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連城沒說什麼,蹲下來,直接把鞋子給她穿上了。
白西月匆匆說了一聲謝謝,又和江折柳去討論了。
季連城聽了一會兒,默默地走了出去。
張阿姨已經去休息了,廚房裡沒有人。
季連城熱了點牛奶,準備給兩人送過去。
等了半個小時,白西月也沒有要出來的意思。
看看時間,已經不早了,季連城只好端著牛奶又進去了。
兩人還在熱烈的討論著,開口就是一連串的專業術語,不用說,季連城又像是聽天書,聽得一頭霧水。
把牛奶放下,他又出去了。
郁屏風還在開會,說的英文,不知道說到什麼問題,他的語速快了起來,最後直接拍了桌子。
電腦那頭,一屋子人大氣都不敢喘。
以往這個時候,總是有人要倒霉的。
輕則發配邊疆,不知道被派到哪個犄角旮旯的小國家去了。
重則削爵脫帽,趁早滾蛋別跟著郁三爺混了。
季連城在旁邊坐著,但郁屏風絲毫沒有避諱他,該說什麼說什麼。
他當然知道季連城聽得懂。
雖然心裡還彆扭,但其實已經把季連城劃歸為自己人了。
有批貨出了問題,損失的錢倒是小問題,失信於人才是讓郁屏風最惱怒的。
所有的人都縮著脖子,等著那一刀什麼時候落下來。
「舅舅。」白西月的聲音突然傳過來,聲音裡帶著明顯的笑意。
她走過來,開心地挨著郁屏風坐下,伸手摟住他的手臂:「你怎麼還不睡啊……咦,你在開會?抱歉抱歉……」
她連忙起身,躲開了攝像頭。
但已經晚了。
電腦那邊的所有人,都看到了郁三爺身邊出現了一個絕世大美女!
驚!
斷袖郁三爺轉性了!深夜竟然與一美女共處一室!
雖然沒聽懂美女在說什麼,但看著她極其自然的動作,也能感受到她和郁屏風之間的親密。
難怪郁三爺這次回了中國這麼久都不回來,敢情是陷入到溫柔鄉里了啊!
別說,剛剛驚鴻一瞥,那女人長得可真是……
漂亮!
漂亮之餘,眾人也都開始欽佩她的勇氣。
畢竟,敢和喜怒無常、暴戾無情的郁三爺在一起,這女人有兩把刷子啊。
不過,以郁三爺的性子,剛剛女人打擾了他開會……啊,說到開會,他們還都等著凌遲呢。
眾人頓時不敢胡思亂想了,乖乖坐好,等待最後的審判。
結果……
郁屏風道:「一個個回去都好好給我反思!下次再犯,別怪我不客氣!散會!」
眾人:!!!
見鬼了!
三爺這是被人魂穿了嗎?
這,這,這,不對勁啊?
眾人愣了至少十幾秒鐘,才有比較機靈的開口道:「該不會是……那女人的功勞吧?」
眾人頓悟。
的確是白西月的功勞。
白西月親親熱熱湊過來,郁屏風頓時覺得通體舒泰,什麼脾氣都沒了。
關了電腦,他溫柔地問:「月月怎麼這麼高興?」
白西月不好意思地笑笑:「舅舅,沒耽誤你工作吧?」
郁屏風抬抬下巴:「這不都結束了嗎。」
「那就好。」白西月又湊過來,臉上掛著明顯的笑意:「我剛剛和爸爸商量了一台手術,如果這台手術可行,並且能成功的話,這將是世界上第一例!以前從來沒有過的!」
郁屏風很給面子地道:「是嗎?太棒了!我月月果然厲害!不愧是我外甥女!」
白西月忙擺手:「不是不是,我只是提了個想法,是我爸爸做出了詳細的說明——我爸真的好厲害啊,我都沒想到,還能這麼操作!」
郁屏風的臉已經拉下來了:「他厲害什麼?明明是我月月腦袋瓜聰明,他能幹什麼。」
白西月知道他對江折柳不滿,她也想讓兩個人放下成見,握手言和,可顯然,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白西月又道:「也不是我啦,說起來還要謝謝季連城,是他想起來的。」
郁屏風哼了一聲:「他是會看病啊,還是會做手術?還不是什麼都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