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凡被抓,江如影第二天才知道消息。閱讀
她第一反應就是——得手了!
想想白西月最引以為傲的醫術,以後再也沒有辦法施展,如果傷到神經,她那隻手就算廢了,這輩子都不可能再站到手術台上。
江如影高興得幾乎想放聲大笑。
白西月廢了,江折柳也即將失去生命,不會有人知道她是冒牌貨,是殺人犯的女兒。
而且她會繼承江折柳所有的遺產。
未來一片光明。
手裡有了錢,她可以想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
只要有錢,就可以當人上人。
以後,再也沒有人會用冰冷失望的目光看她,再也不會有人說她醫術平平,再也沒人管著她、約束她、要求她。
她放肆地笑過之後,不知道為什麼,心底卻莫名生出一股荒涼和悲哀。
她抬手去摸,臉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流下了兩行淚。
她狠狠擦去眼淚,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這一切,她並不稀罕。
江折柳冷漠嚴謹的父愛,她不稀罕。
手術刀可以使得出神入化,她不稀罕。
做人坦坦蕩蕩,她不稀罕!
如今這個世道,老實人只有被欺負的份兒!
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這是亘古不變的道理。
只要有錢,只要有錢,只要有錢……
她就可以解決所有的問題。
你看,只要三十萬,她就可以找人廢了白西月那隻拿手術刀的手。
她再厲害能怎麼樣?
季連城再有本事能怎麼樣?
這一切,還不是被她掌握在手中?
手機響了,她得意地笑著,接通:「餵?」
下一秒,她騰地站起來,聲音尖銳地嘶吼:「你說什麼?失敗了?!」
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麼,手機從她手裡滑落,她踉蹌著後退,癱坐在了椅子上。
怎麼……怎麼會這樣?
她都計劃得好好的,為什麼會失敗?
失敗了,失敗了……
意味著,白西月的手並沒有廢?
她還可以繼續上手術台?
不,這一定是假的!
她的計劃怎麼會失敗!
她拿起手機,不死心地撥了一串號碼出去。
又是新的一天,別的城市都已經進入了酷暑,唯有寧城,溫度適宜,涼風習習。
早上六七點鐘上學的孩子,身上還要穿個薄款外套。
郁屏風來醫院的時候,穿了件騷包的紫色真絲襯衣。
很少有男人可以駕馭得了紫色的衣服。
但郁屏風是冷白皮,五官又昳麗,如此裝扮,絲毫不覺突兀,反而更凸顯出了他的矜貴和精緻。
他昨天被木木打擊到懷疑人生,昨晚忍著沒有抽菸,一晚上也沒睡好,此時表情又凶又懶,靠坐在沙發上,兩條大長腿交疊放在茶几上,懶洋洋地問:「好好的,換什麼病房?這間也沒好到哪裡去,破破爛爛的。」
季連城根本不搭理他。
白西月道:「舅舅,你昨晚沒睡好嗎?怎麼看上去沒精神?」
被外甥女關心,郁屏風心裡好受了一些:「我在戒菸。」
白西月不知道他抽菸,聞言點頭:「這是好事,吸菸有害健康。」
她又問:「少琛呢?」
提到郁少琛,郁屏風又羨又妒,咬牙道:「他昨晚跟木木回去了,沒回酒店。」
他也想跟木木回去,他也想抱著木木,他也想和木木一起吃飯,一起睡覺。
竟然讓那個臭小子把便宜都占了。
想想就好氣。
白西月看到他的表情,不由得有些好笑:「少琛和木木能玩到一起,兩個人做個伴挺好的。」
郁屏風渾身都散發著頹廢的氣息:「我也想和木木玩。」
白西月笑道:「她調皮搗蛋的,你不嫌棄她就好了。」
他疼她還來不及,怎麼會嫌棄。
而且,被嫌棄的人,是他。
想到木木說他臭,他昨晚不僅沒抽菸,回酒店還做了個香薰SPA,確保自己身上一點兒煙味都沒有了才罷休。
早上來之前,他又刷了兩遍牙。
今天說什麼,也要讓木木聞到他身上的香。
他不是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