:「我說中午吃火鍋,月月也同意了。還有還有,我說以後不買房子,和月月一起住,月月也同意了。」
吃什麼都無所謂,但是聽他說以後一起住,江折柳不願意了:「你幹嘛和我們一起住?你以後不結婚生孩子了嗎?怎麼,一大家子都要跟著我們嗎?」
「你們?」郁屏風不幹了:「你跟誰們啊?我說的是月月,跟你有什麼關係!」
「你這話奇怪得很,我是月月爸爸,月月不跟我住跟誰住?倒是你,你只是舅舅,沒聽說舅舅舅媽表弟表妹一家人都跟著外甥女住的。」
「我是單身主義,就我自己,哪裡來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人?」
江折柳問:「郁少琛呢?」
「我養大他就不錯了,怎麼的,他還想賴我一輩子啊?」
兩人說著話,電梯到了。
臨出電梯前,郁屏風拉住江折柳:「咱倆可說好了,你不能跟月月告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