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建軍急了:「你怎麼還罵人?」
「你做的就是這缺德的事。閱讀怎麼,敢做,還不敢認了?」
「是,我就知道,你們都這麼看我。嘴裡說著讓我改過自新,其實你們從來沒想給過我改過自新的機會!」
王瑞珍不接他的話茬:「所以呢,你是想讓我幫你把你姐的房子騙過來?」
「什麼是騙啊?那房子本來就是我的!」
人不要臉,果然天下無敵。
王瑞珍說:「那行,我先打聽打聽,這房子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可一定得幫我。不然,」他做了個惡狠狠的表情:「我可就把事實告訴你女兒了。」
「等我消息吧。」王瑞珍起身:「在這之前,別去找她。讓我看見了,饒不了你。」
想著即將到手的巨款,於建軍覺得自己終於苦盡甘來了。
王瑞珍面對於建軍,表現得冷靜自持,但只有她心裡明白,她擔心的事情,她捂了這麼多年的秘密,終究還是有了捂不住的那天。
她從醫院離開,去找了季連城。
王瑞珍在公安系統工作了二三十年,現在退休了,看著是個普通的小老太太,但其實她做事謹慎、沉著冷靜,又怎麼會讓一個小混混牽著自己的鼻子走。
上次梁承找上門來,那天中午,她、白西月、季連城和梁承一起吃午飯,吃過飯,他們一起回了病房,到了四點多,她才和季連城一起離開。
就是在那次,她把白西月的身世,原原本本告訴了季連城。
季連城還記得那天。他把王瑞珍送回家,王瑞珍告訴了他事情真相,他緩了好久,才去接木木。
之後把木木送回父母那邊,等他回了明月軒,白西月已經在沙發上睡著了。
吃飯的時候,他忍不住一次次去看她。
白西月還和他說起來土味情話。
其實,他哪裡有心情和她調侃,那時候,滿心都是心疼。他想,他一定要好好疼惜這個女人,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好好愛她,不讓她受一點兒委屈。
王瑞珍幾乎很少主動給季連城打電話,季連城接到電話,立即離開辦公室,去樓下接王瑞珍。
王瑞珍也是第一次到公司來,她以前是執法人員,自認也是見過世面的,可季連城的公司,還是讓她大開眼界。
季連城見她有興趣,說要帶她四處看看。
她搖頭:「算了,以後有機會。」
季連城帶她去了辦公室,很快有工作人員送來了飲品。
王瑞珍問:「之前總是聽月月說,你身邊有個宋秘書,很能幹,剛剛那個就是嗎?」
季連城搖頭:「不是。宋秘書辭職了。」
王瑞珍很是意外:「辭職了?」
能在季連城身邊做到一助的位置,能力肯定是有的。而且,秘書這樣的職位,涉及的公司文件也是比較多的。
季連城嗯了一聲:「因為一些私人原因。媽,您今天怎麼有空過來了?」
王瑞珍現在也確實沒精力去關注其他人的事,就把於建軍的事說了一下。
季連城聽完,大手在膝蓋上握成了拳:「媽,這件事交給我。」
「我是擔心,處理不好的話,這人魚死網破,會讓月月看出端倪。」
「您放心,我來處理。」
以王瑞珍看人的眼光來說,季連城做事足夠沉穩,交給他處理,她肯定是放心的。
王瑞珍問他:「你說,這件事,我們瞞著她,是對的嗎?」
她有時候也想,她拼了命的想藏住這個秘密,是不想白西月的成長過程中有什麼問題。
可如今,白西月已經長大了,站在王瑞珍的角度,她不想讓白西月知道真相。
可如果站在白西月的角度,她會不會想知道自己真正的身世?會不會想見一見她身生父母?
有些事,在王瑞珍不知道的時候,季連城已經找人查過了。
他直接道:「媽,瞞著她吧。這種事,沒有什麼對不對。您既然養了她,那您就永遠是她的母親。」